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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叔对苏糖说:“公子,还有半日就到京城了。你这一路买卖下来,应该赚了不少银子吧?”
“小赚了一点,大叔。您放心,您的路费,我分文不少。”
“呵呵,我是第一次拉像你们这样的主顾。也让我大受启发。我在想,回头我是不是也在京城拉点货,到咱家乡那边卖卖,可以多赚点银子。”王大叔这一路总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仨做生意,感受颇深。
“这想法好啊,大叔。到了京城我帮你选货。你放心,我的眼光很好的。”
“嗯,我看出来了,这一路我都看着,你是个了不起的生意人。”
“小五,你不是说到京城投亲,到底投什么亲?”白少卿很关心苏糖到京城后的去向。毕竟离科考还有些日子,他身无分文,在京城还不得露宿街头?跟着苏糖不但有饭吃,还有肉吃,住得也不赖。
“其实,白大哥,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不瞒你说,我并非投亲。我在京城无亲无故,是想来找人申冤的。”
“啊?”白少卿大为惊讶。
“白大哥,这一路,咱们朝夕相处,亲如兄弟,不妨告诉你。我家父母蒙冤,家乡官官相护,我不得不到京城,我想天子脚下总有我申冤的地方。”苏糖终于说了实话。
“哎呀,小五,这个事,不是我吓你。京城不像你想的想申冤就申冤。你也得慢慢来。根据你的情况,找到合适的人才有机会。否则,你将会申冤无门。”
“啊?这么难?”
“当然。这案子都是层层管辖,按理你应该在当地告状。到了京城,除非是你找到了大官,人家愿意帮你,批示下面的官员办理,才有机会。否则,没人搭理你啊。”白少卿到底是参加过几次科考的举人,在这方面非常懂行。
“那要找多大的官才有用?”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案子。你要说多大,京城最大的官自然是皇上。可皇上不是你想见就见到的。接下来,丞相,那也不是你能见到你。各部尚书......罢了,你一介草民,难。”
“你的意思是我就没有任何机会了?”苏糖被泼了一头冷水。
“那倒未必。”
“说来听听。”
“可能你得先在京城立足,站稳脚跟。然后通过一些中间人,运作运作,认识一些达官贵人,兴许,有机会。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吗?”苏糖觉得这其一速度太慢,简直遥遥无期,还不靠谱。
“其二嘛......”白少卿故意卖了个关子,看了苏糖一眼,然后幽幽地说道:“其二就是你每天负责我的饮食起居,为我烧香拜佛,祈祷我高中,我若做了官,肯定为你出头。”
“这似乎更不靠谱啊,白大哥,这一路走来,我发现你圣贤书读得并不多。”苏糖对白少卿信心不足。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倒不算太难,可他能中吗?他都失败两次了。
“你啊,小看人。说了我满腹经纶,就看运气好不好。这考试前的日子,咱们,可不可以再拼在一起过?”这才是白少卿的心里话。
“白大哥,这一路上咱们赚了点银子,你也出了不少力。除去住宿和路费,我会将银子分为三份,你拿其中的一份,应该足够应付你备考这段时间的吃住。”苏糖明白了白少卿的意思,他没有盘缠,在这京城无法落脚。她一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为了公平起见,虽然做生意是她出的本钱,但她记得白少卿的好,理应分给他银子。
“不不不,小五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钱,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初到京城,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白少卿连连摆手。他可不想要分银子。他更愿意和他们在一起,除了做点力气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有人帮着打理,太省心。
莲儿看了苏糖一眼,没有作声。这事,当然是小姐定夺,不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对白少卿也颇有好感,大家一起生活不是不好,只是男女有别,还是有诸多不方便。
苏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主要是她对京城生活,也没有底。
进城已是下午时分,作别老王,三人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京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目不暇接。
京城不愧是京城,繁华程度与家乡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苏糖眼中的京城,在她看来,就是曾经生活的现代看到了某影视城的古装片取景地的感觉。罢了,现在一切都只能重来。她站在京城的阳光下,大声呼喊了一句:“京城,我来了!”
一旁的白少卿随即也喊了起来:“京城,我又来了!”
“白大哥,如果你此次又不中,你还来吗?”苏糖扭头问白少卿。
“小五兄弟,你可真是乌鸦嘴,麻烦你说点吉利的好吗?”白少卿不悦。
“哈哈。今天,是咱们到京城的第一天,必须得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苏糖开始筹划未来。
第一次出远门的莲儿,对于京城的一切是陌生又好奇的,眼睛不断地往街的两边张望,有些目不暇接。
“咦,白大哥,看到没,店铺转让。没想到我一到京城就看到商机。”苏糖一眼就看到了街边一家高记饰品店写着四个大字:店铺转让。
“小五,对于做生意,我一窍不通,你在行,都听你的。你觉得可行?”白少卿对苏糖无条件信任。
“行不行先去店里谈一谈才知道。不过,这个位子还不错。金角银边,虽然不是金角,但这个商铺位于主街,人流又大,你看这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哇。走,进去问问什么情况。”苏糖没想到一到京城,就有店铺转让。她原来做的是新零售,大多是通过互联网交易,实体店铺她也开了好几家,对于租门面做生意,她驾轻就熟。只是,这古代开门做生意会如何,她还真没底。
白少卿说的没错,在京城,没有人脉也没有根基,手上也没什么钱财,站稳脚跟,慢慢寻找机会才是正途。何况他指点的两种方式,虽然未知,看似渺茫,但都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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