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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跟着信阳侯的人一直没有传消息过来，我怕那边已经被信阳侯发现了。”秦澈放下茶盏，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关于秦瑞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的都极少，只知道当年秦瑞安是被先皇扔去兖州的，难保信阳侯不会心生怨恨。
秦翊渊已经登基多年，京城附近倒是安稳，可是边陲重地时有动荡，更别说兖州还在信阳侯的管辖之内，若是不能把信阳侯收服，偌大的兖州不知何时就会从南云的版图上裂出去。
兖州虽然贫瘠，但地域不小，这些年，信阳侯又将兖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若他安安心心的做他的信阳侯，不插手朝堂之事，秦翊渊倒也不会对他动手。
可现在，信阳侯私兵埋伏进玄易关，信阳侯本人也消失在进京途中，就算秦翊渊不愿多想也难。
秦翊渊沉吟半晌道：“玄易关地势险要，待明年春日，朕亲自前往。”
放在从前，秦澈必定会阻拦，但眼下朝中的确没有人能够守住玄易关。
“玄易关守关大将范城还没送消息过来，想必能够过个好年。等年过完，陛下再决定要不要前去。”秦澈摩??着茶盏，眼睛却落在了虚处。
一国之君御驾亲征，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就是不知道时候陛下是要大张旗鼓，还是悄悄前往。
“对了，还有一事，”秦澈像是才睡醒，陡然想起什么事，盖上茶盏放在一旁，“帝阁的人也在找阿与。我怀疑不是祁玄舟雇佣他们，而是他们自己要找。”
有人雇佣和帝阁自己要找是截然不同的。
秦翊渊当即明白过来：“如此说来，从前的阁的人针对南云也并非是因为祁玄舟雇佣？”
“我猜也是。”秦澈无奈地看向他，“说来你不信，他们不但在找阿与，也在找夙岑。我怀疑他们在青州城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和帝阁在一起的。”
“帝阁臭名昭著，怎么会……”话说一半，秦翊渊又停下，是否臭名昭著，都是百姓口口相传，这和阿与在京城名声不好如出一辙。
是好是坏，无非都是百姓两张嘴皮子说出来的，帝阁的真有那么坏吗？秦翊渊也不知道。
“想办法接触帝阁的人，朕要知道阿与在青州城都发生过什么。”
那些他不曾清楚的过往，如今都得一一扒出来。
夙??被自己和秦翊渊的不欢而散气得脑仁疼，第二天为了防止秦翊渊来找自己，大清早便拿上腰牌出宫去了。
听到明德公公这么说，秦翊渊捏着眉心，心底却无法释怀。
他不担心阿与不消气，只是要如何让阿与消气才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天色尚早，夙??坐下来要了碗肉汤面，面还没上来，她就听到一旁的人议论纷纷。
“听说金锣像李家的夫人难产，就是宫里那个夙娘子救的。”
“真的假的？是说陛下不让她出宫吗？怎么还能救人？”
“那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有人冒充她的名字呢。”
“不可能，要是我，也不会选择冒充她的名字呀，怕被骂的不够狠吗？”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李夫人是从鬼门关爬出来了，若真是那夙娘子她医术倒是好得很呢，听说李夫人胎位不正，还是她帮忙顺过来的。”
天色昏暗，相当于看不清那些人的脸色，只是听他们议论自己的话与上一回截然不同，心里莫名有些欣慰。
纵然再告诉自己，不在乎这些人的议论，可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
一碗热乎乎的肉汤面下肚，夙??心里的那点阴霾也一扫而空，去药铺买了些益气补血的药便往金锣巷走去。
李云安就是个编修，不需要像其他人那般时时刻刻待在翰林院，再加上他的夫人刚刚生产又险些丧命，翰林院便准了他三日假。
因此夙??敲门时，前来开门的便是李云安。
“李公子，尊夫人情况如何？”夙??把药包扔到他怀里，态度算不上尊敬。
可她能来李云安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别说把药包扔在他身上，要是拿药包砸他，他也心甘情愿。
“空青已经醒了，昨天睡了一整天，今日醒的早。夙娘子可吃过早饭了吗？若是没有锅上还有热腾腾的馒头和鸡汤。”李云安接过药包，侧身把夙??往后院引去。
“吃过了，不劳李大人费心。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尊夫人。”夙??的步伐停在李云安房门前，但并没有进门，而是转身压低声音问道，“那位姨娘，你准备怎么处置？”
“按南云律法处置，昨日下官就已经将她扭送官府，夙娘子放心，纵然她是下官的妾室，下官也绝不会允许她伤害空青的。”李云安说得坦坦荡荡，义正言辞。
不知为何夙??想起了秦翊渊，她近乎刁难地看着李云安：“可是伤害已经造成，李公子准备怎么弥补？”
李云安只是一介书生，不通人情，更不知道如何说甜言蜜语，一时间被夙??问住无法回答。
早就料到了他的沉默，夙??没有耐心等待他的答案，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看见夙??进来，药空青露出腼腆的笑容：“妾身听丁妈妈说了，是夙娘子救了妾身，妾身还没来得及谢谢夙娘子呢。”
“我是大夫，救人算是本职，不必道谢。”夙??看见药空青，这才想起她的名字，“我听李大人叫你空青，可是那味能够明目去翳的空青石？”
“正是，家父也是大夫，便给妾身取了这个名字。”说起父亲，药空青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很快又藏起来，笑盈盈的看着夙??道，“这些天，妾身也曾听闻夙娘子在坊间的传闻，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有多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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