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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之间，他强调的是——得有这么多的店。
言下之意，没有这么多店，说这些都是做梦。
要想把店开满全天下，做生意的，谁又不想？
但，除了那些超级世家，根本就没人有这个能力好吗？
所以，说来说去，只能是梦。
苏芳亦知道阮经山话里有点讥讽自己白日做梦的意思，却也不放在心上，“确实，所有前提，就是得有这么多的门店，然后是保证生意红火。”
“不过，我阐述的是我这个方子的潜在价值，如果有人有能力满天下开店，五万两买我这个方子，绝对不会亏。”
“其实，我觉得，都不用满天下开店，能在天下一半以上的省份遍布这样的店，也是有很大赚头的。”
阮经山笑，道：“沈夫人，你想得倒是挺多，其实，全天下开店也好，有一半的省份开店也好，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
“哪怕只是一个省，一个人想把门面开遍整个省，也是极不容易的，更别说把店开到省外了。”
“至于全天下，那更是不可能了。”
“沈夫人，你自己也是开店的，应该知道把店扩张到其他地方的难度。”
“你若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试着把你的店扩张到周边的县、府，就知道这其中的难度了。”
苏芳亦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每个地方其实都有每个地方的“地方保护”，没有一定的实力，想要跑去别的地方开店或做生意，难度绝对比在本地大很多。
就比如阮经山，让他把自己的店开到浮岐县来，不见得就能混得下去，除非给足了四大世家好处，不然，四大世家的排挤绝对能把他的生意搞黄。
这种现象，极为常见。
真当这种“地头蛇”是跟你闹着玩的？
人家能够称得上“地头蛇”，肯定是有原因的。
其他地方也一样，每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的“地头蛇”。
不把这些“地头蛇”摆平，就傻乎乎的跑去人家的“地盘”开店，只怕店开了之后有得受的。
苏芳亦现在是跟四大世家混得好，而且也是本地人，所以“苏式卤味馆”的开业自然是一帆风顺的。
这种“地头蛇”，一般对本地人也比较照顾，就是对外地人有点不太友好，甚至是非常不友好。
想着这些，苏芳亦不得不认同阮经山刚刚说的话。
没有一定实力——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权势——想要把店开满天下，确实很难。
“阮先生说的很对，所以呢，我真要卖这个方子，看样子，只能卖给那些底蕴深厚的大世家了。”苏芳亦微笑着说，“因为，只有这些大世家，有能力把店开到各个地方。这样，他们能够收获可观的利润，我也能够收获想要的价格。”
她这是摆明了不卖给阮经山了，却依然保持着热情，“所以，阮先生，你是大世家来的吗？”
阮经山本来是想通过这些说辞来进行敲打苏芳亦的，让她认清现实。没想到，这娘们竟然转过了弯，打算将方子卖给那些超级大世家？
苏芳亦其实也只是借口而已，她可不想贱卖自己的方子，要么自己留着，要么高价售卖。
拿不出她想要的价格，那也就没什么好谈的。
再说……
乱世很快就要来了，她也没必要卖方子。
她还想着以后乱世结束了继续出来卖卤肉呢。
除了卖卤肉，她也没有别的更好的赚钱手段。
既然是唯一手段，那自然得好好留着了。
除非，有不可抗拒的价格……
目前看，显然没有。
几百两就想买她的方子？
她还看不上这个钱呢！
阮经山的脸色不太好看，整理了一下头绪，道：“我当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出来的，我就一个做生意的，家底还算殷实，但与大世家比起来自然是差得远了。”
“只是，沈夫人，就你的要价，哪怕是大世家，也不见得会买。而且，大世家赚钱门路很多，不差这么一个门路。所以，人家真不会花这样的价钱买你方子。”
“何况，这种大世家，本身也不多，尤其是在我们浔扬省，大家熟知的，也就那么几个。”
“至于省外的，你想把方子卖给他们，也得出省不是？即使你去到外省，想要去找这些世家谈，人家也不一定会见你呢！”
“所以，我实话实说，你想要卖这个方子，尤其是你所希望的那个高价，还真不容易。”
“能像我这么不辞路远地跑来这里跟你谈这个生意，真的很少很少。”
“即使以后还有，也不见得他们就能开出你所想要的价格。”
他“耐心”地给她分析着，希望她能“清醒”一些，别整天想卖几万两。
苏芳亦故作思索，然后道：“阮先生，我很感谢你不辞路遥来我这里，但是呢，你开的价格实在不符我的期望，所以，真心抱歉，这方子，我没法卖你。”
阮经山有点头疼，他从省城来到这里，可不容易，要是就这么空手而归，岂不白白走了这么远的路？
想了想，他终于忍不住把价格提升了，“一千两！这是我能出的，最高的价格了！”
跟着道：“沈夫人，我敢保证，即使以后再有人过来想要跟你买，最多也只是出几百两的价，绝对出不到一千两！所以，我这个价格，绝对诚意十足！你若是错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愿意出这个价的买家了！”
一千两买一个方子，对阮经山来说，绝对是奢侈的！
苏芳亦却是坚持不动摇，微笑道：“阮先生，这个价，我真的不会卖。所以，真的不好意思。”
阮经山感觉自己的底牌都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却还是没法说服这娘们？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没想到这娘们竟如此“顽固不化”！
“沈夫人打算如何才肯卖？”他还是心有不甘。
“五万两。”苏芳亦微笑。
阮经山腹诽：这娘们想钱想疯了吧？
无奈下，只得起身，“既如此，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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