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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经山看着沈家破破旧旧的样子，瞬息之间，让人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他端着茶杯，佯装着喝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苏芳亦看得仔细，一切尽收眼中，这人明显是嫌弃他们家破旧，估计是觉得这茶水也不干净吧？
到底是省城来的呢！
有点“洁癖”也正常。
她在心中呵呵了一下，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开口问：“阮先生，你是说来找我合作的，对吧？”
阮经山听闻过苏芳亦的一些事，只是，万万没想到，来到沈家一看，沈家竟然这么破破旧旧的？
他微微点头，在这样破旧的房屋里坐着多少有点不自然，但毕竟是来这里找人谈合作的，总不能表现出自己的真实心态，于是扯了个笑，说：“没错，我是听闻沈夫人自己开创了一个菜式的做法——卤，然后在县城开了个卤味馆，听说生意相当好，所以，就想着过来问问，关于这个卤肉，我们之间能不能进行合作？”
跟着道：“我在省城，也是做餐饮行业的，对于这种新兴的菜式，一直来都很感兴趣。你的这个菜式，在省城是没有的，所以我想把这个菜式带回省城，在省城打开一片全新的市场。”
苏芳亦问：“阮先生打算怎么合作？”
阮经山道：“你把方子卖给我，我高价收你的方子。”
听说对方想买她的方子，苏芳亦暗暗地琢磨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阮先生若想买我的方子，那么，打算出个怎样的高价？”
阮经山没有报价，而是让她出价，“沈夫人觉得多少合适？”
苏芳亦微笑着道：“还是阮先生报个价吧，价格要是合适的话，我再考虑卖不卖的问题。”
阮经山想了想，余光在这破旧的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道：“五百两！沈夫人觉得如何？”
苏芳亦微笑道：“阮先生，不瞒你说，我曾卖过一朵两百年以上的灵芝，卖了一千六百多两的银子。你觉得，我这方子，与这灵芝比起来，如何？”
听闻苏芳亦说卖灵芝卖了一千六百多两，阮经山吃了一惊。
他也听出来了，苏芳亦肯定觉得自己的方子是比灵芝珍贵的，所以，少于卖灵芝的价格，应该是没法谈的，眉头不由微微地皱了一下。
不过，他也奇怪，既然苏芳亦曾经赚过那么多钱，为什么家里的房屋却还是这么破破旧旧的？
先不说卖灵芝的钱，就是她开店挣的钱应该也不少吧，为何不拿来修缮房屋甚至重建房屋呢？
莫非，是——
抠？
他有这个怀疑。
“夫人卖的那朵灵芝，应该挺重的吧？”不然，怎么可能卖得这么多钱？
对于灵芝的行情，他还是知道的。
“是挺重的，七十多斤吧。”苏芳亦微笑着说。
闻言，阮经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道：“沈夫人，你这灵芝是因为重量问题，才会卖得这么高价钱的。我认为呢，一个东西的价值，咱们不应该以重量来算。”
“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外面的猪肉十多文钱一斤，我以十五文一斤的价格算吧。假如一头猪两百斤，那价钱就是三两银子，要是你们有一千头猪，那就是三千两银子。”
“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上，你不能拿方子与这一千头猪比吧？论价值，方子肯定比猪肉贵很多，但你不能说，你家一千头猪能卖三千两，然后这方子价值比猪高，没有三千两就买不到，是吧？”
“同理，灵芝也一样，那是因为有七十多斤的重量，你才能卖到一千六百多两的价钱。如此，你不能因为灵芝卖了这么多钱，也就认为，方子至少也应该值这个价钱。”
“沈夫人，你说说，我说的这些有没有道理？”
说着，目光炯炯地看着苏芳亦。
苏芳亦承认他说的这些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
就她的立场，她怎么能轻易被他的这些话说服呢？
她依然微微笑着，道：“阮先生说的确实有点道理。但是呢，不可否认的是，我的这个方子，放眼整个天下，就只有我这么一份，独一无二！所以，你真觉得，它不如一千头猪值钱吗？”
这话把阮经山堵住了。
就独一无二的性质而言，这个方子，苏芳亦确实是想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
何况，这方子，还是能够创造利益的！
猪肉吃完就没了，方子的效益却是无止境的！
有了方子，就可以开一个店，两个店，三个店……
甚至，开遍全天下！
这价值难道不大吗？
苏芳亦觉得，别说卖三千两，哪怕是卖五万两，都是没问题的。
当然，真卖五万两，就不一定会有人买了。
尤其是这特殊时期。
阮经山思索了一番，道：“那沈夫人打算卖个怎样的价格？”
“五万两。”关于卖或不卖的问题，苏芳亦也是想了一下的。
她觉得这方子既然是独一无二的，那还是别卖了。
卖了出去，对方说不定又拿去卖，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后面，就不值钱了。
而且，到时候，到处都是卖卤肉的，她还怎么混？
所以，她喊了五万两。
一是劝退对方。
二是……
对方真拿得出这个钱，她肯定卖啊！
都五万两了，只有傻子才不卖！
不过，她相信对方绝对拿不出这个钱，即使拿得出，也绝对不愿花这样的“冤枉钱”去买这样的一个秘方。
毕竟，真买了，得卖多少的卤肉才能回本啊！
除非，他是那种钱多到没地方花的……
但看他开口五百两的报价，显然，他还没有到钱多得没地方花的地步。
听得苏芳亦的报价，阮经山脸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沈夫人，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苏芳亦道：“我这方子，天下独此一份，我觉得它值五万两。阮先生要是觉得不值，可以不买。”
说着，微微一笑。
眼珠子一转，看着阮经山，道：“阮先生，你觉得，有朝一日，我若是把这卤肉店开遍全天下，每个县城都有这么一个、两个店，大点的地方更是有三到五个店。如此，这五万两的利润，一年之内能不能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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