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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工作量是固定的，争分夺秒，早点做完，就没心思了。
手机都开了静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闻笙起身喝水的时候，才抽空看了一眼手机。看看还有一大摞的资料，她飞快地给陆衍回了个消息：这边不一定，晚上可能加班，别等我，改天再约。
之前吃午饭的时候她也和夏沫商量过了，夏沫的意思是，既然招生办那边要求越快越好，那她们就赶赶工，反正两人也没什么事。
闻笙没有意见。
本来和陆衍约好的事情就没有说准，但忙起来她也忘了和陆衍说一声，这会儿看见消息，就直接说了。
陆衍收到她的回复，于得水他们这顿饭都快吃完了。
陆衍板着脸，沉声道：“晚上都不用来了。”
于得水啊了一声：“老大，怎么了？不是说好和嫂子吃饭的吗？”
陆衍说：“学校有工作，走不开。”
于得水察言观色，觉得老大不知道被谁惹到了。他本来还想着，晚上能靠着闻笙把老大哄一哄。
可谁知道，晚上闻笙不来了。
本来这个局就是为了介绍闻笙才做的，现在主角不来，这局也就没有意义了。
闻笙和夏沫忙到十点多才回家。
两人开夏沫的车过去的，这两天夏沫准备就住在闻笙这边，一起去学校也方便。
闻笙刚想下车，夏沫叫了她一声。
闻笙回头看她：“怎么了？”
夏沫说：“看右前方。”
闻笙抬眼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一辆车前面，正低头点烟。
夏沫说：“要不我回家吧。”
闻笙说：“开什么玩笑？我还能让他留宿不成？”
夏沫说：“人家说不定等你多久了呢，你不请人家上去坐坐？”
闻笙道：“不说一声就跑过来，万一我今晚不回来怎么办？这种行为一点儿也不值得提倡，夏天还好，冬天是不是得出人命？”
“真不知道你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夏沫替陆衍叹口气：“人家一片好心好意，怎么到了你这里，我还听出嫌弃来了？”
闻笙推开车门：“老祖宗都知道用飞鸽传书，他是没手机还是不会用？”
陆衍听见动静，朝这边看过来。
他没动，只是直起身子，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
目光锁定在闻笙身上。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不卑不亢的模样。
陆衍爱极了她这副模样。
也恨极了她这副模样。
三人打了招呼，夏沫知道闻笙没有要带陆衍上楼的意思，就说：“你们聊，那我先上楼。”
夏沫走后，两人面对面看着，陆衍不说话，最后还是闻笙先开口：“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万一我今晚不回来了，你岂不是白等一场？”
陆衍问：“你不回来的意思是熬夜加班还是去别的地方睡？”
闻笙说：“当然是加班，我还能去哪儿睡。”
她说完，看着陆衍：“你等了多久？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
烟城天气虽说凉爽，但户外也是有蚊子的。陆衍乖乖在车上等也就算了，站在车外，是要做圣母等着给蚊子献血吗？
陆衍说：“吃了晚饭过来的。”
那就等挺久了。
闻笙皱眉：“你有事吗？”
陆衍的烟一直捏在手里，只是没抽，闻言狠狠抽了一口，试图压下内心的烦躁和郁闷。
闻笙不禁奇怪，今晚的陆衍有些不对劲。
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陆衍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闻笙没回答，也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喝酒了？”
陆衍走了两步，把烟捻熄丢进了垃圾桶。他很快又迈着长腿回来，在闻笙面前站定，低头又问了一遍：“你喜欢我吗？”
不等闻笙说话，他又问：“是哪种喜欢？玩玩就算？还是心血来潮？”
闻笙脑子嗡一声响，脊背下意识挺得更直。
陆衍看着她，如他所料，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脸冷漠的样子扎了他的心，也烧了他的眼。
堂堂一米九的大老爷们，这个瞬间，竟觉得眼眶发酸，心底的苦涩和酸楚压都压不住的往上冒。
“为什么不说话？让我说中了？心虚？”
闻笙的表情管理一向做得非常好。
作为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这是她的必修课。
内心越是狂风骤雨，面上越是风轻云淡。
她甚至还微微笑了笑：“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一句陆先生，彻底让陆衍的怒火压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闻笙的手臂。
陆衍从没想过，他也会有患得患失的一天。
在等闻笙来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想他和闻笙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他承认他变了很多。
以前如果有人对他说，他会为了一个女人下厨，他会觉得那人的话是天方夜谭。
但为了闻笙，他竟然做了。
而且，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强势霸道的性格，在她面前成了绕指柔。
什么时候心里都想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这么事无巨细的一个人。
从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天起，他就准备把自己的一辈子交出去。
知道闻笙心里有人，他愤怒，却无能为力。
他争不过一个死人。
闻笙说给他机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从没那么幸福过。
太讽刺了。
那时候有多幸福，这时候就有多痛苦。
再想想她对封松的态度。
对自己呢？
还不如一个普通朋友。
这还说明不了问题？
好，这他也忍了。
她换了工作，这么大的事情，她没打算告诉他。
从别人的嘴里，他才知道自己女朋友要去烟大做教授了。
那一瞬，陆衍真是觉得于得水的话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或许从和闻笙在一起，闻笙不让他碰，不让他亲，抱一下都不行。态度是一方面，工作的事只能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如今再看闻笙的脸，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像是在嘲讽他的深情和真心。
闻笙看了看他抓住自己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
她想，手臂好疼，疼得她想哭。
她说：“放手。”
我疼。
陆衍却更用力地握着：“你告诉我，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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