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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又离却仍然没动，她信不过。
今日这一出，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从前所有的认知了。她明明记得师父不是这样的人，可师父却是变了，变得让人觉得可怕，变得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本来模样。
“我要问问其他人，我不相信你。”姜又离摇了摇头，又往后退了一步，“师父，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师父了……”
秋霜英猛地变了脸色：“你无路可走，来到这里，你只能听我的！”
秋霜英猛地出手，向着姜又离而去。
可这一次，秋霜英没能成功抓住姜又离，下一瞬间，一人冲破结界，拉着姜又离往旁边退开，躲开了秋霜英的抓捕。
姜又离稳住身形，一看身边的人，也是颇为意外。
是云夫人！
她没想到，云夫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云夫人拉着姜又离，将姜又离护在身后。她上前一步，语气里很是不悦的对秋霜英说道：“霜英，你想做什么？”
“玉妃？”秋霜英扯了扯唇角，“原来是你。”
云夫人蹙眉道：“你消失多年，竟然一直守在这里，难怪罗盘都寻不到你的踪迹。若非你近期出现在龙山镇，我怕还找不到你。”
“你找我做什么？”秋霜英往后退了几步，她身后那些灵族城池的模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椅子，她懒洋洋的坐在那把椅子上，那神态已经和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云夫人痛心疾首的说道：“霜英，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灵族已经没有了，我们只要护离儿一世周全，让她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一世便好，只要玄族找不到离儿，他们的阴谋就没有办法得逞，这天下还是我们从前想要的那个太平天下，不好吗？”
“谁跟你说好了？”秋霜英神色一冷，“你们三个说好了，我可没跟你们说好。从前我答应你们，护她周全，那是因为她还小，可她现在已经成年了，她该担负起她的责任了。她是灵族灵女，是复苏灵族的希望，你不懂吗？”
云夫人觉得简直不可理喻：“你发什么疯？灵族已经消失了，如何复苏？灵女当年已经为了我们灵族牺牲了自己，她能等到千年之后的转生机，是那个人的献祭换来的机会，你还要她如何？”
“我不管。”秋霜英咬牙道，“玉妃，你识相的话就该帮我，我们一起复苏灵族。只要灵女归位，散尽灵力，就可以复活我们的族长了，有族长的带领，我们何愁大事不成？”
“族长？”云夫人了然，她惨然一笑，道，“原来，你是为了他！你真的是想要复苏灵族吗？你想复活的就只有族长吧？一千年了，你的执念还没有放下吗？即便你把你的命给他，他也不喜欢你，你又何苦……”
“你闭嘴！”秋霜英猛地站起身来，她恼羞成怒的说道，“梅玉妃，你真以为你什么都懂吗？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灵族吗？你别以为你护着她，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别忘了，她体内还有万蛊之王。”
云夫人瞳孔一缩：“你要做什么？”
她说着，下意识伸手往后挡了挡，一副护犊子的架势。
秋霜英唇角勾了勾，道：“玉妃，万蛊之王还在沉睡，如果我让它苏醒了呢？它会取代离儿的身体，会成为新的灵女，会乖乖任我驱使……你真的要我走这最后一步吗？”
“不要！”云夫人急了。
她摆了摆手，摇了摇头，道：“霜英，你不要激动，你冷静一点，你不能这么做。”
秋霜英目光幽冷，她注视着云夫人，又看了看云夫人身后的姜又离，浅浅一笑，道：“我唤醒万蛊之王，那也是你们逼我的。玉妃，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无路可退了。而且，我告诉你，再不动手的话，兴许玄族也要找过来了。”
“你……”
云夫人被秋霜英给气到了。
她细想之下，全都明白过来了。
“所以，万蛊之王和灵女是同一人，这些事都是你对外说的？玄族一直在找万蛊之王和灵女，都是因为你，是吧？我是说呢，你当年说是为了遏制灵女血脉，不让血脉外泄被人发现，所以将万蛊之王种进离儿体内，这件事明明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为何玄族会知晓……却从来没想到，是你泄露的。你故意的，你就是要挑起战争，你想要天下大乱，是吧？”云夫人恍然大悟，她觉得秋霜英变了太多，或者，秋霜英从来没变，是她们从来不了解秋霜英罢了。
秋霜英扯了扯唇角，道：“当然是我说的，我要的当然是玄族出来捣乱啊，只有玄族做尽了恶事，灵族出山才名正言顺。我们养了灵女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让她回报我们灵族了。”
“你妄想！”云夫人拒绝道，“霜英，我们身为灵女护法，职责便是保护灵女的安危。千年前，我们没有保护好她，如今，你也不打算再保护她了吗？你这是背弃了你的信仰！”
“我的信仰是灵族。”秋霜英反驳道，“玉妃，我的信仰是灵族，是整个灵族，是族长！一个小小的灵女，怎么值得让我保护？她的职责就是为我们灵族牺牲，这是她的命，我说的有错吗？”
姜又离听见秋霜英这话，只觉得可笑至极。
秋霜英这样掷地有声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
好像，从前也有这样的局面……
可那一次，与秋霜英据理力争的人不是云夫人，而是苏心若。
是她的若若……
姜又离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头疼如裂。
“离儿，离儿你怎么了？”
云夫人回头看见姜又离这般，一把抓住她，着急的问道。
秋霜英扯了扯唇角，反倒是轻松下来，她道：“她想必是被刺激到了，兴许，正恢复与之相关的记忆吧？”
云夫人目光更是一阵紧迫，她连忙扶着姜又离到一旁坐下，着急的说道：“离儿，离儿你快醒醒，离儿……”
姜又离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看向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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