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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昂驹早已将所有话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听老妇这声情深义重的呼唤,只摇着扇冷笑一声。
他转身去将那个莺莺姑娘的穴道解开,然后上前搀扶住跌跌撞撞的贺岘州。
贺岘州从屋内出来后的脸色极为难看,身为习武之人行路跌跌撞撞,颇像是习武出岔的模样。
唐昂驹瞧着贺岘州的模样,眉头一皱,连忙手握着贺岘州的左手探脉。
等确认贺岘州只是血气上涌,淤积胸内,并非浑身气机倒逆,唐昂驹才算舒口气。
他松开探脉的手,干脆将手中折扇拍向贺岘州胸膛之上。
贺岘州顿时感到一股外劲,胸腔内淤堵的鲜血尽数涌上喉头,吐于地面。
被唐昂驹解开穴道的莺莺早已奔到屋内,她将急急寻出的老妇扶着走出来。
看到老妇额上的鲜血,莺莺搀扶着老妇也要去寻贺岘州讨个说法。
没想到,却看到唐昂驹动手将贺岘州拍得吐血,莺莺不免惊呼一声,“你这小阎王怎么连自己人都打啊!”
唐昂驹却没有理会莺莺,只从自己的腰带内取出音姬配的静心丸,倒出一枚给贺岘州服用。
“早知道贺大哥进屋后会如此,应该早点给贺大哥服用的,省得气急伤身,到山海关可镇不住那群豺狼。”
贺岘州本见唐昂驹如此担忧自己,被从故人口中得知的真相所伤的心也暖上几分。
没想到唐昂驹最后一句心心念念的还是那山海关的兵权,让他恨不得将那口血呕在唐昂驹的身上。
贺岘州服用静心丸后,总算从那压得胸腔的积淤之气内有所喘气,已能稳稳站在原处。
此时听到莺莺所言的老妇也急忙在莺莺的搀扶下走到贺岘州的面前。
她站在离贺岘州与唐昂驹一丈远的距离,唐昂驹看出她那想接近又怕贺岘州的迟疑。
唐昂驹便替不愿与她多言的贺岘州站出来,他看着老妇还有她身旁的莺莺姑娘,眉眼冷沉。
“既然想要赎罪,明日递了状纸到胜京府,李廷尉自会替李氏三千冤魂,沉冤昭雪。”
莺莺不知唐昂驹这句话的意思,满头雾水正要反驳唐昂驹,却被老妇轻扯袖子制止。
老妇对着唐昂驹并不想对着贺岘州那般犹疑。
她朝唐昂驹轻声道:“此乃我与权儿之事,还请郎君勿要掺入其中,反倒泥足深陷,难以抽身。”
唐昂驹闻言,双眼微眯,偏头扫过老妇,看着她身旁搀扶着她的莺莺。
莺莺被唐昂驹这一眼看得一抖,略显紧张的开口:“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动手打我不成?”
唐昂驹摇摇头,只是用扇子指着老妇道:“你没同你盲眼的老阿娘先透透底,她竟在胜安的地界威胁我?”
老妇从唐昂驹这句话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她轻拍着莺莺的手,低声问道:“这位小郎君是谁?”
莺莺被唐昂驹看的浑身发毛,小声的附耳同老妇道:“阿娘,你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小郎君,就是那个闻名胜安城内的唐小阎王。”
老妇听得唐昂驹的名头,瞬间就将贺岘州突然出现在此的原因猜的一清二楚。
老妇揪着袖子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莺莺总算发现老妇的神情不太对劲,有些担忧的问道:“阿娘你怎么了?”
老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答莺莺,莺莺抬头便瞪着唐昂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劝解老妇。
“阿娘不要怕,就算是唐小阎王,这是圣人脚下,他也是要守规矩的。”
在场的唐昂驹与贺岘州都是习武之人,耳力何其灵敏,听见莺莺如此说的,唐昂驹平淡开口。
“上一个在胜安城内,要用圣人给我压规矩的人,现在正活埋在乱葬岗。”
此话一出,将那莺莺吓得浑身一颤,反倒是老妇反过来安慰的拍拍莺莺的后背。
老妇盲眼看着唐昂驹,并没有得知唐昂驹身份后的害怕,也没有恭维谄媚,还是如先前般疏离。
“哪怕是唐小世孙,恐怕此事更不应该插足其中。”
“老妇虽然盲了眼,常年待在这小酒坊内,但也从这来来往往的酒客中听过不少消息。”
“唐府如今手握元朔三十万精兵铁骑,家中三辈皆在朝为官,一门三将,可谓是权势滔天。”
“想必小世孙也明白权势既然滔天,那天便时时都压在上头,稍有不慎便是雷霆之怒。”
“如今小世孙也只是白身,岂能因己一人牵扯此事,拖累整个家族。”
唐昂驹听出这老妇话中都是对他的轻视,并且巧妙的逃避了唐昂驹最开始提出的那句话。
老妇明显不想因为唐昂驹还有贺岘州这么两句话,便去得罪她身后的主子。
唐昂驹听出老妇的意思,贺岘州自然也听出来,他瞧着那个不复当年美貌的老妇,冷淡开口。
“既然如此,素姨也不必再报着要替我寰州李氏的心思,您这等言行相诡的赎罪,我李氏要不起。”
老妇本来面对唐昂驹时平静的表象瞬间被贺岘州这么一句话击破,她自责的望向贺岘州,喃喃着。
“权儿,你要相信素姨是有苦衷的,素姨身后的人不是你能抗衡的。”
“当年拥有李城的李氏,最终不也被他尽数送上断头台。”
“此案是元朔圣人亲判,当年你陈叔拼命将你救出李城时,你已经是在逃的钦犯。”
“就算你如今身后有一个仗着唐府权势横行胜安的纨绔子弟又能如何?”
“唐府平时放任他在外欺男霸女,那是因为他大错未犯罢了,如今若是要翻寰州李氏案,此是得罪圣人之事,唐府岂能相助与你。”
老妇正还要说些什么时,唐昂驹只将扇子“唰”的一展,打断老妇的叨叨絮絮。
唐昂驹摇着扇,看着老妇冷笑道:“你一个盲眼老妇,嘴上倒说的是头头是道。”
“贺大哥的阿娘,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我阿娘打小就同我说,我有个早去的干娘。”
“我小时候爱不释手的虎头娃娃就是干娘一手一手绣的,既然认了干娘,那么贺大哥也算是我的兄长。”
“我今日既然带贺大哥找到这个地方,你真以为唐府不愿相助于当年守望相助的寰州李氏的唯一血脉?”
听着唐昂驹的反问,那老妇白了脸还想再说些什么,手紧紧攥着她身旁的莺莺。
唐昂驹干脆不留底,直接同她说道:“还有一事,你身后的主子梁晋王此时已经在胜京府的天牢里。”
“我今日来寻你,就是给你和你的女儿一条活路的机会。”
唐昂驹瞧着莺莺听明白后也同老妇般煞白的小脸可惜的轻啧两声。
“啧啧,不过老妇你如此说,我看此事还是作罢,毕竟唐府不会听我一个横行胜安的纨绔说的话啊。”
那老妇此时再也强撑不住,拖着莺莺一同跪在唐昂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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