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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最多三年。”
“太久了。”
殷傅今年过完生辰,便已二十五岁。在当下十八岁便可成家立业的男子中,已算是大龄剩男。如今别说一年,就是半年,他都不太情愿。
“盼儿,你可有考虑过我?”
“当然……有。”
面对殷傅的提问,左盼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心虚。
她当然在乎殷傅,为他考虑。可往深想,又有一份动摇。
她想变的优秀,变得更好,足以让旁人觉得殷傅找她不亏。但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并非殷傅对她所说。
“我,怕你有天后悔跟我在一起。”
殷傅凝望左盼密长睫毛下拢不住的落寞,心底刚冒头的疑惑很快就被怜惜二字掩盖。
和左盼相处这大半年,随着二人关系愈发亲密,他越能感受到对方与其他女子的不同。独立而又孤独,明明脆弱到不堪一击,任能昂首阔步向前。
“相信我,那一天永远不会到。”
低沉沙哑的嗓音,包裹着香甜浓稠的糖浆,滚落至心窝,化成一滩泛着金色流光的糖水,真真是甜到了左盼的心坎里。
她抬手抚上狂跳不止的心,压下喉间漫上的甜香,深呼吸道:“一年,最多一年。之后不论发生何种变故,此生都非你不嫁。”
“你保证?”
“我保证。”
……
夏日炎炎,蝉鸣聒噪。
殷傅一口饮尽左盼递来的酸梅汤,向衙门赶去。
柳明月见状,面露羡色,轻声感叹:“困禁于此,要到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呀?!”
左盼闻言,笑而不语。贴心为其斟满手边茶杯,转身向屋外走去。
“这大热的天,待屋里还凉快些。盼儿,何故站这儿树下?”
“明月,听这是什么声音。”
柳明月顺着左盼手指方向,竖耳详听,颇感困惑道:“除了蝉鸣,还有其他声音?”
左盼狡黠一笑:“我不知道。就觉这蝉的声音,惹人心烦,该好好油炸一番。”
“你该不会是想吃了它吧?”
柳明月曾见过境外穷困部落以虫为食,但他从未想过去触碰。一是食虫者在他心里,几乎和吃不上饭的人划上等号。于他而言,人吃虫实属无奈之举。二是虫子实在恶心,让人生不出丁点食欲来。
左盼看柳明月大惊小怪的样,失笑出声:“这蝉可是好东西,营养蛋白质都很高。你不吃,一定会后悔的。”
“还,还是算了吧!又不是没吃的,何必拿虫子做菜,糟践自己的肚子。”
左盼拽出被抓的衣袖,站稳脚步,冲房内喝酒的方花月喊道:“方公子,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方花月稳坐桌前,执壶往口中灌酒。对左盼的话,充耳不闻。直到对方说“今晚加菜”四个字,他才懒洋洋起身,走向树下二人。
“加什么?羊腿?”
“羊肉吃多了上火,换换口味。油炸金蝉如何?”
柳明月倒酒的手一顿,很快恢复如常,耸肩道:“我不挑食,都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左盼说着,带柳明月后退半步,背离阳光晒到之处仅差一丢丢。
“烦请方公子动手吧!”
方花月:“动什么手?”
“捉蝉呀!”左盼先指了指自己,后又指向柳明月说道:“你指望我们二人,怕是到明晚,都吃不上。”
方花月:……
“我不吃了。”
左盼低头理平袖口褶皱,漫不经心道:“行,今晚饭我不做了。谁爱做谁做!”
“你…别忘了前天亲口说的话。我让你们住下,你就要负责我一日三餐。”
左盼抱臂挑眉,神色轻松,完全不似受了威胁的样子。
“方公子不提,我差点忘了。当日若不是某人让殷傅为难,我也不会送上这台阶,让彼此都留有体面。你别忘了,我想走就能走,并非留这儿不可。”
方花月无言以对。
左盼抬手扇风,欲缓和周身蒸腾的热气。不想越扇越热,连带着本就不多的耐心也一道挥发消散。
“方公子,你想好了没?晚上这餐,加还是不加?”
“加!我又没说不加,你这丫头急什么?”
方花月将喝剩大半的酒壶,放到柳明月怀中,让其帮忙保管。侧脸冲左盼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道:“以前唤我名儿,现如今生疏称呼我为方公子不说,还压榨我,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是白眼狼,那背后说三道四的叫什么?”左盼单手撑头,回怼道:“我若没记错,应叫长舌妇。这难道是方公子的别名……果真与本人再贴切不过。”
方花月拧眉哼气道:“我何时在背后说道你了?”
“有没有,你知,我知,他知。”
“谁?”
左盼不答。一手挡住晒在身上的灼阳,一手挥摆催促:“方公子,还是快些捉蝉吧!”
……
“殷仵作,许久未见。最近过的好吗?”
殷傅抬眼看向笑眯眯的赵锦光,扫过他身后跟着的刑森,淡漠道:“赵公子拦我,只为说这个?”
“当然不是。”赵锦光上前一步,倾身附耳道:“左夫人要你带我去找左姑娘。”
殷傅皱眉反问:“现在?”
“我都可以。就怕左姑娘等不及要见赵某。”
“等着吧!”
殷傅面不改色绕过身前二人,大步走进衙门。赵锦光见人不上当,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缓解面上不自然。
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得同刑森站到堂鼓对面的屋檐下,避日乘凉。
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
衙门正堂。
殷傅刚要行礼,就被左安尧出声打断。
“说说你上午都查到了什么?”
“回大人,属下怀疑江宇平和安福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左安尧正坐桌前,不掩好奇问:“怎么说?”
“第二具尸体衣物上的熏香,和江家书房所用熏香完全一模一样。”
“可能用的同一种,没什么稀奇。”
殷傅摇头道:“这熏香寻常男子闻不得,唯有阉人可闻,且不会有任何反应。”
不等左安尧开口追问,殷傅继续说道:“熏香中加了一种来自沐霭族的香料。其味霸道非常,使用时只需一点,便可催动男子体内欲火。”
聂飞掩唇轻咳:“这尸体不就是阉人吗?为什么还要加这香?”
殷傅闭嘴不答。
左安尧问:“这沐霭族的香料能否轻易弄到手?”
“回大人,因此香料后劲极大。使用量若把握不好,极有可能丧命,所以长清县上下仅有一人贩卖此香料。”
殷傅接着说道:“已经查问,确认江王氏身边贴身丫鬟每月都会到这人手里买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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