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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点了菜，陆衍又要了一瓶酒。
闻笙说：“我不想喝。”
陆衍说：“我自己喝。”
闻笙说：“你身上有伤……”
陆衍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脱口而出的话，肯定收不回来。闻笙垂下眸子，淡淡开口：“我看见了。”
陆衍抬手摸了摸后颈，笑笑：“没事，小伤。”
他越是风轻云淡，她心里越是烦躁。
菜都上齐了，陆衍抬手让服务员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衍倒了一杯酒。
闻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陆衍看见，问：“真的不想让我喝？”
闻笙说：“你想喝就喝，我管不着。”
陆衍说：“我还挺想让你管的。你管管？”
“你想谈什么，谈吧。”闻笙直接避开了他的问题。
陆衍问：“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闻笙说：“我之前就说过，不讨厌。”
“但也不喜欢。”陆衍接过她的话：“是不是？”
闻笙不说话。
“我没说让你立即喜欢我，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承认，我不会追人，这辈子没干过这样的事。你是第一个敢给我脸色看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让我心里惦记的女人。我只想对你好，可能没太注意方式方法，而且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挺难听的，所以……这么一说，好像我缺点挺多的。”陆衍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印象里，你自罚三杯的事情，已经有好几次了。这次，我给你赔礼道歉，自罚三杯。”
他说完，抬手要喝。
“等等。”
闻笙出声了。
陆衍看她。
闻笙的目光落在酒瓶上：“不需要。”
陆衍说：“不需要我的道歉？”
闻笙不说话。
陆衍笑笑：“那好，就当我心情不好，借酒消愁。”
说完，他再一次把酒杯抬起来。
闻笙直接起身，把他手里的酒杯夺了过来，动作太猛，杯里的酒都洒了出来。
陆衍抬眼看她：“不想让我喝？”
闻笙把酒杯放在桌上，坐下了。
陆衍说：“说一句关心我的话，就这么难？”
闻笙说：“别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了。”
陆衍说：“那我喝了。”
闻笙开口：“陆先生，你不是小孩子了，身上有伤不能喝酒，这是常识吧？”
“还说不是关心我。”陆衍笑了，上半身突然前倾：“闻笙，你别这么吊着我行吗？我真受不了……”
闻笙才是受不了：“你别这样说话行吗？”
陆衍收了笑：“我怎么说话了？”
“要听实话吗？”
陆衍点头。
闻笙说：“嬉皮笑脸，没有正形，不认真，不严谨，不正经。你这个态度，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你谈。”
陆衍：……
深受打击。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形象？”
“不然呢？语气轻佻，动作轻浮。如果这就是陆先生追人的态度，那说明我不给你机会，是正确的决定。”
陆衍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举动，发现闻笙说得竟然没有错。
可他也冤得很。
他在别的女人面前，冷傲严肃，刻板狠厉，可偏偏在她面前，忍不住想撩拨她……
结果，被印上了“不正经”的标签。
也不算冤。
陆衍忙说：“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见闻笙满脸不信，他就差举手发誓了：“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我忍不住，特别是，我总是想起那个吻……”
“你闭嘴！”闻笙一张俏脸立即红了，她打断了陆衍的话，也觉得浑身不自在，索性伸手拿过包，起身要走：“我们没法谈，我……”
陆衍起身直接拦住她：“你不能走！”
闻笙抬眼看他：“你这样，我没有办法跟你谈。”
陆衍有点烦躁：“我也不想这样，但我控制不住！我看见你就忍不住会想……我是第一次……”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你得体谅，我第一次接吻……你那么甜，我控制不住总是去想……”
闻笙觉得太好笑了，这么幼稚可笑的谎话他都能编出来：“陆先生，我不是白痴，你撒这样显而易见的谎，有意义吗？”
陆衍一愣：“你不信我？”
闻笙沉声道：“楚楚都怎么大了，你现在告诉我，你还有初吻？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你找个什么样的理由不行，那样我还能看得起你。可是，陆衍，我没想到，你竟然……撒谎也就罢了，还这么侮辱我的智商。”
陆衍又愣住了。
他怎么把楚楚这事儿给忘了！
闻笙说完要走。
陆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
陆衍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骗你。”
闻笙几乎要笑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陆衍突然问：“你呢，是初吻吗？”
闻笙没想到他的思维跳跃性这么强。
问题怎么一下就变了方向。
他握紧了她的手臂：“说话。”
闻笙笑笑：“怎么可能。你既然知道我喜欢庄暮，就应该想到，我早就把一切都给他了。”
陆衍眸子瞬间变暗，目光里残暴狠戾都涌了上来。
他一字一句道：“不可能。你那个时候才多大？”
闻笙说：“我爱他啊，自然是愿意给他。爱情降临的时候，和年龄有关系吗？”
“你骗我。”他的声音冰冷，却笃定。
闻笙声音也很冷：“我骗你什么，再说，这样的事情，值得拿来炫耀吗？”
“不值得。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陆衍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目光：“想逼我知难而退？想让我就此放弃？”
“你想多了。”闻笙迎上他的目光，眸子里的冰冷不比他的少：“我只是陈述事实。”
“现在呢？”陆衍硬生生逼去眼底的暗红，哑着嗓子开口：“还爱着他？”
“爱。”闻笙答得毫不犹豫。
“那为什么来招惹我！”他突然发狂，转身推着她的肩膀把闻笙抵在墙上：“为什么！”
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因为离得太近，视线反而有些模糊。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闻笙粉嫩的樱唇吐出冰冷的几个字：“陆先生，请自重。”
“我特么自重的后果就是让你看笑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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