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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挺括玄色窄袖胡服,翘着二郎腿歪靠在椅背上的李凤年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被吊起来抽打得皮肉翻卷血肉模糊的说书人。
“怎么?还是嘴硬不肯招么?”
说书人原先圆滚滚的身体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已经消瘦了不少。
白色囚衣上鞭痕血迹斑驳,头发像稻草般乱糟糟的披散着,喉头发出嗬嗬的气音,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然而到了这个地步了,面对盘问,他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将背后的主使者供出来。
“少特......特娘的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凤年轻嗤一声,“希望你一会儿不会为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感到后悔!”
说完,他命人去将媚娘带过来。
牢头领命下去,很快就把媚娘拖了过来。
媚娘关进来的第一天就被用过邢,十个脚趾头被上过夹棒,已经无法行走,一路像破麻袋一般被拖行过来的。
媚娘被狱卒拎着后领甩在了说书人脚下。
她痛呼了一声,扭头望向李凤年的目光带了几分哀求,“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用刑了,求求你们了!”
“好一个什么都不知道。”
李凤年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媚娘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本殿现在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最好睁大眼睛看好,脑子也控控水想清楚,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说完这话,李凤年便让牢头将媚娘拉到说书人对面刚刚安置好的椅子上坐下。
媚娘还不知道李凤年要对她做什么,她全身都在颤抖,一颗心仿佛随时都会蹦出嗓子眼儿。
紧接着,一只烤肉架子被送了进来,架子底下放着烧红的木炭,滚烫的热浪一下将刑房的温度也烘得暖洋洋的。
说书人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烤肉架,他隐约猜到了什么,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起来。
牢头很快将各种刀具一并盛了上来,另外还有人送上了盐巴和烤肉用的各种调料。
李凤年从托盘上拿起了一只小巧却锋利无比的小刀。
先是走到瑟瑟发抖的媚娘面前,将刀子在她跟前晃了晃,露出一排干净整洁的‘森森白牙’。
邪魅无比的笑容在媚娘看来,简直比地狱出来的罗刹还要摄人。
“听说花魁娘子对烤肉这样重口的食物情有独钟,今日你倒是有口福了,本殿这就命人为你现烤一份。”
媚娘惊恐的瞪大眼,瑟缩着身子拼命想往后退,可惜她的身后是一堵墙,再挣扎再害怕,亦是无路可逃。
李凤年看她这副模样很冷血的哈哈大笑两声,“别怕,没说要割你的肉去烤,你只需要负责吃便可以了!”
媚娘意识到这话的意思,惊骇的目光飞快地扫向对面的说书人。
说书人被吊着,此刻正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嘴里破口大骂的同时,还在不断往外喷着血沫子,看起来十分可怖。
李凤年嫌弃的很,本来想亲自动手的心思立马被他甩到了九霄云外。
他把刀子递给牢头,吩咐道:“肉尽量要片薄一些,要慢刀子割!
本殿不要求你能达到凌迟那种标准,但至少,也得保证他能被剐个一两百刀再死哦!”
牢头哆嗦着应了声‘是’,将刀子接了过来。
他心头也在犯怵,在大理寺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对囚犯实施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
牢头的内心是拒绝的,这种让囚犯被慢刀子割肉,还要亲眼目睹自己的肉被烤熟送给同伙吃的感觉,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好么?
牢头之前只在传闻中听过六皇子这位混世小魔王的各种‘狠辣手段’。
今日终于亲自见识到了,却只有一个感觉:这六皇子莫不是个变态吧?!
媚娘捂着嘴颤成一团无声哭泣,她没想到李凤年居然要她吃说书人的肉。
她开始干呕,胃在不断的抽搐,可她腹中空空,翻江倒海也只吐出了两口堪比黄连的苦水罢了。
对面,牢头手中的小刀已经对着说书人的腹部开始割肉了。
利刃划开皮肤,血珠一点一点的沁出,那种能清晰的感知到血肉正在分离的痛苦,让说书人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的面容扭曲到狰狞,声音却卡在嗓子眼里,一双赤红的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仿佛随时都能凸出眼眶来。
一片、两片、三片......
每一分每一秒,都仿佛一辈子那么的漫长......
说书人终于没能扛住,晕死了过去。
“殿下,犯人没能挺住,已经昏过去了!”牢头拿着带血的小刀,颤声禀报。
李凤年看着盘子上匀称细薄的三片带着血的肉,忍着胸腔里不断涌动的恶心感,冷冷道:“先把这三片肉烤熟了,给花魁娘子享用!”
牢头见六皇子没有要求他继续割肉,心头松了一口气,应了声‘是’,随即放下了小刀,开始烤肉。
肉片放在烤架上,立时发出哧啦的声响,空气里,弥漫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儿。
媚娘闻到味儿,干呕得更厉害了。
她弓着身子不断的痉挛着,干瘪的面容惨白如纸,涕泪斑驳。
牢头很快就将肉烤好了,盛放在盘子上,在李凤年的示意下,径直送到了媚娘跟前。
“这里有盐巴,也有其他的调料,花魁娘子想怎么享用,可以自己动手!”李凤年提醒道。
媚娘闻着扑鼻的烤肉味儿,头摇得像拨浪鼓。
“拿走,求求你了!我招,我招还不行么?”
李凤年转身回到座位上,继续翘起二郎腿,眸底噙着戏谑的笑意,“哟,终于松口了?
你这当同伙的真是不厚道啊,你但凡早一点说,你那同伙也不至于被活生生剐下三片肉了!
你睁开眼看看那肉,哎,真是可惜了!”
媚娘将双手覆盖在眼睛上,连看一眼‘烤肉’的勇气都没有。
她若不是亲眼目睹同伴被剐下三片肉,自己还即将要被喂食‘烤肉’,她怎么会相信眼前之人能做到这般丧心病狂的地步?
李珩,你真的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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