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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以后或许再无可能了。
这一刻，她却感觉心里仿佛缺了一角，她知道缺的这一角是什么，但是她没有回头路了。
她将心口的苦涩压下，给对面的人还了一礼，“那以后府里的一切就拜托义兄了。”
“义兄”两个字，让温崇心中的疼越发的厉害起来，他轻轻点头道：“二小姐放心。”
以后温崇和柳家都会是你的后盾。
不管你要做什么。
柳嫣然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刚想离开，就听见他低低问道：“二小姐不后悔吗？”
她侧眸去看身后浑身笼罩阴暗里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想到了每一次她私底下见萧云瑾，他都会偷偷跟着。
无奈地闭了闭眼，就听到他继续道：“我一直知道二小姐的仇人是谁，但是这个仇……”
“这个仇，我自己报。”话罢，柳嫣然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身离开了。
这些年，他和父亲焉能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她想做些什么。
但是他们明知道杀害姐姐的人是谁，却还是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她勾起了一抹冷笑。
罢了，他们的心中装的都是家国、社稷、君臣，但是她不同，她只知道，那人害了这世上待自己最好的人。
这个仇，怎能不报！
萧云瑾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手指不断轻敲着桌面，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方才柳嫣然的话。
直到耳边有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他才正色对着进门来的人吩咐道：“刘元，你亲自去一趟行宫，问问刘大公公，看看那已故太子侧妃的死，有没有隐情？”
“殿下，竟然这柳嫣然是太子和蒋家小姐之事的关键，那么我们大可以借着帮她查明真相的机会，彻底将太子变成她的仇人，这样不就一劳永逸，不用担心她顾念旧情。”刘元沉声提醒道。
萧云瑾闻言，却是双眸一冷，一双黑眸一下子布满了寒意，望着眼前自己亲信的人，心头微微叹息。
自从和秦嘉、唐墨二人生了间隙后，他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眼前这人虽然有些愚笨，但是胜在忠心耿耿。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本王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柳嫣然和其他女子不一样，这一事，她已经调查了好些年了，你真以为她手上没点东西吗？”
刘元愣了下，眨着双眸道：“那万一这事和太子真的没有关系……”
他边说着，边觉得哪里不对劲，在对上自家殿下阴冷的目光时，他终是想明白了。
按着东宫那位的性子，这前太子侧妃之死，想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想当年，柳侧妃死后，太子可是大病了两年，几次险些丧了命。
这些都是他和六殿下亲眼所见，半分也做不了假。
整个大萧，谁人不知道太子对已故柳侧妃情深似海。
那这柳二小姐在怀疑些什么？
又为何会那般恨太子，甚至不惜违背柳太傅的意思，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家殿下身边，也要和太子反目。
除非……
刘元咽了咽口水，脸色因为方才闪过脑海的念头而变得苍白，哑声道：“殿下，你早就猜到了？”
萧云瑾冷笑了一声，点头道：“你觉得我们的太傅是那般愚钝的人吗？如果太子真和柳侧妃的死有关系，这些年柳太傅还能坚定地站在太子身后？”
刘元想了下，旋即点了下头。
柳太傅虽然古板，但是他可是将大小姐捧在手心里疼的。
所以，真正的凶手是谁，已经昭然可揭了。
六年前，陛下正值壮年，而太子年轻气盛，身后又有顾氏，再加上学生遍布天下的柳氏，可谓是如日中天，在朝野都极得民心。
如若东宫再顺利地诞下长子，必定风头更甚。
这都是陛下不想看到的。
萧云瑾云淡风轻地道：“这就是柳嫣然聪明的地方，她知道太子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无法给她姐姐报仇，这世上，只有我能……”
做这弑君杀父的事！
刘元脸色愈发苍白了些，急急点头应了声：“是。”
就赶忙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萧云瑾幽幽叹了口气，带着冷意的目光望向了一侧的抽屉，想起李学海写给母妃的信笺。
虽然这些日子，他都在刻意的忽视这一点，但是他知道，那封信就像是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中，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又想到这些年，李学海为了自己所做的事。
他就更信了几分。
毕竟这世上，除了母妃，就只有那人是真心实意待他好。
可惜，母妃已经不记事了。
不过，就算他真的不姓萧，又如何。
他蜷缩起指尖，声音有些干涩道：“这一点，柳嫣然倒是真的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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