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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时四刻,大军再次准点开拔。行至中午时分,华洪仍觉行军速度太慢,遂决定将骑步分开,令副将统率8000步卒,每日加紧行军不得拖延,自己率领2000名骑兵先行一步。
两日后,华洪及2000名骑兵行至梓州(今四川三台县)。此地为东川节度使顾彦朗治所,华洪之主王建与顾彦朗过去同在神策军中任职,关系很好,先前王建围攻陈敬?时,顾彦朗也曾派兵协助过。
华洪便下马,入城拜谒顾彦朗,席间向东川节度使告知本次大军动向,称剑门关有贼匪假冒官军在那劫掠,王建在利州的故交也被其掠去,王节帅便命他前去剿匪。言毕,并请求在梓州补充一番粮草。
顾彦朗此时身体已然有恙,就由其弟顾彦晖具体安排粮草事宜。
等到华洪大军走后,顾彦晖急忙走进其兄顾彦朗卧室,在其兄长耳边言语一番,顾彦朗闻后,斟酌片刻后,同意弟弟顾彦晖安排一队军伍明日出发去剑门关侦测一番。
又过两日,华洪2000骑兵终于兵临剑门关。只见剑门关前军旗林立,城关上方一杆唐字大旗,还有一副李字的将旗。城关处已阵列数百神策军,此外还有一些士卒着玄色步兵甲,这些人一水的乌锤甲片,甲片在双肩上用带联扣,两肩所覆披膊作兽皮纹,腰带下垂两片膝裙,上面叠缀着几排方形的甲片,他们整齐排列,纹丝不动,望之就是精锐强悍之士。
华洪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感慨道剑门关确实是失陷了,只是朝廷何时有此强悍人马?
他提马上前,在城关前的两箭之外地高声喊道:“我乃朝廷知三使留后兼行营招讨使、永平军节度使王建王节帅麾下大将华洪,关上何人,为何无故夺我城关?”
城关上李靖闻言,居高临下,冷冽的答道:“吾乃神策军折冲府李弼,李都尉麾下李靖是也。”
李靖身侧一壮汉也跟着喊道,他声如洪钟,“我乃程咬金,你程爷爷是也,哈哈哈。”
华洪猛然听闻城关上两人报出的名号,自己气得险些没从马背上掉下来,他忍不住咧咧嘴骂道:“哪来的两个无耻鼠辈,连真实名号都不敢报!还有,一个小小都尉竟敢占我关卡,我且问你,朝廷既已令汝等回京,为何不滚。”
李靖抚须长笑一声,对华洪大声怒斥道:“呔,你这贼将!王建狗贼蓄意抢占关卡,阻我大军东返,意图割据四川,你们还意图扣押吉王殿下。汝等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吉王和李都尉已上奏朝廷,你就等着你主贼王八(王建的匪名)被朝廷问罪吧,如今,你等还敢前来挑衅!”
听闻楼上将领辱骂主帅王建,华洪怒气勃发,在马上对李靖骂道,“混账匪贼,冒充朝廷兵马,还辱骂我主。尔等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不待李靖答话,这边的程咬金却猛地向城关下扔下一物,他开口说道,“好小儿,俺老程来也。”说罢,就提起两把长斧,噔噔的跑下城关。
这边,华洪见楼上敌将忽然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向自己,他连忙策马闪开。只见黑乎乎的物体在马边滚动一圈停止后,露出正面,原来竟是一颗被硝好的头颅,华洪再俯身定睛一看,这人头,正是王建养子,剑门关守将王宗佶的头颅。
华洪见此,顿时暴跳如雷,咬牙切齿道,“贼子安敢!”
这时,程咬金已打开城门走了出来。华洪见此,直接提马上前举起马槊冲刺,意欲一槊戳死程咬金。
程咬金也真是莽撞,竟连马都没有骑,就只身提着两把大斧就冲了出来。
他见华洪此时已驱马近前,便举起双斧护住身前,只听华洪的马槊刺到程咬金斧头上,激起金戈一声,程咬金被奔马推的后退几步,见自己无法与快马对抗,他一个折身闪过,举起双斧砍向马匹。华洪此时已策马又向前行了几步避开程咬金的劈砍,他连忙回转马身和程咬金斗了起来。
城关上唐军和关外的王建军队,见此情景都开始擂鼓助威。这些士卒没想到,自己竟能亲眼看到评书里描述的古时两军战前斗将场景,个个兴奋不已,高声呐喊着为自己这方的将领加油。
华洪和程咬金二人,一个在马上用马槊刺挑辟砍,一杆丈二马槊使得活灵活现,让人眼花缭乱;一个在马下抡起双斧,几十斤的大斧挥舞的水泼不进,大开大合,气力惊人。两人斗了十数回合,依旧难分难解。
程咬金手中兵器没有马槊长,一直被华洪的长兵所阻,近不得他身前。在又一次挡住华洪的一个马上长劈动作后,程咬金忽的平地飞起,一跃六尺来高,临空挥动双斧砍向马上华洪,华洪急忙回撤马槊,手腕翻转,手里马槊犹如长蛇舞动,及时咬住程咬金的双斧。
程咬金就势落地,已然进得华洪身边2米,但见他猛然伸直双臂,手持双斧全身回旋转动起来,犹如一个死亡旋风一般,快速割向华洪人马,凡斧尖之内,万无生还可能。华洪见此心寒胆战,堪堪用槊挡住程咬金一击后,猛然拍马,跳出程咬金的包围圈。
随后二人又斗战几个回合,华洪见程咬金越战越勇,而自己已然力竭,险象环生,怕对方再故技重施,他不敢再战,又一个马上长劈动作阻住程咬金后,立即拍马离开。
程咬金也不去追,他原地竖起双斧,大声笑道:“痛快、痛快,俺老程好久没这样打过了。”说罢,就转身回了剑门关内。
在己方士兵们的一片欢呼声中,程咬金登上了城头,然后就受到李靖一番劈头盖脸的指责。
而这边,华洪催马回到军前,也获得自己麾下2000骑兵的一致喝彩,虽然自家主将实际上不敌对方那个猛夫,但这场酣战绝对精彩绝伦,将军战斗中也不落下风。
只是华洪自己回到军中后,仍心有余悸,他纳闷道自己从不曾见过朝廷有如此猛将,难道真是程咬金复生不成?
稍作休息,华洪又令一众士兵去关前喊话,骂道剑门关守将是无耻匪徒,不尊朝廷旨意,残害西川大将,从文言雅句一直骂到对方祖宗八辈……
可无论怎么骂,李靖都按兵不动,若喊话骑兵逼近城关,就让弓箭手射箭逼走。
见激将法无果,华洪也不再令人上前咒骂。他将骑兵退后4里扎营立寨,安排好据马、前哨事宜,以防对方偷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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