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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足足两三分钟，严昱珩低哼一声：“打算当哑巴？”
“你先起来，我们再说。”
“你先答应，我就起来。”
乌戈不气反笑：“严昱珩，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要脸的话能有媳妇吗？”严昱珩上半身的力量全都均到她身上，险些压得她踉跄，“平常见你对谁都笑眯眯的，到我这里就板着脸，说吧，是不是暗恋我不敢告诉我？”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趴在地上。”
严昱珩愣了一秒，估计是猜到了她的决心，竟然真的直起身了，只是手上的力度不减：“现在好了，能说了吗？”
乌戈身材瘦弱，但气势上不比身为男人的严昱珩若，尤其是此刻脊背挺得笔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换做一般人，早就转移了视线，奈何对手是严昱珩，一个脸皮比铁皮还厚重的人。
“严昱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如果你觉得测试我很有趣的话，你已经成功了。”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不是吗？从酒吧开始，到网吧那次，以及现在，我说过我会帮助你查你女友死亡的真相，你现在这些测试并没有实际意义。”
“谁和你说，素素是我女友的？”
乌戈凝视着他的脸，不错过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吗？”
严昱珩伸手揩下脑门：“合照过的就算，还是打过电话的就算？我和她以前就认识，两家父母一起做生意，运气不好，走车的时候出事了，我俩就一直在各个亲戚家流转着长大，她跟着我一起来水原市，互相照应，结果她也出事了。我做得不到位，如果她给我打的那几通电话接到了，或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很大，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严昱珩叹口气，伸手过来扶住她的脑袋：“素素的死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凶手没有抓到前，我不能放着不管，但这些，和我喜欢你都没有关系。”
乌戈缓过神来，直摇头：“和我有关系，严昱珩，至今为止，你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实话，你是谁，你当时杀的人是谁，包括素素的录音，她之前没有录音的习惯，偏偏在出事前一个星期开始录音，为什么？”
严昱珩觉着太阳穴突突直跳，想说又不想说的感觉，拉扯着他的神经，最终叹口气，松开了手，站回水槽边。
乌戈的手臂垂下来，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三道红痕，自嘲地笑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乌戈，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当时没有杀人。”严昱珩手指按压在太阳穴上，似乎极其不愿回忆，“五年前的水原市发生了连环命案，新闻媒体都没有报道过细节，但知情人都知道，凶手在选择的受害者群体是在夜场工作的女人，我不确定素素会不会成为受害者……”
“你很早就知道她在做什么工作了？”
“嗯，我知道她一直在攒钱，女孩子很多事情，我不好干涉，只能提醒，但我没想过真的会出事，而那天晚上我恰好出任务，没有接到电话。”
乌戈垂着眼睑，鞋子剐蹭着地板：“你听过其他的录音吗？”
严昱珩迟疑一秒，点头：“事情发生后，警方在她里衣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台手机，里面的录音我们都听过。”
“那你该知道，她为什么要攒很多钱，因为她想和你在一起……”说到这里，乌戈停顿下来，缓和下情绪，“很抱歉，我听了其他的录音，你错的地方不在于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因为即使你接了那通电话，凶手也不会因为正在通话中而放过她。你的错，在于你明明知道她的心意，却不直白告诉她，让她白白地为你做这些。”
严昱珩火辣辣的目光直盯着她看：“我之前明确拒绝过，但我没想过她还在坚持，我当时并不懂如何处理这些儿女情长，所以我为此付出了我应该负得代价，就像现在，我有了喜欢的人，却要像被审犯人一样审着。”
“你……”
“我该说的，都说了，换你了。”
乌戈讶异地回视，似乎不明白怎么就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就轮到她该说了，舔了舔下唇，又想逃跑了。
“不用想着跑，山子送他哥的时候，大门锁上了，你没听到关门声吗？”
听到是听到了，但没想到这是为她准备的，所以，从她进了这个院子，严昱珩就一步步给她设套，等着她掉进陷阱，看着她出糗。
“把门打开，我要回去了。”
“钥匙在山子那，我没有，你可以等着他回来。”
“无赖。”
严昱珩凑过来，看那动作好像又要压制过来，她快一步向后跳了一步，躲开了：“我没什么想说的。”
“我问也行，和那个警察小男友怎么回事？”
“和你没关系。”
“行吧，我相信你，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吧。”
好好的怎么就上升到信任问题上去了，好像她刚刚问的那些话，是有多不信任他一样。
就在这时，乌戈的手机响了起来，乌戈警惕地看向严昱珩，怕他突然偷袭，这回，严昱珩不闹了，回身把水龙头关上，甩着手上的水，站在那没有动作。
她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是周洋名字后，立刻接了起来，周洋长话短说，挂断电话后，一条短信紧随其后地发进来，她抬起手机给严昱珩看：“找到沈坤的地址了！”
“走吧，一起过去。”
“你不是没有钥匙？”
“说什么都信，这么傻？”
乌戈紧抿着唇，跟着他走到院子，严昱珩丝毫不见外，直接坐进副驾驶，眼睛瞥着驾驶座：“抓紧，还愣着做什么。”
车行驶在路上，严昱珩的关系，一路上尽是抄近路，很快就抵达目的地，沈坤虽然自封为大师，但住的地方着实一般，既不是别墅也不是高层，只是普通的门店房，门牌上写着四个大字：沈家钟表。
和普通的钟表店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难道是传说的大隐隐于市？
乌戈不懂，但门面已关，看不出里面有没有人，乌戈下车敲门，安全门哗哗直响，除此之外，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里面没有人。
回到车上，乌戈直说：“没人，周洋说找不到沈坤家里的地址，他为人似乎很谨慎，往常回家都很神神秘秘的，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来头。”
“这不正说明了有鬼。”
乌戈没急着开车，反而侧着身体看向严昱珩，问出了最后一个疑问：“你是怎么确定杀死伍素素的凶手不是连环案的凶手？”
“我问了连环案的凶手，他说他没杀人。”
乌戈不相信严昱珩会相信一个凶手的话：“万一只是骗你的，临死之前的挣扎呢？”
“我没杀他。”
“那你怎么会……”
坐牢两个字，乌戈没有说出来，严昱珩倒不是很介意，毕竟人尽皆知的事：“当时，我抓住了连环凶手，准备带他去警局，中途我下车加油，加油站的工作人员让我帮忙抬东西，再回来，他就死在我的车里，车里只有我的指纹，他手里有我的皮肤组织。”
“你打他了？”
“嗯，用了点法子，逼他说话。”
“可你还是坐牢了，为什么不上诉？”
“证明太多了，除了我，没人能接近他。监控也是坏的。”
“你出来后没问过加油站的人吗？”
“人都大换血，联系不上，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所以，你才让我听那段录音。”
严昱珩笑：“本来还毫无头绪的事情，可能是撞了大运，有你这对神奇耳朵。”说着就要摸上来，乌戈立马捂着耳朵侧身躲开。
很多事情已经渐渐清晰，乌戈总结出来：“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沈坤的店，明天再来问，定制表一定会有记录，只要查那款表都给过谁，答案就很清楚了。还有梁浩，当时在酒吧里，他当时明明不在包厢里，却突然从里面走出来，只有两种可能，那就是他知道酒吧的暗道以及密室，他一定对素素的死知情，又或者说，他就是凶手。”
“聪明了，不仅有神奇耳朵，还有聪明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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