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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宁，是我眼花了？”
“没有，小姐。”
善宁先左盼一步反应，伸手上前去夺殷傅手里的衣物。
翠芽见状，赶忙出声阻止。可善宁已同殷傅一来一往过上招，皆扯衣服一边不撒手。
此时，一条绣有梨花的墨绿色布料自衣服间飘落至地，引得在场四人的视线纷纷看过去。
翠芽一眼认出地上之物，忙上前去捂殷傅的眼睛。可不等她碰到殷傅，就被对方反手钳制。
善宁则趁着殷傅钳制翠芽的空档，将手里紧抓的衣服向他面上扔去。后快速捡起地上的布料，塞进袖子里。
殷傅单手绕圈，将善宁扔来的衣服全数兜进怀中。视线从空空如也的地面，转向一旁脸颊沾染粉霞的左盼，瞬间了然墨绿色的布料是何物。
他尴尬的松开翠芽，只觉怀中的衣服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气氛愈显尴尬。
左盼抬手搓了搓发热的脸颊，于心里庆幸：好在古代的肚兜看不出罩杯。
她先一步开口打破沉寂。
“感觉最近天气有所回暖，估是春天快到了。”
“小姐，这才一月，距离春天还早着呢！”
翠芽无情拆台，让左盼一时无言以对。
“你身体可有不妥？”
殷傅适时开口，助左盼翻过肚兜一事。
“没有不妥。”左盼平静的回望殷傅，直言询问：“你刚才拿我衣服闻什么？”
“殷仵作只是想要查看小姐衣服上是否沾有凶手的痕迹，并无其他心思。”翠芽看殷傅不开口，忙出声替他解释。
“就算如此，你也该先考虑
小姐的身份。无论如何，不应将贴身衣服交于他一男子。”
翠芽欲开口反驳，但怯于善宁的眼神，只得委屈低下头。
左盼见状，笑转身去关上房门。
“翠芽此举确有不妥，但她也是想殷傅能尽快抓到凶手，未免我再入险境。”说话间，左盼到殷傅对面坐下。“此刻屋内仅有我们四人。只要你们不说，外面自是无人知晓今日我们于房内做了什么。”
“可小姐的清誉……”
“善宁！我知你是为我好，但人要知变通。我这清誉若都在衣服上，怕不是每个看到我的人，都有损我清誉之嫌。”
见善宁不再开口，左盼让殷傅继续他的查验。
“你往女尸伤口处塞耳坠时，可有看到凶手的长相？或是其他显眼的特征？”
殷傅手上翻查衣服的同时，不忘向左盼询问被绑的细节。
“耳坠？什么耳坠？”
见左盼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殷傅出言解释在第四具女尸身上的发现。
“我在地窖中醒来，并未发现身边躺有尸体。”
左盼说完，以茶壶水凉为由，支走翠芽，让善宁将繁兮和罗平一事说于殷傅。
“看来耳坠是罗平所为，让我们误以为你是被凶手所掳。”
左盼难掩激动道：“那他肯定知道连杀四名女子的凶手是谁！”
“善宁，你昨日不是去找了罗平。眼下能不能带我们再去一趟他所在之地？”
“小姐……”善宁想起罗平死前的惨状，犹豫开口：“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面对左盼的追问，善宁欲言又止，迟迟未道出方花月的名字。
可就算她闭嘴不说，左盼也猜到了大概。
“看来你的老相识一时没收住，要了罗平的命。”
“方花月？！”殷傅不确定道。
“除了他，我也不知你还有什么老相识。”
善宁听左盼二人交谈，知殷傅和方花月相识已久，也不再隐瞒，将昨日发生一一道来。
“我就说他那虫子能要人命。你之前也是胆大，竟还敢以身为他试虫。真是活腻了不是？”
善宁低头，静听左盼教训，不置一语。
殷傅则陷入过往的回忆之中。
方花月出身于官宦世家，上面几代都在朝廷中担任举足轻重的职务。
眼看到他这一辈，可接连延续家族的辉煌，入朝为官，甚至是坐上丞相之位。他却于科举当日，留书一封闯荡江湖去了。
当时殷傅正身处军营，收到方花月书信已是他离家半个多月后的事情，根本无处去寻他的踪迹。
……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殷傅抓住左盼于自己眼前晃动的手，问向善宁：“你们有找到繁兮吗？”
“没有。”
善宁看向殷傅和左盼握在一起的手，眼中划过一丝了然。
“早知她如此麻烦，当初就该送她进衙门，方可安生些。”
殷傅自然放开左盼的手，提醒道：“别忘了她原是谁的丫鬟。”
“左巧丽！”
话音刚落，翠芽端茶推门而入。听左盼所说，似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繁兮离开后，她确实安分了许多。但我心里总觉得她在憋着闹出一番大动静。”左盼未注意翠芽的神色，对善宁继续道：“你替我去盯着她些，也好让我事先有所准备。”
“不，善宁不能去！”
翠芽神情激动的冲到左盼面前，就连滚热的茶水烫红了她的手背都未察觉。
“善宁不去，就需我亲自去。”
“不，小姐，不能去！她就是个吃人肉，饮人血的恶魔……小姐如何也不能去她那儿。”
眼看翠芽又显之前癫态，左盼的眉头紧紧隆起。
“小姐，翠芽她……”
善宁强硬的从翠芽手里接过茶水，生怕她情绪不可控的伤到人。
“她此样定是受了巨大惊吓造成。”殷傅起身走近翠芽，细看她微放大的瞳孔。“平日不显，但一受刺激或是情绪激动就会变成现在这样。”
“能治好吗？”
“心病，难治！”殷傅话锋一转：“除非她自己有勇气去克服，别人帮她做再多都是枉然。”
“虽不知她经历了什么，但能将好好一个人逼成这样，定是让人痛苦不堪。”左盼不掩疼惜的将翠芽半搂入怀，轻声安抚：“就这样吧！以后遇事皆有我在，不会再让他人伤你分毫。”
“夫人若是知道，不会允许翠芽再留府上的。”
“你现已留我身边，便是我的人。该向我娘说什么，应该心里明白。”
左盼从不是个傻子，除非她自愿装傻。
她哪里看不出虞秀执意将善宁塞到她身边的意图，只是她知虞秀不会害她，才装傻充愣收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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