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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个理由闻笙是服气的。
如果陆衍没钱没势还这么说话，估计早让人打死了。
还是群殴的那种。
不过比挣钱，谁也比不过你就是了。
祸害遗千年也是有道理的。
但不醉不归这件事，闻笙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您喝吧，我就不喝了。”
“求我办事的时候，喝酒跟武松似的，怎么，用不着了，演都不用演一下的？”
看这嘴厉害的，怎么不去说相声呢？
陆衍又说：“真不喝？”
闻笙败下阵来：“少喝点，行吗？”
陆衍图的就是个意境，他也不喜欢看闻笙喝酒，先不说她喜欢不喜欢，喝多了也伤身。
陆衍说：“你随意。”
闻笙说：“谢谢陆先生。”
陆衍看着她，特别想抽支烟，他拿起烟盒，心血来潮问：“会吗？”
闻笙一愣，接着摇头。
陆衍拿了一支点上：“我看你喝酒那么厉害，以为抽烟也不在话下呢。”
闻笙说：“要这么说的话，那既抽烟又喝酒的人就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了。”
陆衍说：“说我呢？”
闻笙说：“不敢。”
陆衍说：“你嘴上说着不敢，一口一口陆先生，对不起，冒犯了，不好意思，谢谢——我看啊，就你最敢，我身边这么些人，你胆儿最大。”
闻笙觉得冤：“陆先生何出此言？”
“我身边的人，是真的怕我。你呢，怕吗？”
闻笙老实回答：“怕。”
“我看你可没有半点怕的意思。”陆衍说：“第一次跟我说话，当着一屋子人的面，面不改色心不跳，跟我唇枪舌剑，一张小嘴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这叫怕？”
闻笙说：“其实心里怂的一批，就是不太上脸。”
陆衍突然凑过来：“那现在呢？”
闻笙下意识往后靠：“现在，也怕。”
木桌很小，两张椅子离得也不远，陆衍靠过来，再近点两人就面对面了。
陆衍把酒倒了，递给她半杯：“闻笙，我挺欣赏你的。”
闻笙说：“谢谢陆先生。欣赏我，我是接受的。”
“不接受什么？”
“其他都不接受。”
陆衍直接喝了一杯酒：“闻笙，我有没有说过……”
“说过！”闻笙打断他的话：“一开始，您就说过，让我不要自恋，陆先生您也不会饥不择食，我这样的，您根本看不上。脑震荡住院的时候，陆先生还说过，让我别想太多，您对我没有别的意思。”
陆衍良久都没说话。
闻笙说完就保持沉默。
陆衍咬了咬牙：“闻医生记性真不错。”
闻笙说：“陆先生谬赞了。”
陆衍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他说：“我不信你有喜欢的人。”
闻笙说：“陆先生信或者不信有什么意义呢？陆先生只要知道，除了他，我不会喜欢别人就好了。”
陆衍说：“你没骗我？”
闻笙说：“天地良心，再说我也没必要骗您。”
“那你跟我说，他叫什么？”
“抱歉，我不想说。”
“如果，我一定要你说呢？”
“陆先生，您别强人所难。”
“闻笙，谢谢你一再提醒我，我还有强人所难的资本。”
闻笙闭了嘴。
陆衍说：“想好再开口。”
良久，闻笙才说：“我知道陆先生是个好人……”
“如果是说这个，那就闭嘴。”
闻笙又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被别人碰触的秘密，我以为我之前和陆先生有了君子协定，这件事就会翻篇。”
陆衍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脱我裤子的事儿……”
“陆先生！”一提这事儿闻笙心里就有气，声音也不由得抬高了几分：“裤子是您自己脱的！跟我没关系！”
陆衍说：“你炸毛的样子带着心虚。”
闻笙气得不轻，腾地站起来：“我觉得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你说了算？”
他扔过来轻飘飘一句话。
闻笙深吸一口气，开口：“陆先生什么意思，我懂。无非是一张皮囊，一具身体。再说，我答应陆先生做的三件事，还有一件，陆先生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
陆衍觉得有怒意从心底升腾起来：“你以为，我让你做的事，就一定和这些有关？”
闻笙说：“捕猎和钓鱼一样，都是有技巧的。想必我在陆先生眼里，就是即将入陷阱的猎物，马上要上钩的鱼。陆先生先加我微信，又给我做饭——除了吃饱了撑的，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为陆先生开脱，除非，陆先生做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归根结底，是为第三件事做铺垫，可以让第三件事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和禽兽——或者说，陆先生觉得，您这样的身家地位，主动加了我微信，主动做饭给我吃，想必我得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吧？”
陆衍脸色早就冷了下来。
闻笙还在说：“我一直敬重陆先生是个坦坦荡荡的人，只是没想到，陆先生也这么肤浅。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在你们这种人眼里，是可以玩玩的对象。我的意思不是玩弄感情，毕竟陆先生之前强调过好几次，不会看上我这样的人，我思来想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这张脸和这个身子了。”
“所以？”陆衍声音冰冷：“你觉得，我要做的第三件事，就是让你上我的床？”
闻笙在下定决心找陆衍帮忙的时候，就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说来可笑，当年傅朔救了她，让她免遭凌辱，如今，她却以这样的方式又把这份凌辱亲自取了回来。
所以，早就应该失的身，不过晚来了几年而已，她已经不在乎了。
闻笙说：“您没这样想吗？”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很轻易就能从一个人的眼神动作和表情里获取她想知道的讯息。
陆衍的第三件事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与其整天提心吊胆那把刀什么时候落下来，不如她主动出击，迎难而上。
给个痛快。
陆衍愤怒，却无话可说。
他想，他怎么不想。
只是，他没想到，在闻笙眼里，他的想法是那么肮脏。
哦，对，“肮脏”这两个字还是他当初告诉闻笙的。
别说真心了，玩弄感情的机会都不给他。
话里话外，说他只看上她的身子。
他也站起来。
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她这么丰富多彩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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