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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姑姑呢？她一个人在宫里安全吗？”夙??靠在秦翊渊怀中，捉着他的手，心不在焉。
“没有人知道昨晚玉明宫发生的事，她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交代过宫里的人，他们会好好照顾绮姑姑的。”秦翊渊搂着她，疲惫地长叹一口气。
回到王府，夙??拦下秦翊渊，道：“王嬷嬷似乎又生病了，你去看看她吧。”
“已经有太医去看过，我就不去了。”秦翊渊皱眉，轻声道，“等把绮姑姑接出来再去看她不迟。”
“她们认识？”夙??诧异。
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秦翊渊笑道：“王嬷嬷是我的乳母，自然是认识母妃和绮姑姑的。若非绮姑姑决意装疯作傻留在宫中，当初我也是会把她带出来的。”
只是那样一来，就不会有今晚的事，也不会有机会还德妃清白。
因缘际会，便是如此吧。
回到舒怀院，夙??听见素浣和季嬷嬷议论翠芽，这才想起他们似乎要搬出去了。
“翠芽怎么了？”夙??揉揉脑袋，心白接过手替她按摩。
“小姑娘想留在王府，不想随齐小将军离开，昨儿晚上就一直要见您，方才才离开呢。”季嬷嬷道。
素浣更是直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宁愿在王府做个丫鬟，也不想随齐小将军过去。”
“丫头还小，大了便懂了。”夙??不知道翠芽怎么想，但思前想后还是让季嬷嬷把翠芽叫来了。
小姑娘眼泪吧嗒地看着夙??，鼻头脸颊红扑扑的，任谁也不忍心拒绝她。
但夙??不能留下她。
夙??蹲在她面前，抬手拭去她的眼泪，问道：“为何想留在我身边？”
“翠芽可以保护王妃，不会像哥哥那样欺骗王妃。”小丫头扯了扯夙??的胳膊，哭成泪人。
“我身边有许多人保护呢，翠芽也该被保护才对呀。”夙??心生怜爱，揉了揉她软软的碎发。其实翠芽的年纪放在这个时代不算小，但她从前被保护得很好——说起来，夙??还不知道翠芽的身份。齐丰是虎威大将军之子，王彦和罗卜是齐猛副将的儿子，唯独翠芽，他们什么也没说，秦翊渊也没问。
“王妃，你就把翠芽留下好不好？我可以当丫鬟，伺候王妃。”翠芽眨巴着泪光点点的眼睛，险些蛊惑了夙??。可是，她应该等不到翠芽长大伺候自己了吧。
她已经做好了把龙息石留给秦翊渊的准备，那自己也会不久于世，就算留下翠芽，也等不到她长大。到了那时候，自己不在了，谁来保护这些人呢？
“如果真想留下来，那就跟在季嬷嬷身边吧。”夙??拍拍她的小脑袋笑着应下。
有朝一日自己不在了，她会提前安排好季嬷嬷回令国公府，这样翠芽也有个人照顾。
不止季嬷嬷和翠芽，还有素浣和心白，她都得安排好。
话说钟晋那小子是不是喜欢素浣的来着，这么久了也没个动静，还得她出手！
心里装着太多事情，夙??让季嬷嬷领走翠芽便躺在床上睡下了，昏昏沉沉之间，她似乎看见眼前一个个人影走过，在她面前停留许久，最后只剩下一个人。
她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但是直觉告诉她是秦翊渊。
“翊渊。”夙??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想来是感染了风寒。
她许久没生过病了，可是现在一个风寒都能将她打到。
忽然，夙??心里传来恐慌。
她不会生病是因为龙息石，难道龙息石没有用了吗……
许久不曾生病，这一场小风寒竟让夙??烧得昏天黑地，不知清醒为何物。
散乱的意识里，她看到了许多人，看见哥哥在责备秦翊渊是如何照顾自己的，看见爹爹慈爱拨开自己头发眼眶通红，看见一身红袄的莲芜悄悄来又悄悄走，看见秦翊渊自责地搂住自己，让自己不要离开。
世界仿佛走马灯一般飞快略过，昏迷了三四天后，夙??终于去被打捞上岸一般，从溺水的窒息感中解脱出来。
“阿妤！”一道惊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秦翊渊险些砸了手里的药，疾步跑来。
明明坐下想要搂住她，可他还是忍住，大手颤巍巍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确定不再发烧，才轻轻搂住她蹭蹭脸颊。
半晌身旁才传来秦翊渊的声音：“阿妤，我们要个孩子吧。”
夙??：……什么跟什么？
“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夙??拿开他的手，有些无力，只能靠在他怀里晕乎乎地躺下。
“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还有人可以照顾你。”秦翊渊抵着她的额头，长叹短嘘。
夙??搂紧他的脖子轻轻啃一口，眼眸晶亮道：“不会不在的，你还有我呢。”
她不可能只身离去留下孩子的，没有母亲的孩子有多受罪，她很了解。而且，剩下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她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也许她就没有孩子命吧。
如果能早点相爱，是不是就会有宝宝？秦翊渊最知道没有母亲的痛苦，他是不会让孩子受委屈的。
“翊渊，我们下一次……下一次早点相遇，好不好？”夙??闭上眼睛，眼角冰凉，抬头寻找他的唇，带着颤颤的哭腔，被人拥入怀中。
秦翊渊唇齿干涩，答应道：“好，我们早点遇见。”
等他们起身了，素浣才端来早早准备好的白米粥，给王爷王妃各盛了一碗。
秦翊渊顺手接过夙??的碗，试试温度，搅拌白米粥，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
见这情形，素浣抿唇笑嘻嘻地退下，刚出门就见到钟晋小跑过来，赶忙拦下道：“钟晋侍卫可是有急事禀报？”
“这倒不着急，靖淮王府的人请王妃过去。”钟晋停下来咧嘴傻笑。
素浣拖着钟晋到一旁：“若是不着急那就等等再进去吧，王爷正给王妃喂粥呢。”
两人盘算着时间，过了半柱香才去敲门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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