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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工作”他是很乐意的。
阮怀玉在家里整理行李，荷荷在一旁捣乱，怎么说就是不听话，她将行李箱的东西放进去，转头荷荷又拿出去，扔在地上。
简直无法无天。
阮怀玉看着满地的狼藉，深感无奈，“别再动了，等会儿妈妈要赶不上飞机了。”
“赶不上就赶不上。”
荷荷坐在一件衣服上，小胖腿抻着，嘟囔着小嘴巴，“就是不要赶上！”
拿她没办法，阮怀玉去给蒋京南打了电话。
情绪都发泄进了电话里。
“蒋京南，你过来管管小孩子！”
突然被吼了一声。
蒋京南一片茫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过来就知道了。”
话没说的太清楚，更像是不耐烦地命令，可蒋京南却没有拒绝的理由，接了电话就要过去，哪怕他眼下正有要紧事去办。
路昭偏眸看向他，“哥，不行，那边都等了我们好几次了，你这样影响不好。”
“回去。”
蒋京南想都没想。
现在对他而言，就算是天塌下来都没阮怀玉重要，什么工作生意，根本都是没所谓的事情。
路昭还想要劝说，“可是那边怎么交代，都推掉好几次了。”
“就说我突然身体不舒服。”
这不过是跟生意有关的事。
就算将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了路昭跟顾郁，蒋京南偶尔还是有要出面的时候，为了带荷荷，他抛弃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次是后悔的。
再多的金山银山，都没办法让他体会到家的感觉，但荷荷跟阮怀玉可以。
哪怕怀玉并没有接受他。
他也无怨无悔。
路昭开车将他送了回去，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唏嘘，这样付出有什么用，阮怀玉那个女人，不会因此多看他一眼，更不会因此给他机会。
可蒋京南就是如此，如今是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要自己的家，哪怕他还不算是这个家里的成员。
一走进屋子里，荷荷的哭声就弥漫了整栋楼。
阮怀玉根本哄不好她。
之前是秦棠礼哄她，后来秦棠礼走了，每次荷荷发小脾气，阮怀玉就会用聂凛吓唬她，可这次什么招数都不管用了。
“这是怎么了？”
蒋京南走进去，走到荷荷身边，还没走进，荷荷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到他的腿上，将头埋进他的膝盖上，扯着嗓子大哭。
哭的叫人心碎，蒋京南摸着她圆润的小脑袋，“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跟叔叔说，发生什么了？”
阮怀玉才不理会她。
她爱怎么哭，她都不管，正忙着收拾被弄乱的行李，马上就得出发，实在没时间去管荷荷。
倒是蒋京南，声嗓温柔，半蹲下，捧着荷荷的小脸蛋，她哭得哽咽抽泣着，话都说不清楚。
小孩儿的眼泪是招烦的。
可蒋京南并没有不耐烦，倒是轻声细语，替荷荷擦眼泪，哄着她擤鼻涕，“跟叔叔说，怎么了，掉这么多眼泪，等会儿要多喝点水。”
他一开口，荷荷就笑了下。
阮怀玉走过来时，她又收住了自己的笑容。
“还能怎么，自己调皮捣蛋，挨打都是活该。”
她语气有些凶。
蒋京南一怔，将荷荷半搂在怀里，生怕她又被骂哭，“好了，她只是小孩子，爱玩调皮都是正常的，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
阮怀玉向来不是个温柔的母亲，尤其是对荷荷，看到荷荷，她总会想起自己过去吃的那些苦头，“在这么下去，迟早是要被惯坏的。”
荷荷嘴巴一瘪，眼泪又要流了出来。
蒋京南轻拍着她的脊背，将她搂住，“怀玉，你总是这么凶，会吓到她的。”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要赶飞机，她还要捣乱。”阮怀玉同样无奈，好似他们都是温柔的，只有她有问题似的，“换做是你，你不着急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荷荷不想让你走，她想让你陪她。”
这个问题阮怀玉当然想过，她只不过是在自我欺骗，假装不知道，被蒋京南这么一说，突然站住，有些恍惚。
蒋京南抱起荷荷，将她带了出去。
哭声没了，责怪声也没了。
但心中却是空落落的，反而是荷荷的哭声，是她的吵闹，亦或者是蒋京南的哄声，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他们在时，她烦。
走时，她想念。
但又都是无可奈何的。
－
蒋京南将荷荷送回家，让保姆照看着，在旁安慰着她，想要让她开心点。
看到女儿落泪，他比她更难过。
荷荷不是不懂事，只是太缺爱，她扣着自己的指甲，埋着脑袋认错，“……蒋叔叔，你别怪妈妈，是我的不对，是我不想让她走，所以在捣乱。”
“叔叔知道，你只是太想妈妈。”
跟荷荷相处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小孩子的心思，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对阮怀玉说了重话，回想起来，不过是两个人都有无奈和苦衷。
将荷荷交给了保姆。
蒋京南回去，正巧遇上阮怀玉拎着箱子走出来，他上去帮忙，阮怀玉却侧肩躲开。
“我不是有意要那样说的。”
阮怀玉才不听这些，她着急去机场，没时间跟蒋京南废话，“只要你照顾好荷荷就可以，我的心情，不用在意。”
这话说的情绪成分很重。
蒋京南无可奈何，“我是担心荷荷，可我也担心你，我的心思，难道你不了解吗？”
“不了解。”
在阮怀玉看来，他的心中只有荷荷，只有这个女儿。
也是女儿让他们牵绊在了一起。
但只要他对荷荷好，这就够了。
“那我要怎么说，你才能了解。”
阮怀玉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放进去，指尖被撞到，一着急，指甲瞬间被撞断，断在了肉里，她疼得轻呼一声。
蒋京南走上前，拉过她的手，那片的指甲都断了，必须要尽快处理，阮怀玉猛地将手抽出，还要去开车。
“我知道我刚才不对，可你先处理下你的手，我来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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