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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守的守军一个个目不斜视的盯着城外。
他们不敢大意。
虽然白天官军仓促撤退，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度来袭。
单雄信矗立在城郭之上，眺望远方，心中所思甚远。
“单大哥为何在此发呆。”
方九五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后方。
单雄信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是贤弟啊。”
“哎！”
他叹了口气。
“贤弟有所不知，我是在忧虑日后的生计。”
方九五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好担忧的。”
单雄信道：“莫看咱们连日胜了数场，杀的官军丢盔卸甲，但这都是一时侥幸，这钱塘城守是守不住了太久了。”
方九五道：“守不住就守不住了，事在人为。”
单雄信忧虑的看着他：“弃了钱塘城，贤弟的后方也将完全暴露在官军面前，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我们在扬州没有立足之地后该何去何从。”
他虽是方九五的义兄，但毕竟是太平道的人。
所以不知道方九五入驻益州一事也是正常。
方九五一手按着腰间的反王剑，一手拍了拍单雄信的肩膀。
“单大哥，你我均是不畏死的反贼，以后的事情，谁也难以猜测，又何须那么烦恼呢。”
单雄信苦涩的笑了笑：“还是贤弟看的开。”
方九五皱了皱眉问：“大哥，如果钱塘守不住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他点点头道：“有过，我将前往冀州投奔大贤良师去，方今天公将军正在冀州筹谋大事，贤弟，要不你与我一起同投他去，这钱塘城，这扬州之地弃了也罢。”
冀州？
方九五略微思考。
冀州那可是岳飞的地盘，张角在那里搞事情，这不是嫌活的不耐烦了吗？
估计就太平道那几个虾兵蟹将还不够岳飞塞牙缝的。
单雄信居然让自己跟他去冀州造反，这是活腻了吗？
“大哥的好意心领了。”
方九五的话没有说完，单雄信煞有其事的笑了笑。
他明白自己这个贤弟胸有万丈豪情，又岂肯屈居别人之下，说了几句也就不再继续。
两人继续攀谈了片刻，城外依旧一片寂静。
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官军是不太可能突然压境了。
南汉二十八年十月十六。
京畿洛阳司徒府。
司徒张居正在府内宴请荀??土趸?燃父龀?⒁?薄
此时众人正把酒言欢。
张居正道：“益州刘玄德殒命一事，诸公怎么看。”
刘基呵呵一笑说：“司徒大人不是明知故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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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道：“诸公啊，刘玄德犯了忌讳，依我看来，我们心中明白即可，若非圣上旨意，就算给刘璋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以下犯上啊！”
其实在座的几个都是人精，又有哪一个猜不透里面的关键。
张居正道：“只是如今益州因为此事闹的不可开交，刘璋张鲁急迫上位，而刘备一派依然强势，赫然形成了三方势力纠缠的局面。”
刘基笑道：“天子圣明，据说刘璋和刘备的旧部依然发生不少摩擦，在这么个情况下天子不查不纠，任其现状，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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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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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微微点头，房玄龄接着说道：“所以圣上趁此时机，表面不闻不问，实则是让刘璋和张鲁等人先内耗上一阵。”
“是呀，我可听说了，那刘玄德的义弟曾当众大不敬的吼说，要带兵杀入洛阳。”
刘基叹口气道：“刘备虽忠烈，也算是仁德之辈，可却忽略了一点，那便是不该让麾下属官只记他刘玄德，而忘记了圣天子。”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飞都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了，那么其他人属官呢？
所以刘备的死，就算是天子一手谋划，那也只能怪自己自寻死路。
几位大智大慧的重臣一边喝酒，一边畅聊。
或许也只有他们才能看清益州的现状，也只有他们才敢于在背后揣测天子的圣意。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分列左右。
李二和往常一样同臣公们商讨着国事。
突然从午门传来一阵高亢的呐喊。
“扬州八百里加急。”
李二心中一喜，八百里加急，难不成徐达和郭州牧已经肃清匪乱，平定江东。
然而世事无常，非得就是大肠包小肠。
两份奏报，被第一时间呈给了李二。
当他看到奏报的内容后，脸色愈来愈差，最后居然瞪大了眼睛，整个身子僵硬在了那里，久久难以平复。
下头的臣公们，偷偷的仰视着他，一个个都在猜测奏报上的内容。
李二突然的站了起来，声泪俱下道：“郭州牧，徐车骑殉国了。”
这一石破天惊的消息出自李二的嘴里，在场的臣公们无不大惊失色，见李二声泪俱下，那总得表示一下。
于是乎纷纷跪倒在地，口中齐呼：“陛下节哀。”
当文武百官获悉奏报上的内容之后，愈发的难以置信。
李二让太监把八百里加急的奏报给在场的臣公们传阅。
第一份的奏报内容大致讲明了郭子仪的大败，以及被擒，如何殒命。
第二份则是清楚的交待徐达是如何中了贼子的暗箭从而毙命。
李二痛心疾首道：“朕本以为扬州贼人不过跳梁小丑，却想不到已成羽翼，若非朕小觑贼子，早早派大军平叛，何至于让郭卿和徐车骑无辜丧命，朕之过，朕之过啊。”
“陛下！”
臣公们纷纷开始劝慰。
李二哀哀自语。
“心痛那郭州牧年过七旬，却依旧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如此忠烈之辈，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岂不叫人心寒。”
“尔等不久前还参郭州牧剿贼不利，现在总算都明白了吧，扬州匪患非普通匪患，他能与之抗衡近一年之久，灭贼二十余万，击匪首方腊，此等功劳何其罕见。”
“今日更是以身殉国，郭卿殒命，朕如失去一臂。”
“陛下节哀。”
李二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凛然道：“张居正何在。”
张居正当即出列：“微臣在此。”
李二信誓旦旦道：“替朕拟诏，加封郭子仪为太傅，忠烈公，赐葬皇陵一侧。”
“诺”
李二又看了一眼太尉李靖。
“李太尉。”
李靖慌忙出列：“微臣在。”
“你执掌天下兵事，今扬州匪患居然如此猖獗，实在匪夷所思。”
李靖羞愧道：“微臣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李二不以为然道：“此时不是追责的时候，你速速再点兵马十万，克日南下，旨在一举歼灭扬州反贼。”
“另外，传书告知薛仁贵，让他暂领大帅一职，替代徐车骑，务必与贼死磕到底，若是兵员不足，可传朕的手谕，让就近州府派兵跨境配合剿贼。”
“诺！”
所有臣公都清楚，这一次李二是真的震怒了。
南汉一朝，早有规定，不同州府的地方兵不可跨境出战。
好比扬州和荆州徐州等州府接壤。
但其他州府的兵马如果没有圣谕，是万万不能跨境出征的。
如若不然，一律按谋反问责。
这也是为什么扬州贼乱那么长时间，周边的州府迟迟不敢出兵帮忙的缘故。
眼下，李二下了这一道圣谕，足以表明，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拔掉扬州的这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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