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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都可以，但凯恩斯……”安娜的样子有些犹豫，能量元有价无市，用金钱本就很难衡量其价值，方一恒想要的并不多，这都是自己能办到的。当然，方一恒的要求这么低，完全是因为这批赃物原本并不属于他。
“我必须找到凯恩斯，我知道想要再次找到这家伙不容易，但这家伙多半是陷害我们的主谋……”方一恒很无奈，自己上一次已经打草惊蛇了，现在再想抓住这个跑掉过一次的家伙，想想都知道真的很难。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已经……嗯……如果我帮你抓到凯恩斯，你愿不愿意也帮我一个忙？你只需要开船接应我就可以了。”安娜本想说自己已经抓住了，但回想起自己全程目睹的方一恒对牵引船的操控能力，她觉得方一恒是自己计划中最好的人选，她打算再当一次奸商。
“当然！只要我能办到！”如果只是出力，方一恒当然没什么意见。
“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吧？”旁边全程旁观的大熊此刻突然插话。
“当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对你们俩大有好处！甚至能解决你们被通缉身份问题！”安娜瞪了大熊一眼，继续说道：“但是先声明，虽然不是干坏事，但对于前进基地而言仍然是不合法的。”
“……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存在，对于前进基地而言就已经是不合法的了……”方一恒无奈自嘲。
“好，那么这就算你答应了。”安娜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伸出手来：“那么我们成交？”
“嗯，成交。”方一恒握住安娜的手：“你负责给我们改造一艘战船，把凯恩斯交给我们，找到那些海盗的位置。那批能量元归你，并且我在你需要协助时开船接应你。”
“很好，公平的交易，我们去改船吧。”安娜点点头准备转身去机库。
“等会，安娜……凯恩斯已经在你手里了对吧？”方一恒叫住安娜，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
“什么？恒哥，这……”大熊有些懵逼，啥情况？凯恩斯被安娜抓住了？
安娜叹了口气，转身摆出一副乖乖女的姿态：“对，他确实在我手上……你看出来了？”
方一恒挑了挑眉：“在你的地下机库里？”
安娜有些尴尬，老老实实回答：“就在那个集装箱旁边关着呢……我把他的船拖回来了。”
方一恒没有再说话，示意大熊先去机库。
大熊听到凯恩斯就在这里，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瞪了安娜一眼，一溜烟的跑了下去。
“那个……方一恒……我只是……”安娜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虽然自己好像没做错什么，但为什么会特别的尴尬……
“你只是想多赚点钱而已，我能理解。凯恩斯手里赃款不少吧？”方一恒叹了口气，并没有追究安娜的隐瞒，他已经想到了原因。
“咳咳……也没多少……不过你们本来就没能抓住他……我只是……”
“没事，确实是我们没能抓住他，你抓住了他，我其实是发自内心感激你的。”方一恒摇摇头，没有再纠结凯恩斯，而是问起了引力波通讯的事：“牵引船的通讯器是怎么弄到的？”
“什么通讯器？”安娜心里有点慌，这货怎么什么都能发现？
为了保持镇定，安娜倒了一杯浅红色的液体，抿了一口。
“那是引力波通讯吧？那不是还没小型化吗，你是怎么弄出来的？”方一恒很清楚通讯技术的革新会带来什么。
通讯技术的每一个小的跨越，都会让整个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安娜摆摆手：“什么引力波……我不懂。”
方一恒用一副“你在侮辱我的智商”的眼神看着安娜，盯得安娜有些发毛。
安娜突然笑了：“你以为前进基地说没有小型化，没上市，就是还没研发完么成？前进基地十几年前，就已经研发出可以装在小型船上的的引力波通讯器了！不是我弄出来的，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厉害！”
“十几年前就有了？那为什么官方到现在还说不能小型化？”方一恒不解。
也许是喝了酒，安娜的眼有些微红，看着杯子里的液体，说：“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他们希望其他人的通讯有延迟，而自己的通讯是即时的。”
方一恒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
前进基地要保持技术代差，不仅要让前进基地在国与国之间处于领先地位，还要让民用通讯不那么即时。
曾经成功反抗蓝星统治建立独立势力的开拓者们，现在已经成了新的统治者了啊……
“你那艘ghost，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举一反三，方一恒想起了在秘密机库看到的安娜的新船：“前进基地官方也说明年才会正式推出。”
安娜摇了摇杯子里的酒：“战船推出的逻辑和通讯技术不一样。不过也类似，比如，如果海盗大量装备这种隐形船，你觉得会是个什么局面？”
方一恒愣住，觉得问题严重：“前进基地军方舰队都还没装备隐形飞船吗？”
安娜笑笑：“成建制的舰队整体换装备可没那么简单，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需要很长时间的。”
这倒是，舰队想全面换装，就算没有别的利益瓜葛，至少得有足够的产量吧。
安娜接着说：“另外，市场上老式飞船还没完全被消化，库存也还很多，这种跨时代的船要是太早面世，前进基地飞船制造公司自己的库存就消化不掉，他们是在控制人们的需求。”
“控制需求？”
“方一恒，顶级资本的逻辑是，控制市场的核心在于创造并控制消费需求。这与普通人的‘以满足需求的方式赢得市场’的逻辑是完全不同的。”
“可明年上市了，海盗得到了隐形的船，其他民用船不还是一样危险吗？”方一恒有些不明白，这是资本逻辑，与常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他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
安娜冷笑一声，说道：“这么说吧，只要军方能整体换装，海盗没能力明目张胆的进攻空间站就行了。民用船觉得危险，觉得不安全，这本就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结果。因为越不安全，人们就越愿意买新船，不是么……”
“这就叫创造并控制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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