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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掌柜夸苏糖天赋极高,是经商的好材料。他对苏糖说:“小五,你好好干,我呢,年纪已经不小了,正想培养接班人。正好东家对你印象也很好,你是可造之材。”
“谢掌柜的栽培。”苏糖口里说着感谢的话,心里却无比着急。她哪里想当什么接班人?她不要做打工人,她要自己当老板。她还有大事未完成,怎么可能在这里慢慢熬呢?
“明天是东家来玲珑阁的日子,由你负责服侍,你要做好准备。”薛掌柜交代。
“掌柜的,侍候东家有什么讲究吗?”
“其实,东家一直都是蔡九贴身侍候,我也没有照顾过他的饮食起居,不过,只要你守规矩,我认为东家其实是最好的东家了。他表面是冷酷不好接近,但体恤下人,正直有担当,总而言之,慢慢地你都能感受到。具体的事,你多问蔡九吧。蔡九虽然是个武夫,但人也很好。”
“您不是说上次差点把我扔去喂鱼吗?”
“那得看是敌是友啊。如果是敌对势力,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不干脆利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掌柜的瞪了苏糖一眼。看来,上次关小黑屋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晚上苏糖下了工回到家,八面轩也已经打烊。
苏糖从后门进屋,莲儿看到苏糖,满脸忧愁地对她说:“公子,今天我一笔生意也没有做。坐吃山空。”
苏糖叹了一口气:“要不,我还是不在玲珑阁打探消息了,自己回来和你一起干,也许会好一点。”
“你想到好的法子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是我有深刻的体会,做生意还是要做有钱人的生意,他们不差钱,一掷千金。我们要是能做一单那样的生意,三年不开张都够了。”苏糖想想玲珑阁的大笔交易,再看看自己小店的蝇头小利,越发不是滋味。
“那,要不你还是再坚持坚持?也许能找到货源?”
“嗯,希望能吧。我现在已被东家调到身边服侍,也许,能够有机会接触到一些商业机密。明天,东家会到玲珑阁,由我服侍。”这是苏糖正式上任的第一天。
“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秘老板?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是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也惊为天人,无论是风度、气质还是言语,都是那么的卓尔不群,超凡脱俗。”苏糖再次回忆那日的初相见。
“哇......”莲儿听苏糖这么一说,羡慕不已,“世间居然真有这样的男子?”
“是啊,真有。难怪太太小姐们疯狂地购物,只想一睹风采。”
“公子,那你岂不是赚大了?你不但可近距离看,还能陪在他身边服侍。”莲儿羡慕不已。
“呵呵!”苏糖苦笑。她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她虽然花痴,但她对此人无欲无求啊。他就是一个神仙,也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有她的理想和担当。
这一夜,苏糖想了很多,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工。
苏糖以为东家一大早就会来,没想到,临近中午他才来。苏糖想到自己当老板的时候,每天也是九点多才到办公室,这么一想,释然。玲珑阁这种吃独家的老板,不需要起早贪黑啊。
老板是和蔡九一起来的,但蔡九和苏糖随便交代几句之后就匆匆离开。
苏糖根本不知老板的习性。至今也不知老板姓甚名谁,但她学着蔡九对他的称呼“公子”。
今天的贵公子身着蓝色的锦袍,上好的材质上绣着隐约的竹叶花纹,雅致而高贵。
这些天,苏糖在薛掌柜的指点下还学习了茶艺,因此,老板刚坐下,苏糖就开始泡茶。苏糖问老板:“公子,今天想饮什么茶?”
“青色茶罐。”贵公子回答得很是简洁。他姿态闲雅地靠在椅子上,随手翻着案头的书册。苏糖不知道是什么书,也不敢伸长脖子张望,她老实泡茶。
苏糖正在烫洗茶具,薛掌柜捧着账本前来。
“公子,这是上个月的账目,请公子过目。”
他随手翻了翻,对薛掌柜说:“比上月增长一一成。”
“是的,公子。主要是近来上的新货比较多,生意还是很不错的。”
“薛掌柜,你太容易满足了啊。上次唐小五不是说了我们还有很多不足吗?”贵公子提醒薛掌柜。苏糖听到老板提自己的名字,赶紧抬头望了过去,这一刹那,正好和他四目相对,目之所及,她看到的是星河璀璨。她有一种被光芒灼伤的感觉,赶紧将头低下。
“唐小五,怎么今天不说话了?”
“公子,小的不敢造次。”
“你胆子明明大得很。说吧,如何把这个月的生意再增长两成。”老板抛给苏糖一个难题。增长两成。就是百分之二十吧。表面上这个百分之二十也不那么吓人,但是,苏糖知道,玲珑阁一个月的流水基数不小啊。
不过,既然已经把球踢到她这了,她得接住啊。她略作沉思,对老板说:“公子,现在正好是春天,春光明媚,要不然,我们做一场促销活动?”
“什么促销活动?”贵公子狐疑状。
“比如,踏青,相亲,我们先在店里贴个告示,本月消费达到多少的客人可以参加,这样,设一个参与底线,大家为了参加活动,自然要冲量,咱们的进帐不就多了吗?不过......”苏糖有些犹豫,这样的活动,需要多方配合啊。
“不过什么?”
“活动需要多方配合。比如相亲,就要有红娘从中撮合,否则,达不到效果。还有,需要老板您亲自出马,毕竟,您的号召力才是巨大的。活动的终极目标是您得大驾光临。所以,我们先定活动的主题,到底做什么。”苏糖决定举办一场促销活动,兑现当初在老板面前夸下的海口。
“主题就定相亲。薛掌柜,给金花夫人送信,今晚,我请她在明月楼吃饭,你顺便去明月楼订最好的包间和菜品。”看来老板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做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好的,公子,我马上去办。”
“且慢,给唐小五备两身见客的衣裳,往后他需要陪我出去见客。”
“是,公子。”
不一会,薛掌柜拿来了两套服装。一件青色,一件茶褐。虽然都不是亮色,但是都是上等的织锦,不是普通人可以穿的料子,这就是她的新工作服。陪贵公子外出,她也要穿得像模像样,不再穿店里伙计的工装。
苏糖看到贵公子写了一封信交给薛掌柜,他最后的落款:李瑞。
原来,他叫李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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