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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发生什么事了吗，这么早找我？”
“启明街发生了肇事逃逸，焦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配合刑警那边调取监控，但我家里有点事，你看你方便过去吗？”
以老周工作狂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从来不会耽误上班的时间，这次能拜托她，估计也是真的遇上事了。
乌戈看眼时间，模糊地应下来：“行，你先忙家里的事，我现在就去单位。”
丢下电话，乌戈又眯了下眼，险些要睡过去，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双手在两颊上用力地拍打，嘟囔着：“清醒清醒。”
趁着这股劲还没散，赶紧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换好衣服到车库里把车开出来。
路过那条胡同口时，忍不住朝里看了眼，那里没有车了。
到了单位，领导不在，但刑警队的负责人已经到了，是昨天最开始讯问她的那个警员，叫祝召南。
看见是她也是愣住，不好意思再板着脸，语气软了一截：“麻烦你了。”
“应该做的。”
乌戈进入公安交通内网，输入自己的信息后登陆进去，输入启明街后，整个大屏幕上几十个屏幕全部显示着那条街的概况。
“报案时间是四点五十分，环卫工人在三点半做的交班，等这个环卫工人走到这边的功夫，就看到了人倒在那，当时已经死了。”
乌戈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打下一串数字，视频以几倍速快退着，停在了三点半的时段，又以1.5倍速播放着。
祝召南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不敢错过一丝一毫，直到屏幕上出现一个人影时，他喊了声停。
乌戈将倍速调回正常，祝召南拉过椅子坐下，捧着小本子做着记录。
视频监控显示凌晨三点四十三分时，被害人出现在启明街口，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关系，身形有些摇摆不稳，但意识看起来还算清醒，等到绿灯亮起时才过马路，危险也是一瞬间的事。这时从右下角冲过来一辆黑色轿车，朝着被害人撞了过去，被害人被撞上了车顶又翻滚在地，抽搐几下后没了动静。
而那辆车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停留刹车的迹象，直接驶离现场。
接下来的街道监控里，找不到那辆车的踪影。
乌戈把这段视频拷贝下来，等待的过程里，虽然监控里听不到具体的声音，但她屏息仔细听，还是能听到那辆车里发出的铁部件哐铛的脆响，还有受害人倒地后鼻息声很重，指甲划在油漆路挣扎想要起来的声音，到最后呼吸声渐小，宣告一个人生命的终结。
乌戈下了结论：“看着并不像单纯的肇事逃逸。”
祝召南挑眉，意外她居然也有这种想法：“陈队也这么认为，所以他和卢队那边已经出动赶往现场了。”
“可以让陈队留意下轴承出问题的车辆。”
祝召南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车牌号能看清吗？”
“能。”乌戈操作手法很流畅，将车子冲入监控的画面截取成图，对准牌照放大，图层分析上面的数字。
乌戈所在的大队识别系统很先进，只几秒，车牌号完整的分析出来。
原a5435z。
“车辆信息和号码，我一同发给你。”
拿到想要的信息，老勇一刻都不敢耽搁也要赶往现场，留下乌戈坐在一排电脑前，看着大屏幕上的车牌号发呆。
车辆信息备注那一栏里清晰写着该车牌用于汽车租赁，所属的公司名叫沿山车行。
没记错的话，严昱珩开的租车行名字正是这个。
联想到严昱珩的火爆性格，真的像是能干出肇事逃逸这种事的人。如他自己所说，杀人都敢的人，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现实版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案子和她关系不大，她把已有的信息交给刑警队，剩下的也只是配合刑警队协助调查。
还没到上班时间，乌戈打了个哈欠，移步到休息室，把立在墙边属于自己那张行军床抖开，把自己那个柜子打开拿出一条小毯子，往身上一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晚点，走廊里有一阵阵脚步声，还有聊天的声音，她恍惚地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快到上班时间了。
坐起来把东西收拾好，要出去时手机震动，一看是陈意农，很快就接起来。
“格格，你让阿南告诉我轴承出问题的车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肇事的那辆车轴承摩擦出的脆响，要么是新装的零件还没有磨合。要么就是轴承坏掉了。”
陈意农有几分为难，但还是坦白直说：“我们找到了那辆牌照车，但你说的这个问题，我们听不出来，你方便过来帮我听一下吗？”
“我和领导请下假过去。”
“不用请假，我直接和你们领导说要你协助调查就好。”
乌戈抓了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抓紧时间跑到地下停车库，上了车，陈意农的地址也发到她手机上，她直接开着导航过去。
车还没停下来就见着租车行门口停了两辆警车，陈意农还有会调侃她和陈意农的老勇以及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卢俊队长守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严昱珩叼着半截烟吊儿郎当地倚在墙边，吞吐着烟圈。
乌戈下车过去，陈意农让老勇上车发动车子朝着大院开出十几米的距离后停下来。
陈意农过来问她：“听见那个声音了吗？”
乌戈如实摇头，真的没有那种铁零件的脆响，可这车还有这车牌和监控上拍到的那辆一模一样。
严昱珩把烟头丢在地上，黑色帆布鞋在上面用力地碾了一脚，说：“警官，我说多少遍你们才信，这车子从前天就停在库里没租出去，不存在肇事。”
语气平缓笃定，还带着一丝戏弄，他没有说谎。
乌戈看向陈意农，很肯定地摇头：“真的不是他。”
陈意农刮了刮鼻梁，压低声音说：“格格，不是我不相信你，事实摆在眼前我没有办法。”
等鉴定科过来后，在车前车顶做物证采集，又把多米诺水喷到车的保险杠处，没有血液反应。
鉴定科的负责人小赵把陈意农和卢俊叫到一边：“陈队卢队，鉴定过了，车保险杠处的破损确实是重装造成的，但提取出的成分是沙石。”
卢俊侧头看了眼严昱珩：“有没有可能是他洗车了？”
小赵抹了把汗：“不可能的，但凡有血迹，有多米诺水都能够显现，可这辆车确实没有。”
卢俊微不可寻地吐口气，等人散了不少才走到严昱珩旁边拍着他肩膀：“你要吓死我，以为你又要惹事。”
严昱珩耸肩抖掉上面的手，特别不屑：“盼着我点好不成吗？”
“行了，还有事先走了，改天我们聚聚。”
陈意农还要继续抓案子，和乌戈匆匆告别就和老勇开车离开。她单位还有工作，这里属于她的部分解决了，更没有留下的必要，也朝着车走去，却被严昱珩抢先一步挡住车门。
严昱珩目光带有挑衅地看着乌戈：“找我麻烦也不带这么找的，想把我送进去吃牢饭是吗？”
“你想多了，按公办事。”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我吧，想泡我很简单。”说着指了指租车行的阁楼：“只要你躺那，我保准让你舒服得死去活来。”
荤话张口就来，哪怕乌戈听过不少见过不少车上办事的，也仍觉得脸上臊得慌：“严昱珩，你别太过分，小心我以妨碍公务罪拘留你。”
严昱珩手极快地摸上她的脸，略带薄茧的指腹按压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擦：“这小嘴还是不说话更乖。”
下一秒，乌戈毫不犹豫地开口咬在他手指上，下了狠劲，舌尖尝到血腥味，才松开嘴。
严昱珩皱眉向后退一步，垂眼看着冒着血珠的手掌，脑袋的弦断了一截。
乌戈找了空隙拉开车门上车，把车窗按下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再敢对我胡言乱语，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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