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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捡回家的相公他登基了 > 第16章 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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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初虽是太孙,但从来也没对沈家人端过架子,大家也便只当他是寻常小辈般看待,是以这一屋子男女老少倒是一派和乐。

    聊着聊着,周景初便问出了今日的疑惑。

    为何清溪和满街商贩都一副很熟络的样子呢?

    甚至路过的百姓也都能清楚地知道她是沈家小五,名唤酥酥。

    小丫头之前还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这般叫她,合着满世界都如此叫。

    大家一听这话一下子都乐了,似是齐齐想到了小丫头幼时的趣事。

    ——

    大周朝开国以后,皇帝论功行赏,可沈敦海却自请任京兆府尹。

    虽然这个官权利大,俸禄高,但却没有几个人愿意做。

    这并不是什么人人争抢的好差事。

    纵观史书,历朝历代的京兆尹坐的最久的不过也就两三年,短的甚至都没干满一个月。

    有人刚正不阿,却因为得罪了权贵,反遭诬陷,被腰斩而死。

    他的后一任,不想步入他的后尘,做事畏手畏脚,方才五天便被罢官了。

    沈敦海自请上任,可正如了皇帝的意。

    甚至某次提起来,半开玩笑地说,朕刚要打瞌睡,沈卿便送来了枕头。

    后来传到民间,沈敦海也得了一个枕头府尹的别称。

    百姓们说,枕头是民生日用之所需,他不需要多么华贵多么精美,但却要正正好好才能一夜安眠。

    就像他们,想要安居乐业,在这寸土寸金的长安城活的自在,那定要有位能做事儿,肯干事儿,不怕事儿的好官才行。

    是以,沈敦海也在民间积累了极高的威望,深得百姓爱戴。

    在这个位子上,他一做便是十年。

    多次被提拔也毫不动摇。

    长安城在他的治理下,在战乱后迅速蜕变,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一派繁荣的景象。

    因此,沈敦海上衙,并无多少事可做。

    作为纨绔界的前浪,他很快便拾起了他的老本行,游走于各行各业,走街串巷,倾听民声。

    清溪自小爱粘着他,有时候缠的狠了,他便也带她到街上转转。

    有时候,他也会带上曹氏。

    不过曹氏毕竟不是孩童了,不好太抛头露面,是以也多有放不开,带帷帽的时候居多。

    当然了,他此举也有一丝丝炫耀之意在里面。

    他幼时作为一代纨绔,也曾在长安城的大街上喝着大酒吹过牛——今后,我定要这长安城都听我沈敦海的。

    大长公主听了他者浑话,气的罚了板子,又连忙去宫内请罪。

    好在圣人并不多做计较。

    当年的吹的牛也不算白吹,四舍五入便也算实现了。

    沈敦海嘴皮子利索,歪理也颇多,偏爱打趣逗乐且又好自卖自夸。

    清溪是他忠实的狗腿子。

    每当他稍稍流露出得意之色,清溪便意会地开始鼓掌:“爹爹好棒!”而后,朝着他的脸上响亮地亲上一口。

    沈敦海则用自己下巴上细碎的胡茬,在清溪白嫩的小脸上蹭蹭,惹得她哈哈大笑,再回上一句:“酥酥也好棒!”

    曹氏每每看到这个场面,都被他爷俩耍宝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

    她和沈敦海有时候说起来,一致认为到了清溪这边才有了为人父母的感觉。

    老大沈清昼,活像生了个爹,每每看他板起脸来训话,都能让他们夫妻两个想到当年严肃的老夫子。

    老二沈清暮,虽比老大活泼了不少,做人做事自有一套章程,从未让他们操过心。

    倒是有一次,他扬言要弘扬沈敦海的意志,继承长安城。

    曹氏惶惶不安了许久,倒是沈敦海依旧乐呵呵的,说这小子颇有乃夫之风。

    清溪和哥哥们都不一样,除却爱撒娇卖萌讨好人之外,继承了他亲爹最大的特质——有些话痨。

    哪怕你不接她茬,只要她想说,她自己便能乐呵呵的说半天。

    大家与她相熟,便是因为这点。

    当沈敦海带她上街之时,每每见了人,不管是谁,还未等人开口寒暄上几句,这小丫头便开始了。“您好,我是酥酥,这是我英俊的父亲。”

    小丫头常见,但这么精灵鬼怪的着实不多,再加上是府尹的闺女,沈国公的嫡亲孙女,圣上亲封的县主,想让人记不住都难。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周景初难得地随着众人开怀大笑。

    这个小丫头,可真是一举一动,都直往人心里去了。

    想不喜欢她,都找不到理由。

    ——

    沈家现有三房,长房儿媳出自青州林氏,乃大儒之家,满门清贵。林氏本人自也是气度高华、落落大方。虽沈家底蕴颇丰,但这样的女儿嫁给自家那个只知道在战场上喊打喊杀的儿子,长公主始终觉得是高攀了。

    三房,即清溪的母亲,出自河西曹氏,世代忠良,一家六男儿,个个是将军,至今还驻扎在河西,守护边陲。老三自幼嚣张跋扈惯了,某天晚上归家非要让她即可便去曹家提亲,她原是担心姑娘家会被儿子欺负,但婚后看着小儿子被儿媳拿捏的死死的,她自是放心的很。

    唯有二房的儿媳卢氏,让她颇为忧虑。卢氏温柔小意、性子温顺,耳根子却软。孕期时,听了娘家的话,非要给老二寻一门贵妾,两人便有了隔阂。卢氏也因此早产,伤了身子,至今只得了沈清淙这个独子。她倒不是那不开明的老婆子,非要儿媳给家中填多少个小子。沈家人口众多,家大业大,人多了自然便容易有纰漏、出岔子,耳根子软了,立场不定了,祸端便找上门来了。

    这不,眼下事儿就来了。

    卢氏的父亲卢庆与母亲秦氏相遇于微时。在她父亲中状元之前,是秦氏府中的长随。秦氏家境优渥,但却因出身商贾,家中小辈无法考取功名,便对读书人有天然的崇拜。秦氏的父亲见卢庆一身才华,又自幼聪慧,将来定有一番作为,便将小女儿许配给了他。

    两人也是有一番甜甜蜜蜜的好时光的。

    可谁成想,秦氏虽未出身名门,但自幼学习闺训,对那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劳什子理论坚信的很。

    她万事以夫为天,卢庆的大事儿小事儿,她不仅事无巨细地操持,更是顿顿亲手作羹汤。

    待卢庆高中后,已然从一个娇小姐熬成了老妈子。

    她非但从不抱怨,还在夫君高中后,一口气为他纳了两房妾室,安排了三个通房。

    卢庆本就觉得秦氏不解风情,做不来红袖添香的雅事,现下有了年轻貌美又通晓诗书的妾室,顿觉前二十几年的人生白活了一遭。

    他在妾室偏方那边得了趣,便也渐渐地也不常往秦氏那边去了。

    后来,卢府庶出的儿子、姑娘一个个地出生,秦氏整日里忙着操持,每日乐哉乐哉的,反倒是对自己唯一的姑娘不甚重视。

    她丈夫说了,女儿家都是赔钱货,把家中的儿子教育好了才是正事。

    细细思索之下,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对待几个庶子也愈发上心了些。

    旁人提起她,都觉得这女人怕不是脑子坏掉了,整日里拿着自己的嫁妆贴补妾室、庶子,对自己和亲闺女反倒是抠门的紧。

    可她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自己达到了无数个女人几辈子无法达到的境界。

    卢氏出嫁后,两口子蜜里调油,也是快活过一段时间。

    后来,卢氏怀孕,秦氏整日里过来给她洗脑。“你相公只有你一位嫡妻,子嗣压力均系于你一身也不是正事,不如请庶妹进府为你分担一二,好过被别的狐狸精将你夫君迷了去。”

    卢氏自是不肯相信夫君会做这种事,再加上,家中妯娌也并未有替夫君纳妾之事,便是连通房丫鬟也没有的。

    但秦氏又说,你妯娌都是何身份?你又是个什么身份?

    本就家世不显,平白再让这些小家子气的作风让人小瞧了去。

    卢氏一开始还没心动,但被洗脑久了,心里也有些动摇,是以在她亲生母亲将两位庶妹送到府中做客时,她并未反对。当两位庶妹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夫君面前晃来晃去时,她也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们去了。

    可谁能想到,她夫君并未想过这些事,这辈子只是想守着她和孩子过。

    她这么做,非但没讨了好,反倒是失了夫妻情分。

    ——

    此刻,众人正在花厅吃茶聊天打牌好不快活。

    卢氏听着外面的动静,略略晃了晃神,这好像是她的母亲的声音。

    自从出了之前那事儿,大家面对这位秦家母,也是头疼的很,听到这声音,倒是默契的同时动作顿了顿。

    这秦氏,是又打算整什么幺蛾子来了?

    卢氏自小不得父母看重,又有一堆庶弟庶妹,嫁入国公府后,又要面对尊贵的婆母和妯娌,成日里谨小慎微,时刻看着旁人的颜色行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开罪了旁人。

    在她看来,自己容貌最多算是清秀,性子也温吞不讨喜,也没生出一颗七巧玲珑心,嘴巴也笨拙不会说在。

    她至今也没能想明白,自己何德何能,偏偏入了沈家老二的眼,得以嫁入国公府。

    她这会子看着众人的笑容渐渐淡去,动作也都顿了顿,她便也明白了,自己母亲在这个家里不受欢迎。

    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所以,他们便不待见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卢氏微微垂眸,努力瞪大了双眼,生怕一个眨眼泪珠便如雨滴般连续不断地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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