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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队的人都觉着他疯了,因为涉及到受害人是公安局亲属,按理严昱珩不能参案,但他坚持要查,谁都拦不住,况且严昱珩在队里的办案能力的确很厉害。
可办案归办案,但身体不能垮掉。失去父亲的女生天天来局里问进展,可连环凶手太狡猾,哪怕是这一次连杀两人,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新闻连续播报了几天寻找目击证人,仍旧一无所获。
严昱珩把整个水原市的地图都默记在心,将前几起犯罪地点与之相重合,前三起酒吧女性工作者被害的地点都在向南区酒吧街附近的无人深巷,而伍素素这一起案子却发生在江城区。
凶手在杀人时会选择在自己认知的安全范围内,市局派出了向南区所有可以调动的同事做夜间巡逻,所以凶手没了下手的机会,改到江城区犯案。向南区和江城区相邻,如果凶手能两个区来去自由的话,难不成凶手就住在两个区相邻的周边,那附近都是是成片的居民区,想从中找到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与其找凶手的藏身之处,不如直接推测下一次犯案的地点。
这个连环杀手有一定的杀人规律,两个星期一条人命。严昱珩用十三天把整个江城区的酒吧街都跑遍了,也将附近的巷子摸得一清二楚。
就在这个时候,市局那边发出通知,取消向南区的巡逻,换成江城区全面戒备,势必在凶手犯案的这一天抓住凶手!
这是一场有准备的抓捕,只要凶手再犯案,就一定会被他们抓住。
夜幕降临,严昱珩守在两区交界线附近的酒吧街,看着酒吧里进进出出的人,捕捉着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时间一点点过去,收到的消息全都是正常无可疑人物。
距离以往的杀人事件还有两个小时,严昱珩频频看表,卢俊的电话打进来:“你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一定不要单独行动,对方是穷凶极恶的连环凶手,你不一定能降服得了对方。”
静坐一个小时候后,仍旧没有动静,难道凶手也知道江城区全区戒备,所以放弃了杀人行为?
这个答案被他直接否定,目前从凶手杀人的行为以及尸体呈现的信息来看,凶手对受害者存在某种仇恨心理,杀人周期则是消化情绪的过程,凶手一定会杀人,而这个时候还没有在江城区各个酒吧街周边出现,只有一个可能。
凶手仍旧选择在向南区杀人?!
严昱珩不加犹豫地发动车子从巷子里开出来直奔向南区,动静惊扰了另外街区的卢俊,电话又紧接着打进来:“你怎么把车开走了?”
“凶手应该还会在向南区杀人。”
“怎么可能,那边的巡逻那么久确认没事才撤退的。”
“江城区已经戒备,凶手不可能冒险在这边行凶,剩下的还是老地方,你不放心就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过去!”
严昱珩是铁了心要抓住凶手,这一次不会给对方再次逃脱的机会。
严昱珩把手机挂断丢到副驾驶座上,油门踩到底直接开进向南区,向南区的酒吧街有十几处,经过之前的巡逻检查排查几条街都不是凶手能够选择杀人的地方,再排除掉其中三个凶手杀过人的地方,还剩下三处。
时间来不及了,严昱珩只能赌一把,凶手会选在距离江城区最近的酒吧街附近动手。酒吧前面是小吃街,一直营业到三四点钟,可以直接排除掉。
酒吧后面的几条街都是商店,八点左右便会结束营业,那条街道狭隘,并没有安装公共监控,只有个别商家安装了监控,凶手如果真的在这里动手的话,一定会选择这附近。
时间差不多了,严昱珩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的衣服,步入黑暗之中,近乎融为一体。相较于酒吧街的门庭若市,后边的几条街大概就是门可罗雀。
严昱珩的脚步静悄悄的,这是一场赌,他赌自己能赢,活了近半生,身边就剩下伍素素一个亲人,结果也被杀害了,所以他一定会抓住凶手,用法律制裁他!
他躲在巷子的阴影之中,久久站立不动,耳朵极力捕捉着四周的动静,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急且短促的女人的叫声,在后边那条巷子。
严昱珩冲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看到巷子里的男人,手里高举着带血的匕首,大概是要落下第二刀:“住手!”
凶手动作顿住,收起刀,将手上拽着的女人丢到巷子中央,转身就朝着巷子那边的出口跑,女人在地上痛哭地动了下,严昱珩扫一眼她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戳中要害,从女人身边跨过去时叫她:“清醒点,快报警。”
凶手极其熟悉附近的地形,但严昱珩下了功夫,也不比对方弱,凶手逃出巷子后钻进了另外一条巷子,他紧随其后,空气里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凶手一直穿街走巷,严昱珩渐渐地失去了方向,就在凶手拐进另外一条小巷后,他冲进去已经不见人影,脚步停下来,身体才觉得乏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四下打量着这是小区的后边,周边什么店面都没有。
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绝对不可能跑出小巷,一定躲在某处,要么准备伏击他,要么就打算直接逃离。
他用耳朵捕捉声音,细枝末节都不放过,试探着向里走,走出十米远的距离,从背后传来扑声,严昱珩条件反射地转身用手臂去扛,匕首直接划在他手臂上。
凶手站在他对面,他也看清了他的脸,其貌不扬,走进人群里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男人。凶手呲牙举刀再次落下时便被严昱珩攥住了手腕,一拳直接轮到凶手脸上。
凶手大概没想到严昱珩是个练家子,一个踉跄向后跌出好几步,手抹在嘴角上:“你是什么人!?”
“专门抓你的人。”
严昱珩不给他留太多空隙,直接冲过去拽住凶手的衣领将其摁在地上,从他手中夺下匕首甩到一边,一拳挥下去:“只有这点本事吗,除了杀女人这样的弱势群体,你还能做点什么?”
又是一拳:“那些人是别人的孩子,别人的母亲,别人的姐妹,你有什么权利夺走他们的生命?”
凶手右边脸肿着,手胡乱地严昱珩身上抓着:“她们既然是孩子,是母亲,是姐妹,就不该出来卖,他们该死!”
严昱珩又一拳落下,凶手的手拍打在地面:“你是警察,你不能打我,你杀了我,你也完了。”
“现在是你的人生完了!”
严昱珩从腰间摘下手铐直接拷在凶手的手腕上,绕了几条街才回到车上,直接将他扣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凶手肿着眼直骂:“我要告你滥用职权。”
“回局里你可以慢慢说。”严昱珩发动车子,朝着江城区开去:“你倒是聪明,知道江城区戒严,又回到这边杀人了。”
凶手含糊不清地“啊”一声:“江城区?我为什么要去那边杀人?”
严昱珩侧目看着他,凶手看起来并没有说谎,毕竟于他而言,承认杀三个人和杀四个人没什么差别。
油表提示红格,油是早上加的,居然这么快就用完了。严昱珩看眼前面刚好有一个加油站把车开过去停下来,等待里面的工作人员出来时,询问凶手:“江城区的被害者和你杀的三个人使用了同一种凶器,同样的左撇子。”
“我没必要去那边,向南区这边就够我杀个一年半载了,我为什么要冒险去其他地方?”
严昱珩攥住他的衣领,凶手的脸憋得通红,开口告饶:“我就是恨这些女人,想让她们死,但我真没去江城区!”
“那你怎么解释,半个月前向南区并没有出现受害者一事?”
“你们看得那么严,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动手啊?”
加油站的工作人员敲车窗:“客人,你加什么油?”
严昱珩递过去三张一百块:“汽油,加满。”
车窗放来,凶手继续为自己辩解:“我杀了这么多人,被抓了都是死,我要是真在江城区杀了女人,我有什么号隐瞒的?”
“你的杀人手法和凶器的选择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视频,我在一个网站上学来的。”
车窗再次被敲响,工作人员点头哈腰地道歉:“对不起顾客,没有那么多油了,这边需要给你找零,你跟我到屋子里取一下吧。”
“我有事,你送过来。”
工作人员为难:“这不太好吧,你们好歹两个人,我一个人进进出出的也很麻烦的。”
严昱珩看眼结实的手铐,把车窗摁下来锁上车门,跟着工作人员进了休息区,翻了几个抽屉才找到零钱给他:“给你添麻烦了,客人。”
严昱珩从休息区出来奔着车子过去,打开车门的时候,凶手已经断气了。
严昱珩回忆至此,掂着手上的黑色手机:“等我发现凶手已死,最先是确认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然后工作人员就跑出来大喊大叫着是我杀人了,觉得事情不对劲,从凶手身上搜到了手机,被我藏了起来。”
乌戈眼睛潮湿地看着严昱珩,竟然不知道这一段被大家传着传着变了味的报仇,背后竟是这样的过程。
“这个手机里有下载下来的杀人视频,看不清视频上的杀人者是谁,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参照物,如今对比梁浩来看,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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