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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压抑着自己的心跳，不敢相信这样的惊喜会砸在自己头上：“你把话说清楚。她真是这样说的？她……”
陆衍突然就愣住了，他仔细回想刚刚闻笙所有的言语和动作，之前没觉得，现在再去看，往日里坦然自若的闻笙，当时明明有着几分紧张。而且，她临走之时说的“放开”，那个声音，她是哭了吧……
陆衍一颗心立即就揪了起来，顾不上于得水，直接把电话挂了，抬腿下车，跑着上了楼。
他心脏开始砰砰乱跳，之前那只过劳死的小鹿又开始出来作乱，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脑子完全乱成一团糟，不会思考，只凭着本能大口呼吸。他抬手去摁门铃，然后又去敲门，慌乱之中，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夏沫打开防盗窗，问：“谁？”
陆衍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胸口的悸动和慌乱，他勉强能开口，声音低沉暗哑：“是我，陆衍。”
“陆先生？”夏沫开了门，却没打算让他进去：“您有什么事吗？”
陆衍清晰地看见，夏沫脸上闪过一丝敌意。
他说：“我要见闻笙。”
夏沫说：“笙笙已经睡了。”
“我要见她。”陆衍一手扒着门，目光恳切：“请你，让我见她。”
夏沫说：“抱歉陆先生，小笙她心情不好，真的已经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吗？”
陆衍摇头：“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她，我今晚必须要见她，请你……”
“有事？”
闻笙的声音突然响起。
越过夏沫的肩膀，陆衍看见了她。
她站在客厅里，目光无波地看过来。
陆衍看着她，眼睛不舍得眨一下，视线胶着在她身上，缠着她，粘着她，还带着火，似乎要把她烤化。
他想开口，却觉得喉头一阵哽咽，喉结动了动，他目光灼灼，压抑着惊喜和思念，也带着质疑和不解。
今晚，他必须要一个答案。
不然，他觉得自己会死。
他终于能说出话：“我们谈谈。”
闻笙说：“没什么好谈的，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
“没有。”陆衍不敢进去，可笑，他活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不敢做的事情。他看看夏沫，又开口：“太晚了，我们不要扰民。小笙，我们出去谈。”
闻笙说：“你也知道太晚了，陆先生请回吧。”
夏沫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忍不住回头看了闻笙一眼。
闻笙瞬间心软了，不是对陆衍心软，是怕夏沫为难。
陆衍又哑着嗓子叫：“小笙……”
夏沫在旁边抿了抿唇。
闻笙说：“你先下楼，我十分钟以后下来。”
陆衍知道她言出必行，但还是没忍住说：“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闻笙直接对夏沫说：“关门。”
夏沫对着陆衍歉意一笑，陆衍忙松了手，夏沫把门关了。
夏沫问：“怎么回事？刚刚没说通，现在又想明白了？”
闻笙说：“我哪儿知道。”
夏沫说：“那就彻底把话说开，别留遗憾。”
闻笙说：“嗯，我换件衣服。”
五分钟后，闻笙开门，一抬眼，陆衍站在电梯旁，向她看过来。
闻笙也不意外，关门走过去：“怎么不去下面等。”
陆衍不好意思说自己掐着表，十分钟如果闻笙不出来，他就准备敲门的：“太晚了，你一个人坐电梯不安全。”
电梯到了，闻笙先进去，指着头顶说：“有监控。”
陆衍说：“那我也不放心。”
闻笙说：“放心，我跑不了。”
陆衍心里一跳：“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闻笙说：“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陆衍盯着她看，目光里的火热叫人心惊。
闻笙躲开他的目光：“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人很没礼貌吗？”
“原谅我吧。”陆衍说：“我控制不住，可能要失礼一个晚上。”
闻笙不说话，沉默了几秒钟，索性背过身去，可陆衍的目光犹如实质，盯着她后背一片火辣辣。
往日里速度很快的电梯，这会儿却觉得太慢了，时间好像要凝固住，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叮一声响，闻笙总算解脱，门一开，她大步往外走。
陆衍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闻笙带他去了小花园，石子铺就的小路，踩在脚下凹凸不平，白天还有老头老太太赤足踩在上面，这会儿倒是很安静。
四周有石凳，也有木椅，不时有散步的人三三两两的经过，闻笙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以免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扰。
陆衍老老实实跟着她，就算现在闻笙要去把他卖了，他也不会改变脚下的路线。一颗心从接了于得水的电话后，就一直悬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得很。
闻笙停下脚步，转身看他：“说吧。”
陆衍傻乎乎问了一句：“说什么？”
闻笙皱眉：“你要没话可说，我就上楼了。”
陆衍被她吓着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能走。”
闻笙低头看看，轻声说：“松开。”
陆衍老老实实松开了：“我有话说。”
闻笙说：“你说。”
陆衍直视着她的眼睛。
灯下看美人，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闻笙的眼睛里，像是有星星，闪烁着细碎迷人的光芒。
“我之前撒了谎。”陆衍说：“就是刚刚在楼下跟你说的那些话……”
闻笙问：“陆二爷不是从来不撒谎吗？”
陆衍这辈子所有丢脸的事情都是在闻笙面前做的，索性也不差这一件：“撒了，破天荒头一次，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怕你说我有心机……所以，才撒了谎。”
“还怪我？”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往日里毒舌犀利的一个人，这会儿有些笨口拙舌了：“你说我缠着你，还说我……卑鄙，我，我也是没办法。包括今晚在海边，也不是偶遇，是阿水给我打电话说你在，我才特意赶过来的。我几天没睡了，可能逻辑思维不太好，说的话也不好听，你别嫌弃我。”
“所以，现在是在卖惨吗？”
陆衍刚想开口，想到什么，又临时改口：“是，特别惨，闻医生能不能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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