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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都不敢相信。”
“那你倒是说给我听听。”柳明月听聂飞夸张的语气，不以为意道。
聂飞摆手不说，直至三人来到左安尧面前，才将尹斌和梁婆婆之间发生的事情道个明白。老李则随其后适时给予补充。
聂飞看柳明月吃惊到合不拢的嘴，勾唇笑道：“你这表情着实有些夸张了。”
“确有些夸张。”左安尧将殷傅不久前交于他的案卷，递给聂飞。“这上面记录了季勇才对其妻阮明珠，及家人的描述。你们看看吧！”
聂飞二话不说接过案卷，和老李头靠头，齐读纸上所写的内容。不等内容看完，老李先聂飞一步激动开口。
“这，这季勇才简直是胡说八道。”
“一派胡言。”
聂飞咳声解释：“阮明珠一家确是清河村人，可在举家搬入长清县之前，阮父就是村上有名的土地主，并非到长清县才发的家。再说这阮明珠，也并非季勇才所说的那样体弱多病，相反身体健康，无任何病史。而且阮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为她订了门好亲事。听说她同对方还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二人感情甚笃。”
“可惜阮家突遭大火，就此在长清县内销声匿迹。”老李双手环胸，惋惜道。
“有查到着火原因吗？”
“那场火势颇大，将整个阮家吞噬其中。架阁库内定存有记录。”
听老李所言，左安尧看了眼柳明月，微仰下巴，示意他去架阁库跑一趟。
“时间缘故，我和老李分头去查问了阮家附近的住户，以及和阮雷有生意往来的商人。他们的说法皆有不同。有的说阮家生意上得罪了人，惨遭陷害；也有说阮家小姐美貌惑人，引得居心不良之人残害了阮家上下，只为拐带阮明珠私藏。”
“阮家何时着得火？”
左安尧眼看柳明月离开，拿过聂飞手里的案卷，推测季勇才口述中救下阮明珠的时间，拧眉沉思。
聂飞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回道：“大概是去年年初。”
“和季勇才救下阮明珠的时间较吻合。”
左安尧说着，手指向纸上所记的位置，让聂飞和老李看清楚。
“许是他编的巧合。毕竟…他之前说的简直离谱至极，完全和我们调查的阮明珠不似同一人。”
“大人可是认定季勇才有杀害四名女子的嫌疑？”
老李陡然的提问，让左安尧一愣。他没急着回答，反倒是瞥了眼老李身边睁大了眼睛，抿嘴不吭声的聂飞，语气微缓道：“听你此话，可是发现了其他有嫌疑的人？”
“小人不才，并未发现。”老李犹豫再三，说出心中所想。“此案愈发复杂，小人认为不应将全部注意都放在季勇才的身上。毕竟长清县使用熟芝麻的地方，并非他那一家小小的烧饼铺。”
“此言在理。”左安尧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就按你所说，交由你去盘查长清县内各家需用大量熟芝麻的商铺。”
“小人领命。”
老李拱手告退。
独留聂飞于书房，面对似笑非笑的左安尧。
“殷兄弟之前不是说过，凶手距离抛尸的地方并不会太远。为何大人还会同意让老李将搜查范围扩大到整个长清县？”
“殷仵作的话在理，老李的话同样也有理，本官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聂飞低头撇嘴，于心中吐槽：这话跟没说一样。
左家庭院。
善宁听从左盼吩咐，悄声隐藏于暗处，细观察左巧丽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已孤身一人坐在廊亭内，近半个时辰未动。不免心生好奇，向前踱近两步，凑近查看。
“出来！”
娇脆的女声，让隐于暗处的善宁心下一提。就在她误会左巧丽发现自己，准备显身时，一道残影于她不远处的树上跃下，走进廊亭内。
“小姐。”
“我不是让你有多远走多远，还回来作甚？”左巧丽面带不悦道。
“奴婢牵挂小姐……担心小姐在这左家受欺负。”
“你是何心思，真当我猜不到吗？”左巧丽讥笑道出身前蒙面人的姓名：“繁兮。”
“小姐……”
左巧丽不等繁兮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起身离开。
善宁听得一脸疑惑，但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可惜，繁兮没给她解惑的机会。在见左巧丽不理她后，便如来时一样迅速，消失于廊亭内。
“吱呀”一声门响，打破书房内沉闷的氛围。
聂飞寻声看向进来的柳明月和殷傅，就差在脸上写一句：你们可算来了！
“大人，有关阮家大火的记录皆在此。”
左安尧接过柳明月递来的记事簿，顺着他手指，细细翻读起来。
“我依稀记得阮家大火后，里面未曾发现一具尸体。”
“确实没有，也未寻到活着的阮家人。”
左安尧很快翻看完，后将记事簿递给聂飞，问向殷傅：“明月可有同你说梁婆婆之事？”
殷傅点头。
“那你有何看法？”
“阮家人凶多吉少。”
“我大致猜到了，还有其他吗？”左安尧不甚满意的敲了下桌子，追问道。
“阮家住处恐有发现。”殷傅难得后补一句：“掘地深查。”
左安尧闻言，转将视线投向柳明月，询问他的看法。得到和殷傅一样的说法后，又转向聂飞询问。
在得到一致回应时，起身负手走到窗台前，沉思良久。
“阮家人要找，季勇才要盯，梁婆婆的安危也需看顾。”
“知道梁婆婆的事情后，已将她妥善安顿在老李家，让老李的妻子帮着照看。”
聂飞所说，不可避免的受了左安尧一顿夸赞。他颇感害臊的挠了挠头，说：“这虽是我提议，但人是老李带回去的，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能想到就不错。”
殷傅斜眼瞥见柳明月看向他时，眼含的揶揄之色。满不在意的收回视线，继续翻看从聂飞手里拿过的记事簿。
直到左安尧唤他的名字，才将注意从文字转投向走近他的人。
“看这么认真，有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吗？”
殷傅微愣半秒，摇摇头。
“那我再说一遍，这次可要听清楚了。”左安尧搭上殷傅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随聂飞一同去阮家，查找阮家其他人的下落。”
殷傅面无波澜的拱手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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