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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乌戈还躺在床上看电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在,看起来也是刚来,严昱珩觉得面熟,才记起来中年女人是陈意农的妈妈,而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电话里的陈叔叔。
严昱珩和他们点头示意了下,便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乌戈赶紧开口:“有收获吗?”
严昱珩点头,把本子抽出来把事情大概写了一遍,乌戈脸上见了笑容。陈叔叔过来帮乌戈剥了个橙子递给她,似要说些什么,严昱珩把纸笔递过去,陈叔叔朝他点了下头,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再展开来看,笔触刚劲有力写下几个大字:这次事故不比以往,市局十分重视,你们不是孤军奋战了。
乌戈感激地看向陈叔叔,陈意农的妈走过来把放下台子上的保温壶拿下来,塞到陈叔叔怀里:“你们关系好,你来弄。”陈叔叔“啧”一声,在本子上写:你阿姨刀子嘴豆腐心,这汤熬了好几个小时呢,应该好喝。
乌戈冲着陈意农妈妈的背影看过去,小小地说了声谢谢。她理解陈阿姨对她态度忽变的缘由,陈阿姨本来就喜欢居家贤惠的女孩子,同样的望子成龙希望儿子能够步步高升,但她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她不得不坚强地站出来独当一面,也对陈意农没有任何帮助。
换言之,她和陈阿姨心目中的儿媳相差甚远。
乌戈垂下眼睑看着碗里的汤,眼睛发酸,昂头喝了口汤,半晌才把头放下来,眼睛红了,但是没有落泪。
陈叔叔心疼地揉着她脑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说着: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送走陈意农父母,乌戈又重新躺回被子里,只露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随着严昱珩的动作左右摇摆着,严昱珩坐下她就向左边看,严昱珩去窗边打电话她就往右边看,等严昱珩忙完一切后,走到她面前伸手蒙住她眼睛,她只感觉到耳边传来一股热气,他似乎在说话,可她完全听不到。
等他放开手后,她呆呆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严昱珩在本子上写:你眼睛再晃下去就要掉出来了。
乌戈朝着他肩膀打过去,只见严昱珩脸色一白,虽然很快恢复过来,但她还是察觉到了一样,从被子里钻出来就要扯他衣领,严昱珩往后退一步,拿本子过来写字:还没入洞房呢,你猴急什么?
“你肩膀受伤了?”
没有,就吓唬吓唬你。
乌戈还是不放心,但严昱珩这架势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发现些什么,重新躺回去等严昱珩放松警惕时,直接扯下他衣服,看清右肩上青紫一片,严昱珩把领子扯回来,朝她脑袋拍了一下,这次没写字,她也看清了他的口型:不听话。
“你怎么受伤了,遇到了梁浩的人吗?”
严昱珩点头,写道:一点小伤,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去药房开个红药水就行。
到了下午,陈意农和卢俊两个人都传来了消息,陈意农通过调查医院的用具使用情况,查到了的确丢失了二十二把手术刀,调取了当天的监控记录,进出医用品管理房的人共两个,另外一个进去拿的是止血钳,所以拿走手术刀的人就是梁浩。
卢俊那边的消息是抓住了绑架刘焱的人,两个人口风虽然紧,但到底是老江湖知道给自己留退路,在手机里找到了一段通话录音,加之音响一事,足够将梁浩逮捕,只要将声纹进行对比,指使他人作案也要受到惩罚。
收到消息的两人都舒了一口气,但这才只是开始,现在的这些都不足以证明梁浩的杀人案,关不了多久梁浩还是会出来,那么危险的就不止是刘焱和廖庆秋了,会有更多的人受到牵连。
晚些时候,梁浩直接被警方从集团带走,各路媒体好像早就嗅到了味道似的,等在楼下拍了不少照片,犀利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梁总,雇凶杀人这件事真的是你做的吗?”
“我听说,五年前的几桩旧案也和你有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到底是真的慈善家,还是戴着面具的杀手啊?”
梁浩冷眼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一句话都没有回答便进了车,到了局里也算配合,经过声纹比对,录音里的声音的确是梁浩,与他对证的过程里,梁浩笑了,指着播放录音的电脑:“警官,我一共说了三句话,把人带去老地方,那狗饿狠了一个人未必够吃,做得干净点。哪里就证明了我说的人是指谁,我找朋友一起去狗肉馆,想让他们帮我准备个好点的狗,这话有什么问题吗?”
“那视频你怎么解释,你为何从医院拿走了二十二把手术刀?”
“手术刀有什么稀奇的嘛,我家里还有瑞士军刀呢,医院是我家开的,我拿点东西不犯法吧。”
陈意农和卢俊两个人打算和他一耗到底:“音响怎么解释,水渠女尸附近曾出现了一个蓝牙音响,而巧的是今天幼儿园爆炸点也发现了蓝牙音箱。”
“音响?”梁浩开始装傻充愣,“你说的什么音响,我没什么印象?你应该不知道我家里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有收藏癖,你说的音响可能是我收藏品之一。”
“那倒是很巧呢,能在两次事故现场发现你购买序号的蓝牙音箱。”陈意农把一份鉴定报告的结果推到梁浩面前,“很巧的是,我们在幼儿园对面的宾馆三楼里找到了留在窗户上的指纹,请问堂堂正通集团的少东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不入流的宾馆呢?”
梁浩嗤笑,脸色已经差了不少:“吃多了山珍海味换换胃口而已。”
陈意农把几张照片推到他面前,正是严昱珩拍的身上插了二十二把手术刀的狗的尸体照:“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拿回家收藏的二十二把手术刀现在是否还在收藏着,编号到底有什么变化,但透过早上通往幼儿园路段的所有车辆进行了一番排查,这些车虽然没有挂牌,但是买主却还查得到,正是以正通集团的名字买的。”
梁浩抱着肩膀向椅背上靠着:“接下来的问题将由我司的律师来回答你们。”
现在他们的证据更多,占了上风,哪怕是律师说得天花乱坠,这事也和梁浩脱不了干系。
晚上老周和周洋他们都从车行赶来医院,老周把刘焱拿回来的资料已经做过比对,把剩下的两个女人找到,同时发现了一条不一样的信息。
那张失踪报告上的女性失踪者符合老周预判的努力上进,失踪的日期也和视频上传的日期较为接近,但唯一不同的是,这起失踪案在报案三天后,家属亲自来取消了报案。
老周也有些疑惑:“我现在的疑惑是,这个失踪报告是不是不小心夹到了这个资料里,还是说其他可能?”
严昱珩秒懂了老周的意思,接过报告仔细看了一眼,该失踪女性名叫潘瑞,失踪时年龄二十六岁,因为家里不同意和男友的恋爱,两人从老家离开来到了水原打拼,并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报案人是潘瑞的老公,取消报案的也是潘瑞的老公,取消报案的缘由很简单,就是人回来了,具体细节没有描述。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有可能是幸存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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