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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功夫在身的人，靠着周围人的保护，时刻都要活得小心翼翼的。
她这是在担心他么？
“嗯，我知道，我没有你们那么厉害可以保护自己，我只有裴豫南一人。”
对吼，季筠突然想起一件事。
“既然答应合作了，保证我合作人的人身安全是我必须要做的，明日会有人来你这儿。放心，不在必要时候，他们是不会出现的，当你需要或者有危险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现。”
俗称暗卫，季筠培养了不少暗卫，有一部分还是在云痕那儿学艺时就培养的，跟在她身边多年，每一个人的功夫都是顶好的。
能给他的心意不多，季筠也不知道厉恒需要什么。
既然来到她的阵营成为他们的人，那厉恒的人身安全她必须要保障好，不能有闪失。
再者，一个擅长制作毒药跟解毒的医师不可多得，厉恒可以为他们做很多事，只是现在还没到厉恒上场的时候。
回到书房里，季筠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叠起来放在一个细小的竹筒里，暗钰抓来一只鸽子，将竹筒绑在鸽子脚上。
不算很远的距离，鸽子按着路线飞落到云痕卧室窗户外。
“哟，终于想起为师了。”
喂了鸽子些吃的，将纸条从竹筒里抽出，重新绑回去，让鸽子原路返回。
厉恒是鹿家人这件事云痕早就知道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厉恒居然把鹿家的秘术传承下来了，还用在了李太傅身上。
这倒是不错，那老头很难拿捏，现在有把柄在他们手里，要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
可一颗毒药就把他弄死，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要知道，李太傅为官这么多，背地里不知道收了多少人的好处，又有多少原本该在朝堂上发光发热的有志之士，因为他的阻拦，挡在了殿外，一身本领无处施展。
多可惜啊，李太傅在这个位置上的时间也不短了，私底下收受贿赂数不胜数，若是一件件去算，戴耀在他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也是为何季筠想让李苏洛置身事外的原因。
依照李太傅这些年的“丰功伟绩”，李苏洛身为他的女儿，首当其冲，在李太傅之后，第一个被推上断头台的人便是她。
就因为有李太傅这样的人存在，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要跟着陪葬？因为他们犯了株连九族的大罪，无辜的家人也要跟着被送上断头台。
自小在季筠的洗脑下，厉宸想过自己如果成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一定要把这一条从刑法里废除。
想象容易，可做起来难。
朝堂上大部分都不是站在厉宸这边，还有一部分是中立派，哪边都不站，想要修改刑法，厉宸需要将朝堂上的人都换一波才行。
实施一个新的制度，除了要得到大臣们的支持，还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云痕知道厉宸是不想看到更多无辜的生命，因为这个陋习离世，他作为这个国家的君主，百姓就是这个国家的核心，他不想看到无辜的百姓因此丢了性命。
“大人，已经有考生接触戴耀了，不过不是我们的人。”
“哦？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呢，日子刚定下来，这么着急找上门，是怕自己考不好么？知道是谁就行，我们自己调查，不要被发现了。”
“是。”
侍卫离开后，云痕从书桌上拿出一张白纸，磨好墨在纸上写下一段话。
鸽子已经飞回去了，这纸不是给季筠的，而是要给厉恒。
厉恒没有养鸽子，二人虽然不住在一起，可将军府里全都是季筠的人，一旦有鸽子飞入厉恒院子里，立即会有人起疑，所以这纸条得有人去传递给厉恒。
戴耀这小子的脚步倒是挺快的，科举考试的时间刚定下来，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拜访，得让季筠加快进度了。
纸条到厉恒手里的时候，季筠人在芙蓉楼里喝酒，云痕派去的人见院子里有暗卫护着，等裴豫南去厨房的功夫，将纸条塞到他手里。
“王爷，是国师的人送来的。”
“嗯，知道了。”
他向季筠投诚的消息竟然被国师知晓了，厉恒下意识认为是季筠说出去的，姑母告诉他国师是她与陛下二人的师傅，对于国师，季筠自然是言听计从。
在厉恒看来这样的，也不知国师传了什么消息给他。
除了李太傅，厉恒曾经猜想过，皇上让季筠回京，是想将朝堂“清洗”一遍，换掉一些不需要的人，让更多有志的年轻人站在朝堂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密密麻麻好几行字，厉恒读了两遍终于明了。
按着习惯将纸条焚烧，里面的内容厉恒都记在脑海里。
芙蓉楼里，季筠侧躺在贵妃椅上，今儿个添香姑娘被人召唤到府上去做客，给季筠捏脚的是楼里另外一位姑娘云雀。
别人不知道，这云雀自打季筠认识秦沐以来，她就一直呆在芙蓉楼，不过她不是挂牌的姑娘，只为秦沐一人服务。
说简单点，她是秦沐的人，芙蓉楼上下都知道，云雀姑娘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消失在楼里，定是秦沐派她出去完成什么任务去了。
比起添香，云雀有些功夫在身上，至于有多厉害，季筠不敢断定。
“罢了，你起来吧，去服侍你家主人。”她可没那福气，季筠怕云雀一个手抖，把她的腿给捏断了。
轻抿一口清茶，闻着茶香，秦沐眯着眼睛享受着婢女捏肩膀，力道恰到好处。
云雀起身站到一边，主人让她来服侍季筠，她可不敢走。
“最近家里多一个人，还习惯不？”
多一个人？哦，说的是李苏洛吧。
“习惯，”季筠翻了个身做起来，盘腿而坐，这样舒服些，“有什么不习惯的，天天看美女，养眼懂不懂，看多了心情好。”
京城第一美人，就这么天天看着，心情自然好了。
每次看到李苏洛头上戴着自己送她的首饰，季筠算是明白了，为何男子都喜欢给自己爱慕的人买首饰，看她们戴着自己心里有种被认可的感觉，而且她们戴上了，证明自己的眼光不错。
“是挺养眼的，可你心情好了，有人心情却是不好。”
准确来说，是心情极差，自己的老婆一直围着别人转，况且这季筠大大咧咧的模样，又不喜欢着女装，同李苏洛一起走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俩才是夫妻。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听到这儿，季筠自然明白秦沐说的人是谁。
“他心情不好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与我何干？”
跟一个女孩子生什么气？何况是李苏洛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没吃醋就很好了，厉恒还吃她的醋？是不是说反了？
微微侧目，看着季筠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秦沐接着继续煮茶。
琉璃的好处在于，可以清楚的看到茶壶里的茶叶随着煮沸的热水上下翻滚，静下心来你会发现，生活里其实有很多乐趣。
就比如逗季筠，秦沐觉得很有趣。
“你难道不知道，在圣旨没下之前，你可是全京都未出阁的女子心目中最佳的夫婿，公主府门外时不时有人盯着，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好让自己的父亲上门提亲。”
即便是知道季筠是女儿身，在公主府门口蹲守的人依旧不少。
有的人甚至觉得圣旨是假的，亦或是为了掩饰厉恒某些隐疾，所以把大将军季筠说成是女儿身，只为了掩饰皇室丑闻。
这个说话季筠倒是没听说过，是否是隐疾，这龙阳之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
“那你呢？我被这么多姑娘盯着，秦兄生得如此俊俏，难道没有追求你的姑娘？我可不信。”
秦沐轻笑，往杯子里倒满茶水，置于桌前，“你说呢？喜欢我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不喜欢我。”
“绕口令？”原谅她不懂这些歪歪肠子，喜欢就喜欢，什么喜欢我的不喜欢，季筠听得一头雾水。
秦沐倒是希望季筠一辈子都听不懂，可这屋子里除了他，还有一人听懂了。
云雀站在季筠身旁，秦沐把茶杯放在那儿，明显就是要给季筠喝的，她将茶杯拿到季筠面前，可季筠却没接着。
“给你喝吧，站在这儿这么久也累了。”
秦沐喜欢喝花果茶，而她晚上吃了放有云苏叶的菜肴，跟他茶壶里放着的茶叶相克。
那茶叶是南方产的，据季筠所知，那个地方产出的茶叶在制作过程中会添加一种换作紫虞的植物，用作保鲜作用，可以让茶叶长时间保存。
云苏叶跟紫虞混合在一起服下，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使人亢奋。
季筠说不上什么专家，可她亲眼见识过有人误食了这两者，整个人处在发癫的状态，分不清现实世界跟他幻想出来的世界，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恢复正常。
宁愿喝酒她也不喝这玩意儿，想起厉恒会制作解药，不知道他能不能制作出解这二者的解药，以防万一今后哪天她遇上了，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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