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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让唐绾心下一愣,在她心中,萧澈眼下应该是她有求必应才对啊。
眼下这般确实让她有些愣住了。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萧澈,见他寒玉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窘迫之色,唐绾一下子愈发弄不明白他的心思了,只得直直地仰着头望着他。
似要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些端倪来,可惜眼前人一脸的沉郁之色,那双眼睛垂着,纤长的眼睫遮挡住了眼里的情绪。
她顿时心里一沉,旋即意识到了些什么。
她压了压抽搐的嘴角,伸手偷偷摸摸扯了下身侧唐墨的衣袖,脸上故意装出了些委屈之色来。
又冷冷瞪了萧澈一眼后,提起裙摆,就转身往回走。
唐墨一向嘴笨,刚刚被萧澈的话噎了下,完全没有意料到他会拒绝他的提议,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直到自家妹妹扯了下他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剑眉向上挑了挑了,冷声道:“你不愿?”
萧澈双眸灼灼地盯着唐绾离去的背影,脚尖一转,刚想追上去,就听见了唐墨带着质疑的话。
他脚步微顿,侧眸去看唐墨,对上了他带着寒意的眼眸,萧澈心里一咯噔,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一直僵在原地的萧巳幽幽叹了口气,眼眸飞快地眨动了几下,这才缓步上前,轻声解释道:
“唐少将军误会了,我家少主的意思是说,如是在青州举办,那定能备得更加的盛大些,毕竟在京都没有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
听了这话,唐墨这才神色稍缓和了下来,侧眸去看萧澈,见他连忙点了下头。
唐墨幽幽叹了口气,萧澈和自家妹妹的情况,他又怎么能不知道,但是先前也就算了,眼下又出了长信宫之事……
想到这里,他踌躇了片刻,叹气道:“长信宫之事,我已经听说了,看来少主早就知道了,但如果你因为此事而……”
“绝不会,我萧澈绝不会负绾绾。”萧澈沉声道。
见他双眸里满是坚毅之色,唐墨点了点头,想起这些日子他对自家妹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
“好,这事,你就和绾绾两个人商量着来吧。”唐墨朝着萧澈摆了摆手,轻声道。
萧澈这才缓步追着离去的唐绾而去。
一侧的萧巳浑身僵硬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对着眼前的唐少将军笑道:“多谢少将军体谅,我家少主一向性子孤僻了些,这些年也就只有唐小姐能让他改变。”
而唐绾站在长廊下,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萧澈快步追了出来。
她凉凉地睨了他一眼,转头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东苑。
唐绾趴在凉亭处的栏杆上,看着池塘里的鲤鱼,也不去瞧身后的人。
萧澈站在离她三步远的身侧,视线落在她的侧脸上,一寸寸拂过她的眼睛、鼻子、红唇,手指摩挲了片刻,才轻声问道:“绾绾,大哥的话是你的意思吗?你真的想在京都……”
唐绾冷哼了一声,双眸冷冷地望着池塘的水面,一言不发。
她突然这般生气,这是萧澈始料未及的,他歪头想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茫然。
难道她真的是因为他方才的话而生气?
他上前一步,缓缓吐字,温声道:“你如真的想要,我都会满足你,但需要过些日子。”
这话刚落,唐绾猛地起身,和他面对面站着,眼眸凝着冷冷的幽光,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有事瞒着我。”
萧澈呼吸顿时一凝,手指微颤,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见他这副神色,唐绾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了,原来自己猜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就将人拉进了房内,旋即又将房门关紧。
转身一双冷眸盯着萧澈,却见他已经端坐在软塌上泡着茶。
神色也已经恢复了平静,半点也没有方才被她识破心思的窘迫和愕然。
又恢复了一派镇定自若的样子。
唐绾使劲用眉心压了压眼睛,在他对面的位置上盘腿坐下,质问道:“顾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会突然将心思打到了我的身上,真的是关心子嗣问题?”
萧澈闻言,稍稍出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背着她暗中施行计划的事被她识破了。
好在并不是。
他勾唇扯出了一抹冷笑,眉宇间皆是淡然的神色,“我今日已经进宫了,以后她不会召见你进宫了。”
唐绾咽了咽口水,沉声问道:“我觉得昨日的事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还有那长公主,和她的女儿陈微月对我的态度都太奇怪了。”
“这些人,你离她们远些就行了,实在气不过,你想如何都行。”萧澈挑眉幽幽道。
话罢,他抬手给她倒了杯刚沏好的清茶,又温声道:“试试,我特意让萧巳教我的。”
唐绾愣在了原地,见他这悠闲自得的模样,似乎他方才说的话就像是在问她今晚吃些什么。
唐绾深吸了一口气,抿了小口清茶,不由得双眸亮了亮,却敷衍道:“进步了。”
萧澈闻言,随后笑意漫出了他的唇角,黑润的眼里泛着耀眼的光芒,指尖捏着茶盏,轻轻晃动了一下。
唐绾嘴角抽搐了下,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的清明,道:“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五日后的太后寿宴,你想做些什么?”
萧澈捏着茶盏的手指顿时紧了又紧,沉默了好一会,沉声问道:“你梦见了什么?”
见萧澈的眸色一下子暗沉下来,就像是浸满了墨汁的玉石,没有半点光亮。
唐绾点了下头,正色道:“寿宴上会出现刺客,但是那些刺客会被萧云瑾的人斩杀殆尽。”
这话一落,整个房内陷入了一片的死寂。
唐绾就这样看着对面的男子神色不断变幻,他捏着茶盏的手腕绷出了一条条青筋,垂着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一半的瞳孔,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见他这副模样,唐绾心间顿时一沉,手掌握了握,刚想开口问他。
这时,突如其来的一阵劲风将窗棂猛地打了回来,发出了一道异常突兀的响声。
唐绾浑身一哆嗦,转头看去,那凉风裹挟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
下一刻,稀疏的雨点坠在地上,不过片刻的工夫,便从晴空万里,变作大雨如注。
就如这本书的男主萧云瑾。
他在多少次身处弱势下逆风翻盘,赢得没有道理,却又合乎常理。
“你早就放弃了那个计划了是吗?”唐绾伸手去握住萧澈的手掌。
萧澈微微抬起头来去看她,握住他的手指,是一片的冰凉,冷得就像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敛下了眼底的晦暗不明,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缓缓道:“一切有我,不会有事的。”
听见他这般敷衍,唐绾心间的不安越发躁动起来,她咬了咬牙道:“那寿宴上的刺杀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可对面的人却沉默了下来。
唐绾眉心突突跳了起来,但是她必须承认,刺杀严帝,确实能让京都的这一切都尽快结束。
萧澈双眸里的坚定之色没有动摇半分,点头道:“我定会慎之又慎。”
“绾绾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就带你会青州,好吗?”萧澈将眼里的冷厉藏起来,望着唐绾的眼里只剩下满眼的柔情。
“好。”唐绾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大雨从早上巳时下到了午后,唐绾望着窗外成串的雨珠,将整个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
从萧澈走后,她的心就没再平静过。
其实她早就忘了这场微不足道的刺杀,但是不知为何昨夜突然就想起来了。
书中太后的寿宴上,不知道从何处冲出来了刺客,却被萧云瑾的人一一斩杀。
这一场寿宴的剧情不过是林音音打脸情节中的一环。
至于她打的谁的脸,唐绾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闭了闭眼睛,想起方才萧澈的样子,只得幽幽叹了口气。
半夏就收了伞从门外走了进来,身上沾上了些水汽。
唐绾侧眸去看她,急急开口问道:“如何了?可从萧久那里套出了些什么来?”
半夏对上唐绾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眸,神色也跟着一沉,却是摇了下头,“没有什么奇怪的,萧久说,少主近期都很安静地待在府里,除了昨夜去了红杏阁。”
唐绾闻言心里微微一松,望着窗外大有渐渐加重的雨势,抿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
待到傍晚时分,这场雨才渐渐停歇了。
一辆马车停在了问月路的巷口,下来了一个手持墨色油纸伞的青衣男子。
他顺着巷口一路向里走,黑色的鞋子踩过每一块熟悉的青石板砖,往前面的青衣坊走去。
刚拐过一个弯,刚好和道路尽头走来的人迎了个正着。
“温公子。”
柳嫣然听轻身边侍女口中的称呼,这才缓缓抬高伞面,就见有人正朝着她阔步走来。
那张清俊的脸庞顿时就从雨幕中清晰了起来。
“二小姐。”温崇微顿,“是我。”
柳嫣然站在原地,一双清清冷冷的眼眸望着他,轻轻点头回了声,“见过温大人。”
话罢,柳嫣然刚想绕过男子,却被他伸出的大手拦住了去路。
温崇侧眸,对上了她那双云淡风轻的眼眸,感觉雨里的寒意入了喉,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二小姐对于柳太傅今日的话有什么看法?”
柳嫣然勾唇轻轻一笑,声音轻轻,“父亲自是有自己的道理。”
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温崇顿时心头一痛,他的大手握住了她软若无骨的手腕,沉声道:“二小姐想要在下做你的义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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