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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安也有几分没想到。
张楚楚笑容温婉，却是毅勇，“臣妾刚刚已经命人收拾好一切，才是特地来向陛下请旨。”
言下之意，她已经准备好了。
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话到这里，刚刚那些张嘴就要指责张楚楚的大臣，眼下也说不出话。
重泛舟反应最快，转头利落跪下——
“张昭仪大仁大义，是社稷之福，是天下之福！”
“社稷之福，天下之福！”
……
一声又一声的附和里。
陆长安哪怕是想反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
当日，张楚楚便带着宁家的军队离开京城，前往燕州。
陆长安特派赵宇护送，另外，还派出先帝暗中培养以天干地支命名的十二死士，更是直言吩咐——
若到了危机时刻，必定要率先护住张楚楚。
马车滚滚由京往外，张楚楚睡了长长的一觉。
差不多过了三日，终于来到燕州边境。
到达驿站之时，张楚楚刚醒过来。
小甲小乙扶着她下马车，连日颠簸，张楚楚的面色枯黄许多。
“哎，娘娘，你瞧瞧你，”小甲不免心疼，“太医院有那么多名医，朝中又有那么的大臣，何须你一个后宫妇人去出生入死。”
张楚楚脚刚刚沾地，还有些虚浮，听到这话轻拍小甲的手背。
“你说的什么话呢，女人怎么了，难道女人就不能救死扶伤？”
小甲低头不言。
张楚楚继续往里走，侃侃而谈道——
“小甲我和你说，遇到天下大事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有能耐就要上，用你们这里的话说，这叫做，修身治国平天下，心怀社稷。”
“用我们的话说，叫做社会责任感！”
“总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小甲听得似懂非懂，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很快，她抬眸道：“哎，娘娘，我才不管这些，我只要娘娘平平安安的回去就行。”
张楚楚闻言一笑，眼眸里透着坚定，若有所思道：“我当然要平安回去啦。”
还有五千万没拿到呢。
马车刚到驿站，张楚楚先是阔气地点上一桌子菜，随后派人唤来店小二，佯装无事地开始闲聊天——
“对了，小二，听说燕州城里现在正爆发瘟疫，你们怎么还不走？”
前面宁家的暗卫已经查探过，燕州方圆三十里，只剩下这一家驿站还开着。
小二听到张楚楚的话，先是长长叹气，才开口道：“走？往哪里走啊，如今燕州瘟疫的事情已经传开，凡是从燕州出去的人，都会被人当作瘟神灾物，罢了罢了。”
他无奈地甩动搭在肩头的白毛巾，摇头。
张楚楚思忖片刻，也觉得小二的处境可怜，语调变得柔和。
“你也是不容易，对了，城里如今的情况如何？”
虽然地方送去朝廷的情报里也有记载，但是毕竟中间隔着许多人，最后呈现出来的消息也不一定就是真实情况。
若要知道详情，还是亲探亲问。
小二听到这个问题，叹气的声音更大，比上一次更绵长。
“哎，小姐，你是不知道啊。”
“燕州太守雷鸣常是个黑心肝的，他一早就知道瘟疫瞒不住，连夜卷带金银珠宝，带着一家老小逃跑出城，临走前，将一城百姓牢牢锁住。”
“百姓们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直到后来瘟疫蔓延开来，越来越严重，大伙这才回味过来。”
“可，现在回过劲来还有什么用？”
“城里有权有势的人早就跑了，剩下的都是些贫苦百姓，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疫情已经蔓延十日了，也不见朝廷派人来赈灾。”
“燕州城里遍地都是尸体，真是可怜啊！”
“整整好几万人……”
说到此处，小二忍不住要哭出来。
他是土生土长的燕州人，虽然住在城外，但也有不少亲戚还在城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别担心，”张楚楚抬眸望向小二悲伤的双眼，十分有信心，“我就是受朝廷所托前来赈灾的女官，有我在，燕州百姓一定无事。”
江家想要扶摇直上，想要保住荣华，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都能理解。
但是。
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拿天下百姓的命当作筏子。
天下兴亡，大人物们的平穷或富贵和黎明百姓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来赈灾的？”小二十分惊喜，可转瞬神色逐渐就沉下去，“你一个女人，哎，看来，朝廷是真的放弃燕州百姓了！”
小甲听到这里十分不快，当即反驳，“你说什么呢，什么女人不女人的，我们娘……小姐是朝廷一等一的贵人，她若不是心系黎民，何必到这里来！”
“再心系黎民她也是个女人。”小二不甘示弱，“她既然说，她是来赈灾的，她有什么具体的法子？
“你！”小甲语顿，她也不知道张楚楚的办法是什么……
转脸看过去。
ps：听小可爱的建议，一次发给大家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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