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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太可怕了些，她不能倒下，还有许多任务没有完成，在没有完成之前，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活着。
手里拿着茶杯，保持刚才的姿势。
“将军您别为难我了，这茶是主人给你的，奴婢无福消受。”
主人给别人的东西，她不敢肖想。
而且这个人是季筠，她一直忌讳着，在季筠面前都得小心翼翼的，否则主人会迁怒于她。
她曾经见过楼里一位姑娘，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私自靠近将军，还差点把将军的衣衫被剥了去，主人见后震怒，在将军离开后一剑杀了那个姑娘。
可怜小小年纪就这样香消玉殒。
平日里都是添香来服侍季筠，季筠也习惯她在跟前，突然换成云雀怕是不习惯，秦沐没多想，“将军让你喝，你就喝了吧。”
下次还是让添香来，秦沐以为是季筠不习惯，倒是没想过要去责怪云雀。
在季筠离开后，云雀立即在秦沐面前下跪。
“请主任宽恕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下次将军来奴婢一定尽心侍奉。”
“不用了，以后还是让添香来吧。”
为何？云雀惊讶的看着秦沐，“主人，我，恳请主人再给云雀一次机会，云雀一定服侍好将军。”
“你今日怎么了？莫不是吃错药了？我没怪你，她许是习惯了添香，那丫头心思细腻。”
原来是她想多了，云雀松了一口气，起身到秦沐身后，为他捏肩。
添香不会武功，力道自然没有云雀大，但是她能拿捏好每个人适合的力道，季筠不喜欢太用力，添香便轻轻柔柔的捏着。
秦沐挥手让云雀停下，想到方才季筠的神情，他算是明白了，“你力气大了些，像我这样的男子都觉得力道大了些，何况她一个女子？下次放轻些，没有人要求你做什么时，还是让其他人来吧。”
云雀有些受伤，眼眸渐渐失了神。
主人极少这样同她说话，即便是对她下任务时，极少这样冷漠的说话。
云雀知道，自己触及到主人底线了，跟季筠有关的，他一直都是这样。
默默退出房间，正巧添香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竹篮在给姐妹们分发礼物。
不过是些胭脂水粉，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又不是没钱买。
见云雀路过，添香叫住她，让她过来挑礼物。
云雀只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云雀这是怎么了？”平时虽然冷了些，可也没有过忽视别人的时候，添香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云雀。
她这才回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有人跟她说了刚才主人房间里发生的事。
“这样啊，我去看看，这些你们拿着，有喜欢的就拿走，下次出去我再买些回来。”
芙蓉楼里的姑娘用胭脂水粉速度快，时不时都得出去一趟采购，这次买得多了，恰好云雀回来，添香想着让她挑一挑，谁知道她冷漠看一眼便走了。
秦沐还在房间里，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添香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回来了。”
“嗯。”从袖子里将一个竹简放到桌面上，“那位如今已经是戴耀府上的姨娘了，算不上受宠，一个月戴耀都会去她那儿几次。”
竹简是那位姨娘能拿到的，以她的身份要接触到戴府的核心很难，能拿到这竹简已经废了不少力气。
竹简里的内容，对于季筠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助，添香拿到手就立刻回来，没想到来晚一步，季筠已经走了。
想起方才云雀的神情，添香把话憋回肚子里。
还是不要问的好，希望竹简上的内容能起到作用。
仔细将竹简收好，秦沐拿出一个空杯子，给添香倒了一杯茶，“喝吧，以后这些事让云雀去做，你留在楼里，她还是习惯你在身边。”
这个她，添香一听到云雀，立即明白过来。
“是，奴婢一定侍奉好将军，将军前几日说要学芙筠搂的桂花糕，正好我与那芙筠搂的伙计是就相识，将军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牵线。”
季筠为何要学做桂花糕？秦沐没追问，只让添香记得就好，下次季筠来了让她先去买盒桂花糕回来。
芙筠搂的东西确实好吃，季筠若是喜欢，直接买就是了，何必自己学着做呢？他舍不得她的手去碰这些。
如果可以，秦沐宁愿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而自己即便是穷书生也好，他这身份，实在配不上她。
添香不知秦沐心里想什么，脑海里全是云雀方才的眼神，将军下次来，以云雀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怕是会对将军怀恨在心啊。
芙蓉楼有芙蓉楼的规矩，姑娘们不能轻易离开芙蓉楼，出门都得报备，这次出门，添香主要还是去采购胭脂水粉，也不知道将军下次何时来。
季筠的青龙跑的极快，从芙蓉楼到将军府，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想起方才秦沐说的，厉恒真的会因为李苏洛心情不好？
不会吧，他是个那么小气的男人么？
借着云苏叶，季筠踏进久违的院子里，裴豫南坐在长廊下摘椰子，看着应当是很无聊。
极其无聊。
“将军。”
季筠朝他点点头，“王爷呢？”
“王爷在里面，不过……将军您还是等会儿再进去吧，王爷一般这种时候都不愿意有人进去打扰他。”
是在制作毒药吗？应该是了，季筠不懂是如何制作的，倒是有兴趣进去看一看，如果厉恒愿意的话。
托着下巴坐在院子里，裴豫南坐在远处摘手里的叶子，季筠嘴里叼着一根草坐在那儿看月亮。
月亮没什么好看的，除了大了点，圆了点儿，一点儿也不浪漫，真不知道那些喜欢看月亮的小情侣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如去酒库里拿两坛酒出来喝。
可她有事找厉恒，还是再等等吧。
门窗紧闭，厉恒坐在桌前，将方才炼制所需要的草药名字写在纸上。
既是毒药又是解药，在制作毒药时，解药也一并做出来，有没有效果，就得看吃下解药后能否解了身体内的毒药。
厉恒也不是每天都在制作毒药和解药，偶然想到一个配方试着做出来，当作是练习。
一些常规的，已经有配方的毒药跟解药，对于厉恒来说简单，可这些还不能拿到市面上去售卖的，需要反复试验才行。
落下最后一笔，厉恒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推开门走出去，裴豫南觉察到身后有动静，立即起身站好，“王爷，将军找你。”
“嗯？人在哪儿？”
裴豫南指了一个方向，季筠坐在那儿靠着柱子闭着眼睛睡着了。
放晴了脚步走近，厉恒伸手到身后示意裴豫南不要靠近，自己蹲下来。
闭上眼睛的季筠，比平时看着温柔许多，看着有点女人味了。
厉恒一直觉得季筠就像是一只刺猬，一直在用坚硬的外表保护自己，其实内心是个很温柔的人。
或许吧，她还没能遇到那个能让人完全放下戒备的人。
感觉到身旁有人，季筠睁开眼，恰好跟厉恒双眸对上。
俩人对视了片刻，季筠先移开眼。
“出来了？正好，我这儿有个难题，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决。”
把人请到房间里，裴豫南去给二人沏茶。
“云苏叶和紫虞？两者不在一起并没事，可在一起时，剂量多的时候可能会致命。”
可不是出现幻觉那样简单，随时都可以要了人的命。
厉恒不知季筠为何会问起，难不成她中毒了？
两者的毒性若是复发起来，可真不好说季筠会变成什么模样，想到此，厉恒伸手抓住季筠手腕，四指搭在她的手腕把脉。
从最开始的担心，到最后眉头紧锁。
“你中毒了？”
不是云苏叶和紫虞，而是其他毒素，厉恒说不清楚具体中了什么毒，可季筠的脉象告诉他，季筠此刻体内十分紊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身体该有的脉象。
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季筠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知道就好，别说出去，我现在问你的是云苏叶跟紫虞加在一起毒，你可有解毒的办法？”
那款茶叶京都不少人家里有，季筠怕哪一天被有心人知晓了着了他人的道。
抛开剂量，厉恒有办法制作出解毒的药丸，可现在不应该是季筠的身体更重要么？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做出来给你，但你得告诉我，你究竟中了什么毒？”
应当是慢性毒药，发作次数少，否则很容易被人察觉。
跟季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多，像今天这样静下心来的时刻不多，厉恒想更好的了解季筠。
“你是宸国的大将军，是宸国百姓仰仗的大人物，你可知道，你体内的毒一旦发作，对你的性命……”
“没事，大事要紧。”忍一忍就过去了。
季筠知道，毒药已经入侵到她的五脏六腑，要调理可不容易。
可她实在害怕大夫，尤其是不熟悉的，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季筠怕自己随时会被他人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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