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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想吃什么?”
凌昙低着头对凌北道:“公子,对不起。”
凌北神色淡淡,“先吃东西。”
凌昙见公子没有责怪的意思,抬起头对伙计道:“两碗鸡丝馄饨。”
花禾与洛善依对视一眼,说道:“两碗鸡蛋面。”
“不知道刚才那个自讨没趣的家伙是谁?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等食的时候花禾自言自语说道。
桌上四个人,自家小姐当然不认识他,凌北不可能回答,唯一能回答就是凌昙,但她又不想直接问他,这样显得自己矮了一大截。
凌昙闻言鼻子里先哼了一声道:“没见识。北永城宽业王爷的世子温不离都不认识。”
花禾瞥了他一眼道:“他又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
“所以才会被人羞辱了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花禾“嘭”地一砸桌子,抬高声音对凌昙道:“你认识几个人就了不起吗?还不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谁说我被耍了,我是看不惯他在公子面前嚣张。”
“所以就自爆底牌,如他所愿?我看你今天出门没带脑子吧。不对,你本来就是个没脑子的人。”
“你说谁没脑子?”
“谁生气就谁没脑子。”
……
直到伙计把吃食端上来了两人还在吵个不停。
洛善依拉了花禾几次都被她甩开了。
最后是凌北咳嗽了一声,凌昙像被点中哑穴一样,立即收口了。
花禾又加骂了几句,才一脸得意地收口。
气得凌昙把馄饨咬牙切齿地狠嚼着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吃顿饭,食肆里又来了不少人。这些人来自同一个地方长唐,都是来参加斗宝大会的。
长唐产玉,长唐的人来斗的宝大多都是玉器。
只是斗玉每年都被兰心阁力压,从未进过玉器的第五个等级里面。
因为凌北靠窗坐,外边又坐着凌昙,所以这些斗宝人并未看到凌北。
刚一坐下,就开始聊齐力对付兰心阁的办法。
“不知道今年兰心阁上的是什么宝玉?三年前是龙海玉,雕了座鬼斧神工的龙宫,拔得玉魁首。”
“今年我花了三万金也寻到了一块龙海玉,应该能与之一较高低了。”
“如果他出的不是龙海玉,而是其他的呢?”
“还有什么玉是价值连城的?盘古?盘古玉只听过没见过。”
“不止盘古玉,还有与盘古同时期的不周玉。”
“真的有这两种玉吗?”
……
洛善依听他们议论,突然低声问凌北,“玉身昏蒙青黄,却又莹莹有光的玉是什么玉?”
凌北闻言端茶杯的手稍顿,似乎有些惊讶。
“就是黄里透青,像一块土河石,却隐隐放光。”
过了一会,听到凌北说,“那是比盘古和不周更早的混沌玉,属于真正的上古玉,据闻只有天上的仙人才有。”
洛善依闭目凝思,倏地睁开眼睛,“我看到温世子有一块掌心大的,上面雕着一只凤凰。”
原来温不离真正的杀手锏不是盘古玉,而是混沌古玉,怪不得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凌昙万般不解又不敢说话,他看洛善依像看妖怪一样。
等出了食肆,到马车上了,凌昙才问凌北,“夫人她,她有通天眼?”
“嗯,通天眼。”
凌昙想了想摇头,“她肯定是随口说的。没必要信。”
凌北看向他,“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
如果温不离真的有块上古的混沌玉,那这一届的玉魁首必定是他的。
可兰心阁是玉石皇商,玉魁首的桂冠若被别人拿走,岂不是失了颜面?
可,这世上真的有混沌玉吗?
盘古和不周已经是稀世罕见了,混沌应该只是传说。
“公子你有办法?”凌昙见凌北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一定玉越稀罕就能是魁首。”凌北敲敲案桌说道。
凌昙一边煮茶一边道:“可往届不都是这样?”
如果比的不是玉的名贵,又比的是什么?
只听到凌北说:“每次斗玉都是稀世宝玉,可稀世宝玉就那么几块,已经走到头了。如果要继续斗下去,要换规则,不斗宝玉,斗匠心。”
“什么时候改的规则?”凌昙疑惑。
“现在。”
“那其他的几个鉴玉大师会同意吗?”
“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皇商。”
不仅是皇商还是评鉴大师团的人,临时改规则虽然不道德,但就是改了,又怎样?
“那我们的不周玉怎么办?”当时为了留存不周玉的天然性,只打磨成一个水滴形的石山而已。
根本没有什么雕工匠心可言。如果这样还能拔的头筹,那真是赤裸裸的黑幕。
可现在又从哪找匠师?找到也未必来得及。
凌昙正焦愁着,又听到凌北吩咐道:“你去市场买一套雕玉的工具回来。”
“那谁来雕?”他们之中有人会雕玉吗?
“再不去,就你来雕。”
凌昙赶紧叫停马车,滚了下去。
回到客栈,洛善依跟着凌北进了客房里。
凌北拿出一块外表古朴品质高贵的水滴山玉和一块圆形的血玉,放在桌上。
“你更想雕哪块玉?”
“这块。”
洛善依指着血玉。
“那便雕吧,你想雕什么就雕什么。”
洛善依托起血玉,仔细端看。这玉红的鲜艳耀眼,通体剔透,洁净温润,像一泊凝固的水,托在的手心时,又好似一滴心头血。
“这就是前几天你去掌看过的血玉?”
凌北点头。
“随便我雕?”
凌北仍旧点点头。
凌昙赶着把雕玉的工具和火石都买了回来。
他见洛善依手里端着血玉。
他看看公子,又看看被弃置在一旁的不周玉,一时有好多话要问要说,可终究都吞了下去。
因为公子在示意他出去。
出去后,凌昙遇上花禾,问道:“你家小姐以前做过玉匠会雕玉?”
“什么?我家小姐没做过玉匠,也没雕过玉。”
不过红薯、木头还有豆腐就没少雕。
凌昙听了后急得不行,想再进房间,凌北出来了。
见凌北径直往楼下走,凌昙赶紧跟上去。
“公子,去哪里?”
“四海楼。”
四海楼是墨州城最大的酒楼,评鉴师们基本上都入住在那里。
他知道公子这是要去和他们谈改规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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