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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拿了毛巾擦汗：“什么叫光着练，别乱说话。”
“打赤膊还不是光着。”于得水递给他一瓶水。
陆衍打开，没喝，直接从头上浇下去，然后抹了一把脸：“事情办好了？”
于得水说：“那边推了个替死鬼出来。笑话，欲盖弥彰的不要太明显。”
陆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见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于得水说：“这种事就不用老大操心了。不过，老大……”
见他欲言又止，陆衍看他一眼：“还有事？”
于得水说：“是……闻老师的事。”
陆衍一听，目光立即不一样了：“什么事？”
于得水说：“我正好找跟着闻老师的一个兄弟问点事，随口问了句他在哪儿，他说，他说……”
陆衍手里的毛巾直接就砸过去了：“说什么？”
于得水一个哆嗦，说：“他说在青山墓园。”
青山墓园。
陆衍太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了。
他挨了生平的第一个巴掌，就是因为庄暮。
青山墓园，庄暮就葬在那里。
陆衍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闻笙孤零零站在墓园的情景。
他大步往浴室走。
于得水快步跟上：“老大，你平时都不让我们去问闻老师的行踪，说是要尊重她的隐私，这次我真是无意中问了一嘴，没有别的意思……”
陆衍说：“我知道，你去忙吧。”
他砰一声关了浴室的门。
花洒的水当头淋下来，没有一丝温度。
陆衍抹了一把脸，弓着背，一手撑在墙上，缓缓深呼吸。完美到让女人尖叫的好身材完全沐浴在水流里，强壮、高大的身影，此刻却透着那么几分落寞无助。
安保公司有陆衍的私人休息室，他洗完澡，呆坐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拿起手机，给闻笙打电话。
陆衍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闻笙正在和庄暮说话。
当然，是她一个人在说，庄暮只能负责听。
她说：“最近事情比较多，没经常来看你，你没怪我吧？你以前就告诉我，人这一辈子，要活得随心所欲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我做事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想到放弃，就会想起你说的话。”
生日蛋糕和桔梗花都摆在庄暮墓前，闻笙席地而坐，把墓碑擦得干干净净。
“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我也会想到放弃。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他和你完全不一样。你说他是不是给我下蛊了啊，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样的人……”
她顿了顿，又说：“今天是你生日，我本来不想提他，但又不想瞒着你。有时候想想，我挺自私的，在你面前显摆自己的新生和爱情。你要怪我，就给我托梦吧，到梦里来骂我也好，打我也好，起码，让我见一面。这都好几年了，你也不让我见，你就不想我吗？”
“算了，我叫你一声哥哥，就得什么都听你的，你想来见，我就高高兴兴的迎着，你不想见，我也没办法。我和陆衍的事，如果能顺利的话，我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能带他一起来看你，可以吗？”
照片里的庄暮，俊秀帅气，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闻笙。
闻笙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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