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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痛痛痛!”
张楚楚撩起袖子露出细白的胳膊,狰狞的刀伤如同獠牙怪兽,看着就吓人。
小乙含着眼泪给张楚楚上药,嘴上还在劝,“娘娘,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是啊,娘娘,你看看……”小甲也看不下去。
张楚楚痛得牙缝里都是冷气,抖着手道:“去去去,去给我拿两壶冷酒来,我喝了压压痛!”
她另一只手攥成小拳头,捶打着小腿,道:“从前看电视剧,看那些女主给男主角挡刀挡枪也没觉得多疼啊,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痛,哎哟哎哟!”
终于上完了药,小乙帮她把伤口缠好。
恰时,小甲把冷酒端了上来,她拿起就迎头猛喝。
小甲皱眉规劝:“哎哟,娘娘,这可是十八年的绘梨酒,烈着呢。”
“哎,你们这的酒酒精浓度不高,”张楚楚打了嗝,笑容甜美道,“我喝不醉的。”
小甲小乙面面相窥,哎,不知道娘娘都在瞎说八道什么。
忽然,张楚楚提着酒壶站起身来,鼻子一抽一抽,来到正在冒烟的香炉面前。
“这东西哪里来的?”
她敛去一贯的嬉皮笑脸,取而代之的是严肃。
“是太后宫里送来的,说是江柔小姐初进宫,从家里带了些上好的沉水香,各宫都分一点,上次娘娘你不是说喜欢沉水香的味道吗,我就留了下来……”
小甲慢慢说道。
“是……是有问题吗?”
她快步走到香炉一侧,熄了火,轻轻闻了闻。
按理说,她从前是御前的宫女,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摸过,不该会认错东西啊。
而且,眼前的沉水香也感觉不出有什么异常。
张楚楚也过去,她将香炉拿起来,递给小甲。
“这是沉水香,”张楚楚微微叹气,“但里面加了一位幽兰子。”
“那是什么?”小甲小乙不懂,
张楚楚简单解释两句:“就是让人闻了,会失去斗志,整日郁郁寡欢,最终犹如行尸走肉的香。”
“那不就是毒药!”小甲小乙双脸震惊。
张楚楚似笑非笑:“就是毒药。”
小甲立刻拿起香炉,“奴婢这就去倒掉,以后她们再送东西来,奴婢也不会要了!”
“嗯,都下去吧。”张楚楚摆摆手,她也累了。
晃晃悠悠来到窗边,明月送风过来,在她发梢旁边打转。
甜美脸庞上笼罩着淡淡的愁雾。
这种无聊的宫斗戏码,她不知见了多少回,从前作为旁观者还津津有味。
如今自己身处其中,才觉得无聊得紧。
不过,有一点她很明确——
如果她再不走,可能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小陆啊小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啊。
门外。
小甲小乙在墙角倒着香灰,皆心有余悸。
小甲道:“哎,还好娘娘博学多才,不然今日就被害了。”
“是啊,”小乙道,“这太后也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能帮着江美人来害我们娘娘呢。”
不远处,刚刚走进翊坤宫大门的苏长茂和陆长安将两个宫女说的话尽收耳里。
陆长安给苏长茂使了个眼色。
苏长茂一秒会意——
“咳咳!”
两个宫女齐刷刷转身,跪地请安,恭恭敬敬道——
“参加陛下!”
“免礼。”陆长安不咸不淡道。
苏长茂接着问:“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小甲小乙对视一眼,有些不敢说话。
苏长茂抬高声音,双眉提起,“嗯?”
小甲小乙这才如竹筒倒豆子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末了,小甲眼神闪着补充道:“我们娘娘没有厉害的娘家依靠,真的可怜,还望陛下能够多多垂怜。”
陆长安板着一张英俊的脸,没有说话。
苏长茂立刻挥散二人,“行了行了,下去吧。”
小甲小乙连声道:“是……”
闲杂人等都散开,苏长茂赔着笑对陆长安道:“陛下,老奴去宣娘娘出来接驾吧。”
“不必,朕进去看看她。”
说罢,陆长安大步流星地走进去。
苏长茂在原地,露出一个磕到了的笑容。
忽然,他旁边出现一个黑影,定睛看正是赵宇。
“哼,”赵宇望着陆长安的背影,脑中联想到画本子里被女妖精勾走的富贵公子,忍不住冷嘲热讽道,“哎,张昭仪果然是好手段啊,知道陛下肯定会查出她是救命之人,然后前来探望,便故意让两个丫头守在门口演苦肉计。”
“高,真是高。”
他抱着胸,淡然道:“苏长茂,你信不信,今日陛下肯定会留宿在此。”
“陛下会不会留宿与你有何干系?”苏长茂鼻子哼气,他现在不爱和赵宇说话,“总之,陛下和娘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不到你这个路人甲来反对。”
赵宇皱眉:“你说谁路人甲?”
苏长茂叉腰:“就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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