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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站起身，走到紫鹃身后，一双玉手搭在紫鹃肩上，葱白的手指轻轻地捏动两下，嘴角微扬，一抹笑意从唇角慢慢地爬上了她的眉心之中。
“紫鹃，你我姐妹一场，我也不忍看你爱的这般辛苦。这东西你拿去。”
紫若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她微微躬下身子，朱唇凑到紫鹃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前几日，药王谷谷主南宫泽毅派人送来了一尊红色珊瑚。他素日里疼爱孙女，想必那珊瑚便是送去了四皇子府。苏馥羽才与外祖父相认，这心中不知有多信任，决计想不到，那珊瑚竟然会有问题。”
紫鹃闻言，后背一紧，挑眉瞧了两眼桌上放着的白色药包。
饶是隔得这样远，紫鹃却是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
“此物中含有大量的麝香。你只要能想法子将这东西抹在那珊瑚上，不出半个月，苏馥羽必定滑胎。到时候，我会想法子让陛下允许四皇子再娶，以便于延续香火。”
紫鹃冷着双目，盯着桌上那只药包，好一会之后，才冷笑两声，“即便苏馥羽滑胎，我不过是个青楼女子，陛下又怎么会将我许配给四皇子呢？”
紫若却只是勾唇淡笑，走到一侧，坐了下来，望着紫鹃双眸，“梅莹也不过是个舞姬而已，却能够成为陛下的枕畔之人。你何必妄自菲薄？”
“那是四皇子看重她。”
“哪个告诉你，梅莹能够入宫是四皇子所为？”
紫鹃闻言，更是诧异不解。
紫若似是没有看到她那惊讶的目光一般，只倒了一杯茶水，将杯子往紫鹃面前推送几分，“我将你视为自己的亲生妹妹，才将这些话都告诉你。当日，如若不是二皇子举荐，梅莹到现在也不过是个舞姬而已。二皇子既然有法子将梅莹送到陛下身边，自然有法子能将你送到四皇子身边。你担心什么？”
上官若的手段紫鹃也算是了解些许。
这些年，他为了能够暗中掌控朝臣，的确用了不少法子。
最管用的便是培养了一批女子，分别送进了各个府邸还有烟花场所。
这些女子作为他的眼睛，为他探听消息，再将消息一一传给上官若。
如此一来，上官若看上去虽然不得圣宠，也无什么功绩地位，可实际上却是掌握最多朝臣之人。
枕畔私语，自然是可大可小。
有些官宦若是开心起来，甚至会将一些重大筹谋一一告诉枕边之人。
上官若便是靠着这些消息，避过了朝中几次大变，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若说他能将自己送到上官夙的府中，紫鹃不疑有他。
可是，上官若岂是白白出手之人？
若要求得他相帮，定然要付出等价的代价才是。
想着，紫鹃别头睃了紫若两眼，“姐姐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你与我同样出自二皇子门下，二皇子行事风格不仅姐姐了解，我也了解。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二皇子更不会白白出手帮我这么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子。若是二皇子想要乘此机会再掌控我，我劝姐姐还是不要白费气力了。”
说完，紫鹃起身行礼告辞。
她才走到门边，一直背对着她的紫若却缓缓开口，轻声道，“苏馥羽并非相爷亲生，而是如今楚国圣上之女。若是来日，她的这一层身份被人揭破，上官夙作为她的夫君定然是首当其冲。当时候，莫说是如今的恩宠了，即便是这条性命，上官夙也未见得能留住。妹妹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瞧着自己心爱之人沦为阶下囚吗？”
紫鹃搭在门上的手慢慢收了回来，诧异地别过头，盯着紫若的背影，试探着问道，“你说什么？”
紫若起身浅笑，望着紫鹃，“我在相府这么多年，探听到的消息不过这些而已。如今，我已然将这些消息全盘告诉妹妹，妹妹还要怀疑我吗？”
“可是，相爷这些年疼爱苏馥羽，整个京城都知道。她怎么会不是相爷亲生女儿呢？”
紫鹃一时难以接受，眉角不住地抽动，惊讶地望着紫若。
“当年，南宫双怀着身孕，却被苏相设计骗离楚国，将她带回了京城。”
紫若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紫鹃身边，顺势将她拉到桌边，“苏相此举一来的确是因为他当年爱慕南宫双，可是更重要的，是因为南宫双当日已经怀孕，他想要留着她腹中的孩子，来日好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紫鹃诧异不已，双手攒在一起，“这怎么说也是相府的秘闻，姐姐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紫若勾唇微笑，虽然看上去似是踌躇满志的笑容，可是那眼底却多出了几分悲切之色，“这便是二皇子的聪慧之处。他知道比起那些在外面冠冕堂皇的模样，枕畔之间的私语才是最能出卖这些朝臣的。”
紫鹃不是不知紫若对二皇子的心思，如今想来，她竟然比自己还要可怜几分。
自己无论如何，如今也算是半个自由身，不必受制于人。
可是，她却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送上了旁人的卧榻，心中滋味岂是常人能够领会的？
想着，紫鹃不由地投去一个怜惜的目光。
“苏馥羽若是能够嫁的一个寻常人家，聊聊此生倒也罢了。可是，她偏生嫁给了四皇子。这样的身份，日后如若被人得知，便是诛九族的大罪。难道你甘心瞧着你爱慕一生的男子，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牺牲一切吗？”
紫鹃见她字字恳切，每一句话都说在她的心中，皆有几分道理，一时之间也有些难以决断。
“苏馥羽腹中的孩子若是降生，四皇子与她的牵绊便更深几分。当时候，便是你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此事到底做不做，全在你一念之间。”
说着，紫若又将那药包往紫鹃的面前推动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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