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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东家，他叫唐小五。”
“来玲珑阁多久了？”
“一个月。”
“这一个月表现如何？”
“勤劳肯干，机灵聪慧，是我重点培养的人，没想到他......都是我的错，认人不准，请东家饶恕。”薛掌柜跪在地上求饶。
看此情形，这个东家虽然长得超凡脱俗，但绝非善类。难怪刚才蔡九动不动就说丢去江里喂鱼，难不成玲珑阁不但是万众瞩目的商业帝国，还是草菅人命的黑店？即使员工有错误，不应该是开除或者送官府吗？他们就这样动私刑？
苏糖吓出一身冷汗，刚才自己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贵公子薄唇微启对薛掌柜道：“薛掌柜，现在不是怪罪你。我看这唐小五确实是有几分机灵劲，准备升他做我的贴身侍从，我在玲珑阁的时候，由他侍候，我不在的时候，他辅佐你管理玲珑阁。”
“啊？”薛掌柜本来吓得半死，突然听到这个决定，悲喜交加。苏糖更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薛掌柜比她反应快点，踢了她一脚：“还不快谢谢东家。”
“谢谢东家。”苏糖跪地磕头。
哎呀妈呀，怎么一不小心变成了贴身侍候？还要当薛掌柜的助手？这是不是一下子升职了？变成老板贴身侍候的人，她还有机会跑路吗？她也是堂堂八面轩的掌柜，本来只想潜伏在此找到货源，这一不小心成了这边玲珑阁老板贴身侍候的下人？
虽然万般不愿意，但保命要紧，先答应下来再说。是不是贴身侍候，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玲珑阁生意的真相？那，这应该是个美差了？
当下人就当下人吧，为了更好地经营自己的事业，小女子一样能屈能伸。
“唐小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贵公子问苏糖。
“我，我肚子饿。”苏糖实在是挺不住了。
蔡九在一旁补充道：“他是有一天没吃没喝了。”
“薛掌柜，带他下去吃饭。从明天开始，他就到新岗位当差。”贵公子吩咐道。
“是，东家。”
苏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跟着薛掌柜下楼。
雅室里，贵公子问蔡九：“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帮你冲洗伤口的伙计？”
“是的。我觉得他还是很心善的。昨晚偷窥，应该是不懂规矩。”
“所以，昨晚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即时解决？”
“是。请公子恕罪。”
“他刚才的一番说词你怎么看？”贵公子优雅地饮茶。
蔡九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小的才疏学浅，觉得她说得奇奇怪怪，听不太懂。但似乎很机灵。”
“嗯，是个人才。不过，就像你说的，为什么她的表达方式有些奇怪？”贵公子一边饮茶，一边陷入沉思。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思路新奇的人，却只不过是玲珑阁的一个小伙计。如果说很多女人为了见他一眼疯狂购物，那这个唐小五，也同样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才要留他在身边贴身侍候，他倒要看看，他还有哪些能耐。还有，初见时他那直勾勾放肆的眼神，作为一个男人，看同性的时候，如此花痴模样，回想起来，让人忍俊不禁。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上扬。
“是不是因为吓着了？”蔡九也找不到原因。
“往后我在这边，就由他负责这里的内务吧。”贵公子吩咐蔡九。
“谢公子体恤，我是个粗人，我看唐小五比较细致，他适合贴身侍候公子。”蔡九发自内心地笑了。他喜欢的是舞枪弄棒，而不是抚琴磨墨。
苏糖随薛掌柜下楼，薛掌柜一边走一边训斥苏糖：“唐小五啊唐小五，我是看你机灵能干才把你当亲信培养，哪知道你不知天高地厚，没一点规矩。你知道吗？你昨晚的举动，是你运气好，否则这个时候，你早就被江里的鱼吃光了。”
“掌柜的，东家可以随便杀伙计吗？他就不怕官府的人吗？”苏糖吓得腿打哆嗦。
“你以为你是谁啊。少了你唐小五，谁会在乎？我可告诫你，你往后贴身侍候东家，更要小心谨慎，管好你的嘴，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别以为只有你机灵，有的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要学会装聋作哑。”薛掌柜再次重申规矩。
“我知道了，谢掌柜的提醒。东家，每天都会来吗？”
“不会。一个月也就来那么几天。他来的时候，你小心侍候，他不在的时候，你就辅助我做一些事。既然东家这么看重你，是你的幸运。从没有伙计有这样的待遇。从明天开始，三楼的几个金牌客户就由你接待吧。这几位都是尊贵无比的，平时都由我亲自接待，往后，就由你负责吧。”薛掌柜给苏糖下了新任务。
苏糖脑袋发麻。表面她既成了老板的贴身助理，又进了大客户室，可是，这都不是善茬，在侍候的时候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吧？
苏糖在厨房打了一些饭菜，坐到后院的长廊上大口地吃着。真是太饿了。
“慢点吃，小心噎着。”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苏糖一听就知道是蔡九。通过这次事件，苏糖终于明白了他的身份，他其实应该是东家的贴身保镖兼玲珑阁的安保负责人。玲珑阁的老板作为一名有钱人，自然要做好安保措施。可是，一想到薛掌柜告诉她，他可以随时将她扔去喂鱼，她对他的好感骤降。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内心抵触，表面却笑脸相迎：“蔡大哥，你也才吃饭？”
“还不是因为你？”
“我......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规矩。往后还请蔡大哥多多指教，我不想小命不保。”苏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谨言慎行。”蔡九扔给她四个字。
“我会的。蔡大哥，我想问一下，东家他，好侍候吗？”苏糖对贵公子的样子念念不忘，那家伙，不会是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却是蛇蝎心肠吧？
“谨言慎行，忠心耿耿。”蔡九又加了四个字。这就是八字箴言吧。
“有什么禁忌吗？”
“我怕你有一天会死于话太多。”蔡九瞪了苏糖一眼。
苏糖吐了吐舌头，唉，怎么这么多讲究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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