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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楼三楼是招生办公室，招录情况已经明了，通知书也发下去了，两个人要做的工作，是一些电脑录入和归档整理。
接待她们的老师姓李，是个三十多岁的男老师，不授课，走行政职级晋升路线，只负责招生和迎新工作。
他认识夏沫，不认识闻笙，但看见美女，未语先笑，伸手道：“夏老师，这位就是闻老师吧？早就听说心理系来的新教授才貌双全还年轻，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您好，我是李天知。”
“李老师。”闻医生跟他握手：“您过奖了。”
夏沫也跟他握手：“李老师，你的嗓子……”
李天知声音沙哑，而且不是一般的哑，说话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闻笙以为他天生如此，听夏沫这么问，才知道不是。
李天知笑笑：“夏老师你还不知道吗？每年这个时候，招生办的同事们哪个不是说话说到声音嘶哑，打电话，接电话，这几个月，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全天无休。嗓子不哑才奇怪了。”
确实，每年四月到九月，从高考到录取到迎新，最忙碌的就是高校的招生办公室。
两人忙说辛苦辛苦。
说着话，李天知电话一直在想，他没有接，只摁断了，可很快，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李天知解释：“每年这个时候，真希望亲戚朋友都不认识我。我这个职位，看着挺风光，但说实话，都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我能帮什么忙？”
两人很快分得任务，去专门的办公室录入新生档案。
这是一个不允许出错的工作，新生的所有资料必须核对无误，因为一旦提交，就自动上传至档案库，再想修改，是难于上青天。
这是关乎到学生一辈子的大事，两人都不敢一心二用，仔细认真录入，办公室很安静，只听得到敲击键盘的声音。
中午两人一起去吃饭，在办公楼外，看到李天知被人拦住。
李天知神色里带着不耐，解释：“我负责招生，可我只能招生符合条件的学生。你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跟我磨叽，不如看看孩子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做。我的建议是复读，目前这个成绩真的没办法……”
对方一直在苦苦哀求，李天知想发怒也生生忍着。
闻笙和夏沫只能当没看见，刚想走过去，却不聊有人突然喊：“闻医生！”
闻笙和夏沫都朝声源看过去。
喊人的，竟然是和李天知说话的那人。
那人快步走过来：“闻医生，您怎么在这里？”
闻笙根本不认识他：“你是……”
“哦哦，闻医生，我是水哥手下的鱼头啊，见过您两次，您忘了？”
闻笙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听他这么说，问道：“阿水？”
鱼头猛点头：“是，是……”
李天知也走过来，无奈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可以问问闻老师，闻老师是烟大新聘的副教授，她的话，你总得信吧？”
鱼头一脸惊讶：“闻医生，您，您是教授？”
他随即就伸手出来：“闻老师，您可帮帮我吧！看在水哥的面子上……”
闻笙皱眉：“抱歉。招生已经截止了，你现在找谁也没有用。刚刚李老师说得没错，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做。”
她说完，和李天知道别，两人就离开了。
很快，于得水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正和手下一起吃饭，接到电话很是诧异：“闻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吗？怎么去了烟大做了副教授？太牛b了吧！烟大哎！副教授！闻医生才多大？！”
其他人纷纷问他什么情况。
他说：“我也不清楚啊，我给老大打电话。”
他打给陆衍，还来不及问，陆衍问他在哪儿，说一会儿过来。
他放下电话：“等着吧，老大一会儿就来。话说，老大给我们找这个嫂子，也太长脸了吧？高学历高级知识分子，现在又成了烟大教授——妈呀，你们说说，你们见过这么年轻的教授吗？关键人还长得那么好，啧啧啧，老大真是太本事了……”
一堆人开始狂吹彩虹屁，夸闻笙，更多的是夸陆衍。毕竟见过闻笙的人不多，就算见过的也不了解。但他们老大，在他们眼里，是无所不能魅力无边的。
陆衍推门进来的时候，于得水还在说：“老大这么优秀，才能追到这么出色的闻医生……不，现在应该叫闻教授了，年轻漂亮的烟大教授，是咱们嫂子，说出去多有面子……老大！你来了！”
陆衍满耳朵都是教授教授，他在主位坐了，问：“说什么呢？什么教授？”
“说嫂子呢！”于得水属于爱操心的性格，之前陆衍不近女色他就挺着急，现在和闻笙在一起，他比谁都高兴：“嫂子现在不是烟大教授了吗，我们都替老大你高兴。”
陆衍不动声色：“听谁说的。”
于得水说：“听手底下一个兄弟说的，他孩子今年高考，听说认识烟大招生办的人，去找关系，结果正好碰见闻医生，不，闻教授。人家招生办老师说了，闻医生是烟大刚刚聘请的教授。老大，嫂子可真厉害，二十几岁的教授，全国也没几个吧？”
陆衍但笑不语。
脑子里的问号已经排成排，挤了一堆又一堆。
怪不得闻笙突然辞职了。
怪不得她说想休息一段时间。
原来是早有安排。
可是，她没有和自己说。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连提都没提一句。
人生在世，除了工作就是生活。
工作占据的份量有多重，闻笙应该比他清楚吧？
是她没觉得这件事重要，还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要把重要事情和他分享的这种意识？
显然，是后者。
所以，她和封松说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的。
她说，不合适随时可以分手。
她还说，这种关系，不会想那么长远。
饭桌上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自家老大的脸，由晴转阴，接着阴转雨，甚至有了狂风骤雨的前兆。
包括于得水在内，都不叭叭了。
陆衍拿起手机，给闻笙发了个微信。
陆衍：下午几点忙完？我去烟大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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