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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世雄主,李世民心理素质惊人,他强压下心中无比惊叹,迫不及待的召唤出了卫国公李靖。
只见房间一角,凭空出现一位神采奕奕、器宇轩昂,剑眉横竖的明光铠甲将军,年龄在35岁左右,正是南平萧铣和辅公?、招抚岭南诸部、3个月灭东突厥、两战平定吐谷浑的大唐一代军神——卫国公李靖李药师。
李世民大喜过望,上前握住李靖双手。二人已相识30余年,又于贞观二十三年五月相继离世,未想百年之后能在此时空相聚,实乃上苍造化之妙。而且眼前的卫国公李靖,并非垂暮将死之躯,乃是正值壮年的威武将军。
“陛下?”
李靖脱口而出,虽不明白眼前身处何地,但李靖望向眼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内心灵魂却一下子就认定了他是皇帝李世民陛下。
“药师,我们又相见了!”
“陛下,我不是已经病逝了吗?这,这怎么……”
“此事说来话长。”
李世民安排李靖坐下后,向他缓缓道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李世民隐去系统的一些细节。
“唏嘘,难以置信,世间竟有这样的际遇发生。”听完李世民的讲述,李药师李靖忍不住惊叹道,旋即又悲愤追问,
“我煌煌大唐,现如今局面已似汉末之境地?”
李世民喟然长叹,“然也。”
因李世民自己也只知晓国朝的一些大致情况,他这具身体的最近记忆却已消失,他遂出去将隔壁房间的贴身太监胡有海唤来。
“我适才苏醒,头脑尚有些混乱,你将近期的主要事情择来,与我大致讲解一番。”
“唯。”
近侍胡有海应了一声,他先是狐疑的看了殿下身边的李靖一眼,心中纳闷这位威武将军又是谁,他散发的气息实在令他心惊,可自己却从未在吉王身边见过他。不过主子的事情,他不说,下人也无权过问。
于是他摇摇头,收敛起心思为吉王认真讲解起来:
“文德元年(888年)十二月,唐昭宗(唐昭宗的称谓实际是当今皇帝李晔死后的庙后),任宰相韦昭度接替陈敬?为西川节度使,陈敬?不肯奉诏,执意对抗朝廷。
因不满西川节度使陈敬?跋扈不臣,皇帝遂任命韦昭度为行营招讨使率兵出征,令吉王随军同行战后就藩,令山南西道节度使杨守亮、东川节度使顾彦朗助讨,同时以永平军节度使王建充行营诸军都指挥使。
杨守亮、顾彦朗两位节度使各自有一方领地,仅派少数兵马出征;宰相韦昭度不习武备,且朝廷禁军新建,不堪大战,故以行营诸军都指挥使王建为讨伐主力。
韦昭度聚兵十余万人围攻成都三年,始终难以破城。
适逢朝廷东线与晋藩作战失利,拟召回西川兵马拱卫京畿。大顺二年(891年)三月,唐昭宗下诏恢复陈敬?官爵,令顾彦朗、王建罢返回镇地。
永平军节度使王建不愿罢兵,挟军队于行府门前,陈情督促宰相韦昭度和吉王李保即刻返京,其独自率军留川继续围攻成都。
韦昭度对此犹豫不决,王建暗中指使唐友通等将领在行府门口,擒获韦昭度亲信官吏骆保并切成肉块吃掉,称其私盗军粮,军士饥饿只得吃人。
韦昭度见此非常恐惧,忙将节杖留给王建,并任命王建为知三使留后兼行营招讨使,当日宰相与吉王便动身返回京师。
吉王殿下因当日亲眼目睹校尉骆保惨状,惊惧成疾,又行至剑州梓潼县处不慎从马背摔落,昏迷不醒。宰相韦昭度无奈遂带领三万大军先行离开,留两营兵马护卫吉王,待他日吉王病情好转后,再返京师。”
……
“你先下去吧。”听完小太监的介绍,李世民掩面沉思少许,挥手让其离开。
“唯。”
小太监施礼告退,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在心里嘀咕到吉王这次苏醒后,秉性大变,神态沉稳威严,好像变了一个人,让他不自觉的有些害怕。
“药师,你怎么看?”
“陛下,微臣以为,”
“非常时期,以后就称呼我为殿下吧。”李世民抬手制止。
“唯。”
“微臣以为大唐形势已危若累卵。眼下朝廷羸弱、地方尾大不掉,天子又行事莽撞、用人不当……”
李靖言辞犀利,他已知道了这二百年的历史走向,对后代君臣的昏庸无能深恶痛绝,所以言谈举止对当前朝廷也毫无敬意。
李世民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同样面色不虞道:
“李晔昏庸无道。明明新军初建、手下又无大将,却欲直接平定两大强藩,如今被打得丢盔弃甲,致使朝廷威信大失。”
李世民恼怒地说完,又问向李靖,“卫公,此时何以教我?”
“今日之事,艰难更甚殿下隋末起兵之际。皇权被架空、东南赋税被截断、朝廷辖地小、人口凋零,且中央威望日益衰败、民力为地方节度使所据,当今天下实质已成春秋战国之势。
好在朝廷手里尚有京畿数县、中央禁军神策军5万人马,尚可勉强维系一丝朝廷颜面。而四川历来为我朝后依之地,现如今剑南道西川、东川各节度使征伐不断,且对中央仍有敬畏之心,局面尚有可为。”
李世民颔首称赞,“确实如此。”
“以长远计,殿下需整合朝廷、讨伐乱逆、削平藩镇、滋生人口、安抚经济、驱逐夷狄、再现盛唐;
以眼前计,殿下需尽快招兵买马、整治武备、纵横捭阖、远交近攻、积蓄实力、择机重登大宝。”
“善,大善!”李世民拊掌赞道。
两人后又就眼前西川局势,做一番讨论。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刚降临这个时代,对此时天下局面尚雾里看花,一知半解,所以初步打算稍后回军成都,看看是否有可乘之机再说。
一番长谈,李世民猛然拔出腰间所系佩剑,剑指苍穹,
“今朝廷衰落,百姓罹难,四方奸邪横生。上苍令我复生,吾欲铲平天下,再造大唐。望卫公助我!”
李靖掀起甲裙,稽首跪拜,朗声道“末将李靖,誓死追随陛下,复兴大唐!”
“好!”李世民俯身揽起李靖,两人双手紧紧相握,朗声齐齐大笑。
此刻,李世民胸中豪气冲天,再次生出一股傲睨天下的气魄。
多年的朝堂生活已让他有些倦怠,而晚年的身体病痛也让他时而心生懒意。此时于唐末重生,看到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被不肖子孙败坏到这个地步,李世民虽满腔愤怒,但心中又有一丝窃喜,李世民他弓马一生,从不畏惧困难。
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好男儿,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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