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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尧则趁此派人将房子里里外外翻找数遍,结果却并不如他们所想。房子别说是地窖,就连一个狗洞都没有。
眼瞅天色渐暗,左安尧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姿态。他愤怒的冲到院子里,拎起地上的季勇才,怒吼道:“你把我女儿绑哪儿去了?”
“小人不明大人此话何意?”
季勇才无辜的神情,看在左安尧眼里充满了挑衅。他挥拳欲砸向季勇才时,殷傅抬手拦下。
“大人!眼下找盼儿要紧。”
短短一句话,让盛怒之下的左安尧有了片刻清醒。他松开揪着季勇才的手,看了眼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的殷傅,甩袖出门。
殷傅无视季勇才黏在自己面上的视线,将他就近丢给一边的捕快,跟上左安尧的脚步,朝烧饼铺走去。
“可有发现?”
左安尧踢开挡在门口的竹篮,走进烧饼铺。
“回禀大人,确有一处地窖。”
不等捕快说完,左安尧赶忙朝对方所指方向走去。然而,地窖内空无一物。
“里面的人呢?”
左安尧的质问,让捕快面露为难:“发现此处时,就没有任何东西。”
殷傅走近,正好听到捕快此话,不由拧起眉头。他回望左安尧朝他投来的视线,犹如鱼刺卡喉,吐不出的难受。
“大人!”
就在气氛将至零点时,聂飞满心欢喜的赶到烧饼铺。
“盼儿已被救出!”
“你说真的?!”左安尧先是一愣,而后高兴的推开殷傅,迎向聂飞。“盼儿人现在何处?可有受伤?”
“人没事,就是有些虚弱。我已经将她送回去了。”
“好,好!”
左安尧难掩喜意的拍了拍聂飞的肩膀,重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心头大石落地,说不出的轻松。
“你是在何地发现的盼儿?”
“我去季勇才家的路上,遇到的左盼。”聂飞回想起站在左盼身边的塔木图,语气冷下两分说:“那时她身边还跟着几个蛮人打扮的男子。”
“蛮人?”
聂飞观左安尧神色,便知他想岔了,开口解释:“就是这些蛮人于一处破败的院子里救下的盼儿。”
“院子?”
“应该说是修建在院子里的地窖。”
聂飞按照左盼所说,将她被绑之处一五一十说于左安尧。
“照盼儿所说,那地方不像是有人住的。”
“你去看过了?”
“还没有。”聂飞诚实回答。
左安尧没有责怪聂飞,反而感谢他先行通知自己左盼安全之事。他命人将季勇才的烧饼铺恢复如初,后又返回季勇才如今的住处,让人给他松了绑。
“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和季兄弟说。”
左安尧留下殷傅,出声让其他捕快,包括聂飞一道出门候着。
殷傅见状,哪里不明左安尧所想。不等他开口,先一步向季勇才道歉。
“对不起!是我大意,中人圈套,冤枉了你。”
季勇才慌张拦下欲弯腰致歉的殷傅,咧嘴憨笑道:“别,别!小的就一普通百姓,哪里担得起您这大礼。”
“是他的错,他该认。”左安尧扯回季勇才拦殷傅的手,严肃道:“今日此事,我也有责任,还望你别往心里记。该给的补偿,我明日就会差人送来。”
“大人,您这,这……真是让小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用说什么。”
左安尧瞥了眼弯腰未起的殷傅,眼中划过一丝欣慰。
“天色已黑,我们就先告辞了。”
……
左盼左右掰扯塔木图揪她衣领的手,不想对方被她挠红了手背,还是硬扯着不撒手。只得泄气的任由他像拎崽子一样,拎着自己前行。
没走多久,左盼只觉愈发难以呼吸。她扯了扯紧勒脖子的衣服领,有气无力的道:“塔木图,你手放轻些!我有些喘不上气。”
闻言,塔木图先是仔细看了眼左盼的面色,确定她没有说谎,才松开了手。
“你别跟盯犯人一样盯着我,我又不跑。”左盼抬手遮脸,挡去塔木图放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你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塔木图身边的人见左盼处处躲着自家老大,颇感愤懑道:“想我草原上的女子哪个不是哭求老大看她们一眼,到你这儿,反倒还要看你的脸色做事。”
已经一天未进食的左盼,身子疲软的很。她完全不想再耗费多余的力气,去和指着她脑门斥责的人辩驳。她低着头,闷声不吭往家的方向走去。
塔木图见状,错以为她在反省,便抿唇忍笑,故作体贴道:“他说话直白,你别忘心里去。不过,你确实要改改对我指手画脚的毛病。”
左盼木了。
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斜睨了眼自傲的塔木图,小声嘀咕:“病的不清!”
聂飞于街上看到左盼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后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顾不得抓季勇才的事,向左盼跑去。
“盼儿!”
熟悉的声音,让左盼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塔木图,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不妥,才顺声看向身后跑近的聂飞。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左盼看了看热情的聂飞,又看了看面布乌云的塔木图,自觉的挡在二人中间,替他们互作介绍。
“他是我救命恩人,塔木图。”
“他是我亲朋挚友,聂飞。”
聂飞听此话,虽对左盼的介绍词有些失落,但也拎得清此刻该说什么。
他朝塔木图拱手道:“原来是你救了盼儿,真是感激不尽!”
“盼儿?”
“我乳名。”左盼没有忘记之前随口编名字骗塔木图的事,她先聂飞一步解释道。
塔木图点头,跟着叫了声“盼儿”,便没有再揪着名字一事不放,转头看向聂飞。
“顺手而为,不必重谢。”
一句话,让聂飞语塞。
左盼见聂飞尴尬的样子,赶忙岔开话题,将自己被绑之处的特征告于他。并贴近他耳边,请求他帮自己甩掉难缠的塔木图。
“中原人不是常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们两个靠这么近说什么?”塔木图不悦的拉开左盼和聂飞,以身挡在二人中间。
“塔,塔兄弟是吧!”聂飞没记住左盼说的人名,抬手掩唇轻咳,以解尴尬道:“事情是这样的,盼儿的父母对她管教甚严。除了我以外,只要看到她和其他男子在一起都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
“虽说是你救了盼儿,但是未免盼儿父母不悦,此次还是让我先送盼儿回去,同她父母说好,下次再请你登门做客。”聂飞边说边观察塔木图的神色,继续道:“盼儿也心有顾虑,不想自己父母惹了你这救命恩人不悦,遂请你多多体谅。”
“真的?”
塔木图明晃晃的不信任,让心虚的左盼下意识挺直脊背,微昂头,雄赳赳道:“自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回。”塔木图盯着左盼黝黑明亮的眼睛,勾唇道:“我在驿馆等你请我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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