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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你算错了呢？你也说了，你怀疑他们杀害了蔡嬷嬷，他们都敢对蔡嬷嬷下手，还安排的如此严密，他们应该是做过深思熟虑打算的。你觉得这样，他们还会对蔡嬷嬷有愧疚之心吗？”盛明逢猜到洛羽冰说的凶手是谁了，“刚才秋月的话你也听到了，她一直在强调，蔡嬷嬷平日里经常殴打他们姐妹，显然她对此事是十分生气的。说不定他们姐妹就是因为这个杀了蔡嬷嬷，”
洛羽冰赞同盛明逢的说法，但同样她依旧坚持她刚才的说法，“虽然他们姐妹经常被蔡嬷嬷殴打，两人也心生不满，可是秋红明显更感激蔡嬷嬷。或许今晚这件事情并非我们想的那般是有预谋的，或许只是一时失手。”洛羽冰看向蔡嬷嬷的别院，“不管真相如何，只有真正去了解过了，才会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你说呢。”
也是，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再看看。
“那让小厮去前院将那些下人清散了吧。”盛明逢点点头。然后两人从正门离开太子府，又悄悄从后门回到太子府，坐在蔡嬷嬷别院屋顶，等着秋月姐妹。
小厮很快买来棺木，秋月姐妹帮蔡嬷嬷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重新梳妆打扮，这才让小厮将蔡嬷嬷放到棺材里，后半夜，秋月姐妹守灵，屋子里只有他们姐妹两人，这个别院，平日里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秋月跪在蒲团上，有些抱怨的说，“姐，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咱们做做样子就罢了，你该不会真的想今晚要在这里守一整夜吧。”
秋红不说话，秋月见状，更生气了，“姐，她都死了，你就算再怎么愧疚，再怎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了的事情。”
“闭嘴。”秋红被激怒，扭头瞪了秋月一眼，“若不是你不知道收敛，又如何被嬷嬷瞧见了把柄，若不是你，我们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你以为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你错了，若是我没猜错，这件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秋月不以为然，“太子眼下在病中，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就算蔡嬷嬷是她的奶娘，等太子想起蔡嬷嬷，她的尸体已经腐烂了。咱们又没下毒。不怕他们调查的。”
“你太天真了。”秋红不想和秋月说话，“你若是不想在这里守着了，你回去就是，没人逼你。”
“姐，你为什么非要这么与我阴阳怪气说话？”秋月气恼，“姐，你以为今天这些是我想看到的吗？若不是当初，你替我做主，让爹娘卖了我们姐妹，我何至于跑来伺候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明明和我们一样，都是下人的命，却非要将自己抬得多高，耀武扬威的看着我们。”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外面的人都说她多慈善，和睦，只有我们知道，她就是个疯婆子，魔鬼。从我们来到这里到现在，她是怎么对我们的，你难道忘了？”秋月气恼不已。秋红扭头反驳，“你只看到了这些，那你怎么不想想，当初若不是蔡嬷嬷，你我早就被卖给城中富豪，做了妾室。”
“做妾室怎么了？像我们这样的身份，能坐上妾室，荣华富贵，还有人伺候我们不好吗？也就是姐姐，明明已经落到这个出境，却还一脸清高，仿佛什么都不如你的脸面重要一般，可是，脸面能当饭吃吗？”
秋月越说越生气，“就因为姐姐那所谓的清高，所以大树哥才离开你的。就因为你的清高，所以我们才在太子府过的这般艰难的。”
“你够了，在这里，我不觉得有什么艰难的。你只看到了太子府里这些下人的顺风顺水，你没有看到他们被主子责罚的时候，留在别院，蔡嬷嬷虽然难伺候，可是事情少，我们也不容易被旁的事情牵扯。就你的性子，若是真的在外面伺候，早就不知道被人算计去多少次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秋月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又是为我好，你整日拿此事与我说的时候，可有问过我的意见？”秋月气恼，“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仰人鼻息过日子了，我就是巴不得这个老东西死，我就是故意要杀了他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秋月气急，说出实话，秋红不敢置信看向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今晚的一切，都是我故意算计好的。我故意刺激老东西，让他打我，我故意提前与你说那些话，让你心疼我，让你出手。怎么，你没想到吧。我的好姐姐，你这么聪明，也有你算错的时候，可是那又怎么样，事到如今，就算你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秋月越说越痛快，尤其是看到秋红一脸怒气的看着他时，那种痛快体现的淋漓尽致，仿佛马上要溢出来一般。
“姐，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吧。其实从你自以为是，将我和你一块卖了的时候，我就恨你，我就恨极了你，因为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家里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做下人，整日被人责骂，受苦受累，我早就受够了，我早就想好了……”秋月掏出准备好的纸张打开，“你看，这是我的卖身契。只要有了这个，我就可以自由了。”
“你哪里来的？”他们的卖身契一直都在蔡嬷嬷手里，秋月这是从蔡嬷嬷哪里偷来的？秋红原本还觉得秋月是气急说的气话，可是现在看到她连卖身契都偷到了，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若不是她早就想好了，她怎么可能连这个东西都提前偷出来了？
“秋月，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拿了卖身契，你就可以自由了？你别忘了，除了卖身契，我们的身份在官府是登记在册的，只有主人家亲自去官府消除户籍，我们才真的可以只有。你别忘了，这里是太子府。太子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你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秋红劝说秋月，“趁着这件事情还没有闹大，把东西还回去，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我们乖乖在太子府做事……”
“我不要。我费尽心思才走到这一步，你就想用一句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话将我的所有后路断了，你怎么那么天真呢。”秋月不肯答应，“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了，以前，你确实帮了我很多，在太子府的日子，也帮了我很多，可是这些，都没有办法抵消你将我害到如此地步的罪过。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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