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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知道的也不多,只知梁婆婆没疯前,是家境较殷实人家的妻房,曾孕有一女。”
“她说于你的?”
尹斌点头称‘是’。
“梁婆婆虽大部分的时间是疯的,但偶有清醒的时候。小人曾不止一次听她唤‘夫君’和‘珠珠’,便猜测他们许是梁婆婆的丈夫和女儿。”
“如你所言,梁婆婆并没有讲自己家境如何,你从何得的结果?”
“确没直说,但有领小人去过她曾住的地方。眼下虽已荒败,但多少可窥曾经之态。”
聂飞闻言,转将视线看向姚永胜。不待他开口,对方已猜到他所想。
“尹斌随聂捕头走一趟的事,姚某会亲自说于家弟一声,无需您多跑一趟。”
得姚永胜此话,聂飞也不墨迹,直接起身同老李一道带着尹斌,告别姚永胜,前往梁婆婆曾住的地方。
季勇才家门口。
“官大哥,这就走了?要不留下再吃顿便饭?”
殷傅没有接话茬,背对季勇才抬手一挥,消失于小路拐角处。
他不擅长和人扯东西聊南北,也从没想过改变。除了他的身份,不需要同他人攀谈交际外。更多的是他自己觉得麻烦,会下意识避开。
准备回衙门的路上,殷傅听到街边卖糖炒栗子的吆喝声,想起昨日获救的左盼,没有半分犹豫的调转方向,往左家走去。
虞秀房内。
左盼观虞秀眉目间的愁色,心怀疑虑道:“娘为何愁眉不展,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虞秀回握住左盼,轻声道:“你姑母昨日来寻我哭诉,说你姑父辞了先生的事,准备去往别地做生意。”
“这事有什么让娘愁的?”
左盼回想起最近一次见祝杉一家,还是在大年三十吃团圆饭的时候。较比第一次见面,年三十的祝杉一改迂腐沉闷的性子,巧舌如簧,让饭桌上略显僵冷的氛围活跃了不少。
“姑父能言善辩,只做个先生,确有些可惜了。”
“能言善辩?”虞秀掩唇轻笑一声:“这四个字如何也放不到祝杉的身上。你姑母出嫁后,可没少跟我和你爹抱怨他那闷声不吭的性子。”
左盼并不是原来的左盼,对祝杉最深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年三十的饭桌上。现听虞秀所说,她不知如何回应,只得抿嘴不语,静听对方往下说。
“也不知这祝杉听了何人蛊惑,执意要带上全部身家离开长清县,去往别地经商。”虞秀轻叹:“你爹近日被案子缠身,隔三差五就要歇在衙门,我都找不到时间同他说这事。”
“娘也知爹此次查的案子多棘手,还是莫再给他增添负担了。”
“我也不想,可你爹就这一个妹妹,置身事外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虞秀话中的无奈,让左盼微拧眉。
“就算爹插手,又能改变什么?难倒姑父就不会外出经商了?”
“此事无需你一小辈多想,爹娘自会处理。”
虞秀面生不悦的看向善宁:“你昨日为何没随小姐一道回来?”
“是我让她替我去寻个人。”
善宁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左盼,眸含复杂的垂下眼帘。
“寻什么人?”
左盼细讲繁兮指使罗平一事,但并未全数告知虞秀。未免她担心,隐下了对方预谋杀害自己一事。
“繁兮还在长清县内?”
被左盼护在身后的善宁应声下跪,向虞秀请罪。
左盼见状,不等虞秀开口,替善宁辩解。
“此事怪不得她。毕竟繁兮双腿健全,想去哪儿,也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娘记得盼儿当时一点都不想留善宁在身边。眼下她犯错,不正是你将她送回我这儿的好机会。为何此时又替她说话?”
观虞秀并无责罚善宁的意思,左盼直言道:“繁兮去而又返之事,本就非善宁之错,我也是实事求是。”
“那你如今还想善宁于你身边伺候吗?若是不想,娘就让她回来。”
左盼回身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善宁,想起她之前的救命之恩。
不假思索道:“让她留我身边吧!”
“既是如此,善宁对错,就由你来定夺。”
左盼点头,让善宁起身。以身子困乏为由,告别虞秀,回了房。
殷傅走到左盼闺房门口,静等小厮上前唤人,却见翠芽伸着懒腰自屋内走出。
“殷仵作今日怎么过来了?”腰伸一半的翠芽在看到殷傅时,快速的收回手,低眉顺眼道。
“盼儿还在休息?”
“小姐不在,许是到夫人房里用膳了。”
“那你为何没跟在她身边?”
翠芽语塞。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不小心睡太死,没听到自家小姐离开的声音。
“我进屋等她。”
待翠芽反应过来,殷傅人已落坐于左盼屋内。她想开口拒绝,也为时已晚。
殷傅望着眼前逐渐被斟满的茶杯,问道:“盼儿可有受伤?”
“小姐回来时,除了衣服有些脏,面容有些憔悴,并无其他不妥。”
确认左盼没有受伤,殷傅冷硬的面容微缓。
“她昨日换下的衣服在哪儿?”
殷傅直白的话,让翠芽吃惊不已,甚至连溢满而出的茶水都未注意。
好在殷傅反应快,先一步离开桌凳,不然衣服铁定要被茶水打湿。
意识到犯错的翠芽赶忙向殷傅赔不是,去寻无用的布巾擦干桌上的积水。
“无妨。”
“殷仵作……奴婢斗胆问一句,您要小姐换下的衣物作何?”
翠芽怎么看殷傅,都不觉得他像个登徒浪子。可对方的话,又不得不让她心起提防。毕竟未出阁的女子衣物,不是外人想看就能看的。
殷傅看出翠芽眼中警惕,才意识到自己的僭越之词引得对方产生了误会。
他掩下尴尬之色,解释:“盼儿的衣服上可能沾有凶手的痕迹,遂贸然开口向你讨要。是我失言。”
“原来如此!是奴婢想岔了,望殷仵作别往心里记。”
翠芽从柳明月口中得知左盼被绑一事,现听殷傅所说合情合理,又观他眉目清正,丝毫没有下流之色,哪里还辨不出真假。
“好在奴婢还未将小姐昨日换下的衣物拿去清洗,不然今日定是让殷仵作白跑这一趟了。”
殷傅接过翠芽手上衣物翻看时,左盼正巧带着善宁踏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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