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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随虞秀回房。路过殷傅时，冲他抬了抬眉。见人识相抬步跟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两分，很快又收敛起来。
“天色昏暗，男女有别。殷傅你不用出来送我们娘俩儿，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虞秀转弯扫到身后高大挺拔的身影，侧头看了眼左盼心虚漂移的眼神，微感不悦道：“老爷同我说，你今日查案心不在焉。担心你是否身体不适，望你莫辜负他这份关心。”
“明白。”
殷傅不看左盼，径直走过二人身边，向歇脚的房间走去。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虞秀抬手挡住左盼的视线，神色复杂道：“女子要矜持。你们二人还未定下，别走的太近…为娘也是为你好。”
左盼知虞秀误会，想解释。转念又怕越描越黑，终是什么也没说，乖巧点头应下。
“你跟娘说实话，你们二人进展到哪一步了？可有…偷尝禁果？”
左盼不论前世还是今生，私生活都非常干净。殷傅是第一个让她为之心动的人，也是她的初恋。
她相来奉行无爱不欢，自然是一次水乳交融的体验都不曾尝试过。
如今听虞秀问的如此露骨，登时红脸，羞恼道：“娘，你怎么越说越离谱！我和殷傅之间，没你想的那么快。他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虞秀看左盼不似作伪的神色，轻叹一声。后还是不放心，叮嘱道：“女子同男子不一样。为娘今日同你说这些，也是为你好。”
“细想想，我们家在长清县还算可以，但跟京城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相比，可是矮了大半截。殷傅他们家对你是否满意，眼下尚不明确。为娘希望你别陷太深…要是不可，也能及时止损。”
左盼明白虞秀所说，这也是她一直所担心的事情。
尽管殷傅多次向她许下承诺，家中不会有人不满意她。
可左盼还是会为此惴惴不安。
“娘，殷傅答应过我。等长清县稳定，就带我回京城见他双亲。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您也不要太过忧虑此事。”
虞秀知左盼性子犟，决定的事不撞南墙不回头。更知感情之事，越受外力影响越难断。
她心里对殷傅的能力、品行都没质疑，但总觉他性子过冷，易让左盼受委屈。不如知根知底，且阳光有活力的聂飞来的讨喜。
“人是你选的，为娘自是期盼你没看错人。”
虞秀抬手抚摸左盼脸颊，于心中自我劝慰：儿孙自有儿孙福。
待心头惆怅尽散，才问正事：“你和明月现在处境，无需为娘多言，你心里明白。为何执意去找那赵锦光？难不成你和他？”
“您越说越离谱！刚还同我说男女有别，现又想的如此大胆，真是…自相矛盾。”
虞秀话中揶揄，让左盼一时哭笑不得。简直想剖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存了什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找赵锦光是正事。想着闲也是闲着，不如同他合作，干些小买卖。”
虞秀左思右想，也没料到左盼竟是这般打算。一时惊谔失语，过了大概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爹每月都有俸禄，娘手里也有两家铺子收账。无需你操心钱财一物，你只管开心度日即可。”
左盼摇头，说道：“我知娘心疼我，不愿我吃苦受罪。但女儿实在过够了这般浑浑噩噩的日子。整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人会废的。我想做，想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你……”
虞秀到嘴边的拒绝，下一秒便败在了左盼那双水波潋滟，可怜兮兮的双眸之下。
“真是拿你没法子。这样…为娘先替你考察一下那赵锦光，看此人是否信得过。”
左盼原本准备好了一大堆劝辞，没料到虞秀竟如此好说话，顿时乐开了花。
“他姐姐赵锦意同我是好友，此人定也是错不了的。”左盼说完，察觉虞秀隐生不满，忙补接道：“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烦请娘您帮盼儿好生察看一番。”
……
“走了！”
近在咫尺的呼吸，把左盼吓一跳，害得她差点扭脚，从石阶上摔下去。好在身体反应快，疾走半步稳住身形。
“你走路怎么没声？不知人吓人吓死人！”
看清来人身份，左盼气不过，伸指头使力戳了戳殷傅强壮结实的手臂，以泄心头郁气。
殷傅垂眼看向她手上动作，再看她拧眉瞪眼的表情，心头一动。
只觉左盼此番模样动作，格外娇憨可爱。
“我下次注意。”
“再有下次，我就出拳头教训你。”
左盼红脸抽回被握住的手指，转身回房。眉目间的倦色，是一目了然。
她本以为送走虞秀，就能睡下。不想殷傅出现的时间，同虞秀离开的时间无缝衔接。
殷傅：“很累便上床睡吧！”
“你呢？”
“我坐这儿陪你。待你睡着，我再离开。”
殷傅说罢。
搬起凳子，坐到床边，静看房中间一动不动的左盼，问：“不想睡？”
“不，我想睡。”左盼欲言又止道：“你不用在这儿陪我…说实话，你一直看着我，我反而睡不踏实。”
“是吗？可我想在这儿陪你。”
同殷傅认识相处至今，左盼还是第一次听他放软语调说话。
虽和他阳刚帅气的外表不相符合，但左盼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别有一番味道。就像未成长的狼崽，可爱又不失凶性。
“你是不是偷听我和我娘谈话了？”
殷傅没有隐瞒的意思，干脆点头承认。
左盼喜欢坦诚。
殷傅的回答，让她再绷不住上扬的嘴角。
“你担心我娘不同意你我在一起？”
“对，我很担心。等眼下这桩案子结束，我就带你去京城。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做我妻。”
殷傅严肃郑重的面目，让左盼一时无话可说。
她想拒绝。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觉得太仓促。她还没有做好成为妻子的准备，还没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她想配得上殷傅，不想躲在他的背后，想成为那个能与他并肩而行，相互扶持的人。
“你不愿意？！”
“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
殷傅压下心中失落。倾身吻上左盼，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封在二人的唇舌之间。
待左盼面染绯红，喘不过气，殷傅才放开她。
“先前你已拒绝过我一次，这次真的还要拒绝我吗？”
左盼埋首于殷傅怀中，闷声道：“不是拒绝，只是想你再给我点时间。”
“多久？”
殷傅收紧环在左盼腰间的双手，眸色幽沉，可窥其中蠢蠢欲动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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