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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这条路是……”
话未说尽，荒败的院落映入聂飞的眼帘，让他彻底失了声。
“你撒手让我进去！”
老李四处张望，准备随尹斌一道走进院落时，却被聂飞硬生生拽停原地。他疑惑的看向聂飞，却又迟迟不得对方回应，不免有些胡思乱想。
“这里不会是有鬼吧？”
“没有。”
聂飞神色莫名的放开老李，抬脚走近尹斌。
“你确定此地是梁婆婆以前的住处？”
尹斌点头：“是的！梁婆婆没遇我之前，确于此地栖身。后我看这儿没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才帮她在我家附近盖了个草屋。”
“至于她之后有没有再回来，我就不清楚了。”
听尹斌的补充，聂飞闷吭一声算作回应。
“此地可有何不妥？”老李凑近聂飞，压低声音询问。
“这儿就是盼儿被困之地。”
聂飞手指向一处被人踩踏弯折的杂草堆。
“地窖就在杂草丛中。”
“如此说来，这梁婆婆和凶手有关联？”
老李说这话时，下意识看向一旁不作声的尹斌。眼中疑虑不做丝毫遮掩，吓得他连连摆手否定。
“不，不是小人，和小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又没说和你有关系，别这么激动。”
老李秒换一副老好人的憨笑，揽上尹斌的肩膀，同他聊家常扯长短。
此举可谓让尹斌措手不及，却碍于老李捕快的身份不得不笑脸应对。
聂飞看了眼勾肩搭背的二人，继续贴着低矮的土墙，于周边细细翻看。
县衙门口，
柳明月不看被驱逐的衙役，迎向对面走近的殷傅，询问收获。
“进去说！”
殷傅瞥了眼不肯离开的衙役，先柳明月一步，踏进门内，静候他处理完手边的事。
“换做聂飞，此刻定追着我问我这衙役犯了何事。你倒是耐得住性子，一句话也不问我。”柳明月走到双手环胸，靠着墙闭目养神的殷傅跟前，打趣道。
“早晚会知，无需多费口舌。”
柳明月望着殷傅挺拔的身姿，撇嘴跟上，心里暗道：无趣。
二人一同走进书房，先后向坐于主位上的左安尧禀明调查的详细。
“按照衙役所言，藏宝图应是在昨日午时左右丢失。”
“早不丢晚不丢，偏偏挑在昨日那个时间……”
左安尧边说边揉捏着眉心，轻笑出声。
“衙门有内鬼。”殷傅直言道出左安尧心中猜想。
“不会吧！”柳明月不敢置信道：“昨日大家几乎都出了衙门，就算有人留在衙内看守，也没有架阁库的钥匙，如何进得去里面偷藏宝图。”
“衙役就有钥匙。”
“可衙役说钥匙从未离身，而且观他说话时的神态，也不似说谎……反正我断不信是衙门内的人所为。”
殷傅不应柳明月的话，静看向左安尧，等待他的决断。
“大人……”
“此事非同小可！不论何人所为，都需严惩。”左安尧抬手打断柳明月的话，正色道：“东西是在衙门内丢失的，就先从衙内开始搜查。”
“明月，你负责去一一查问衙内每一个人于昨日午时左右都身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殷傅则继续查验尸体，看是否还会有新的发现。”
柳明月看左安尧坚定的神色，终将到嘴边的劝阻咽了回去。
“大人，为何不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殷傅趁柳明月离开前，问道。
“此事说得容易，本官上哪儿再找张藏宝图回来？”
“我记得，可以画出来。”
一听这话，柳明月收回推门的手，紧抓殷傅双臂，追问：“真的？”
殷傅如实点头。
毕竟他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柳明月眼含期待的看向左安尧，希望他能收回查问衙内上下众人的命令。可惜，左安尧并没有收回泼出去的水。
“藏宝图重画是小事，衙内若有心机不良之人才是大事。”
左安尧观柳明月失落的神色，难得耐心的出言解释道：“此次幸有殷傅，往后若再生被盗之物，且无法复刻，你我该如何是好？未免衙内成为盗窃之人的猖獗之地，必要在开始之时就扼杀于萌芽。”
“明月明白大人意思，可一一盘问，定会引起他人揣测。”柳明月舔唇提醒：“之前的捕快，包括被开的衙役都已知此事，当如何堵住他们的嘴？”
“拿出一模一样的藏宝图，自是让他们无话可说。”
殷傅看着有些乱了方寸的柳明月，不再多说，直接向左安尧告退。
书房内，独留左安尧和柳明月谈论盘查一事。
趁着天黑前回到衙门的聂飞和老李，一进门就被各自交好的人拉到一边，怼着耳朵讲述白天里发生的事。
“衙门进贼？！”
聂飞的惊叫声，引得拉他说话的孙豪，忙用手紧捂住其嘴巴，示意他小声些。
“真的假的？”
“大人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自是不会。可昨日衙内还有看守的衙役，遭贼不可能一点声儿都听不到吧？”
聂飞压低声音，和孙豪攀谈了会儿，便带着老李走进内堂。
“回来正好，就差你们两人了。”
柳明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走近的聂飞二人，手上动作不停。
“昨日真进贼了？”聂飞走到柳明月身边坐下，伸长脖子去看他在纸上所写的内容，漫不经心道。
“大人放于书房里的值钱物皆丢了，不是人偷的，难不成是自己长腿跑了？”
“昨日回来，怎么没有发现？”
柳明月瞥了眼问题不断的聂飞，神色平静道：“值钱玩意儿自是不会天天拿出看。”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加好奇大人丢了什么值钱玩意儿。”
聂飞奇特的关注点，让柳明月眼皮一跳，颇感无语的踢了他一脚。
“说说你昨日午时前后都在哪里，做了什么？可有人为证？”
“你这问题怎么像是在怀疑我偷了大人的东西？”
柳明月默声不语，静看聂飞。
直到对方受不住他的视线，一一道出昨日所为。
“我跟你说真的，你不会每个人都这么问的吧？”
柳明月不理聂飞的问题，面色缓和的看向坐于木桌另一头的老李。不待他开口，对方已自觉回答出所有问题。
“老李，你难倒不觉得明月的问题有问题吗？”
聂飞说完，自己差点把自己给绕进去，让柳明月和老李皆没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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