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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最起码要回去收拾收拾、然后考虑考虑吧？你不怕死？”
“不必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又不是去走亲戚，回了那个鬼地方我有没有命回来都是一个未知数，还装一堆东西当陪葬品？
我到柜台结了账，转身出了奶茶店。
林舟跟了上来，“我和你一起去吧，闲着也是闲着。”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顾夜凌的话在我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我租了一辆车，路上我问林舟，当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这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
“我跟着我养父去的，他去抓一条大白蛇。”林舟轻飘飘地回答，说完又补充一句，“就是救你那条。”
这就说得通了。
林舟是林家人，所以小小年纪就会法术，他是捉妖师也可称为阴阳师。
不过总觉得他的能力和林家不太搭边，虽然那时候也不大，但是天赋还是差了很多。
顾夜凌说当年凭顾城的能力根本伤不到他，可是因为一些别的缘故而让鹿城占了上风。
如今看来、他是一路被林家追杀受了伤，于是才让鹿城有机可乘。
林家的背后是至高无上的神女、能惹上神级的人物，顾夜凌也一定不是普通的妖。
难道他也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身世背景？
“你怎么不说话了？”林舟看向我问道，“是因为和我这样的帅哥坐同一辆车太紧张了吗？”
“我没话说。”我抽空问了他一句，很平淡。
“你怎么不问问我别的？比如说你不惊讶我为什么是林家的养子？”他凑个头过来问。
我专注的开着车，直接一巴掌拍开了他的头，“离我远点、我不感兴趣。”
好奇是肯定好奇的，但是我现在一身麻烦，不想管别人的事情，免得弄得一身骚。
结果我不问，他还偏要说，就跟嘴巴漏风一样的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听我也要说，我就是养子，我妈和野男人生了我，后来她自杀了，把我丢给了我二姨，我二姨正好生不出儿子，就把我留在了身边。可是后来我二姨又生了儿子，然后她很讨厌我。”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自嘲一笑，眼底有一瞬间黯淡无光。
短短的几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轻描淡写，可心里有多重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我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从他那抹自嘲的眼神里突然也好像看到了自己。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问。
他冲我灿烂一笑，无比欠揍:“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惨，跟你说了你不会笑话我。”
“……”
我就不该和他说话。
开了五六个小时，天黑之前我们顺利地进村了。
十几年没有回来了，这个村子空荡荡的，很多人都搬走了。
我把车停在村口，然后下车打量这个村子。
叶舟也一块儿下车，伸了个懒腰靠在车窗:“你看，你们村是不是乌烟瘴气的？简直就是妖气冲天啊，我当年没骗你吧？”
村子的上方的确缠绕了一大片黑色的雾霾，灰蒙蒙的，怎么都散不开一样。
当年我也不懂，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直接凭着记忆回了家，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原以为这么久了应该是想不起回家的路了，结果我居然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老房子。
房子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布满了蜘蛛网，灰尘也沾满了腐朽的老木门，我伸手一推，立马发出了一阵鬼魅一般的“咿呀”声。
我掩住鼻子走了进去。
看到这记忆里的房子立马想起了我逃跑的那个夜，那么黑、那么冷，我是那么的绝望。
我闭上眼睛，把眼睛里的痛苦情绪全部压制回去。
我要保持理智，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思想混乱，不能被任何情绪影响。
我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过，我的东西都好好的放在一起。
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所以简陋的衣柜都烂了，我轻轻一推，直接全倒了，我赶紧后退几步。
“好大一窝老鼠。”林舟突然指着衣柜下面叫道。
我看了过去，衣柜底部的地板居然被老鼠挖了好大一个洞，老鼠在洞口爬来爬去，还有一阵阵恶臭味。
我顿时感觉很恶心，转身就想走。
“等一下。”林舟叫住了我。
我迷惑的看了他一眼，“干嘛？”
他没回答我，拿了一块破木板，然后对着老鼠洞附近敲了敲，地板发出了“咚咚”的声音。
地下面是空的？
我和林舟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发现了惊讶的神色。
地下是空的，难道是被老鼠挖空的？
不对、这些老鼠和普通的老鼠不一样，他们的身上冒着一股黑色的邪气，眼睛里还透着一丝诡异的微红。
它们吃了什么？
各种猜测在我脑海中形成，但最终都没有轻易成立。
“叮……”林舟的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我出去接电话。”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我。
看着爬上爬下的老鼠，我头皮有些发麻，但转头一想，老鼠有什么可怕，更可怕的我都已经面对了。
我从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一个碗，在里面倒了一些棺材米【压棺底的米】然后点燃三根香放在上面。
片刻后，老鼠来了。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它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普通老鼠会吃大米、而吃过阴魂或者人肉的老鼠会吸取大米里的阴气，这叫做食魂鼠。
几秒钟之后，它们吸食了阴气。
这也就是说地板下面有尸体……
会是谁呢？
我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也有那么一些恐慌和害怕。
我出去找林舟，想让他和我一起下去看看。屋外并没有人，我给他打电话，结果关机了，我只能一个人回到屋子里。
他跑哪儿去了？太不靠谱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屋子里的灯早已经坏了，我被迫打开了手电筒。
我在破破烂烂的破瓦屋里找了一遍，意外的在鹿城的房里找到了一道暗门，我看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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