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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将士手握利刃，将边境围的水泄不通。沈言?与苏云锦策马而来，一人银铠飒踏，一人白色披风，端的是郎才女貌。
直到此时，天皇才看到这个大胜本国四十万雄军的男人，原来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沈言?远隔几米便下马，将啸风的马缰递给顾剑后，对苏云锦道：“你便不要上前了，在这儿等我就是。”
苏云锦点头，也下了马就站在不远处远远的瞧着。
鹿台之上，沈言?接过倭国天皇牵过的降书，又将自己签好的另一张递过去。
两张全都落下了大印，这才站起身来：“这降书本王便拿走了，天皇陛下可别忘了赔付的十万两白银。”
“那位姑娘，是怀王殿下的王妃？”天皇看着苏云锦，顾左右而言她：“当真是天生丽质啊。”
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如此盯着自己的妻子看，任谁都会心里犯膈应。
沈言?神色不悦的瞟了天皇一眼，将降书收进怀中：“倭国便没有妙龄之女？还能让天皇陛下如此羡艳我大梁女子？”
此话醋味极大，就连倭国天皇都不免侧目看向沈言?。
他笑着：“倭国自然也有妙龄女子，只是各有各的妙处。孤虽为君王，但却隐约会相些面向。怀王殿下与王妃感情虽好，却命里相冲，日后必有离分。”
沈言?本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术术，但是人心都是如此，出门在外多喜欢图个吉利。
上战场多喜欢听人说一句“得胜归来”，不喜欢听人说“马革裹尸”之类的话。
倭国之人野心极重，之前与穆家相勾结，将手伸到了大梁的朝堂上。
后来见沈言?得势，又以瑶姑娘为细作安插道顾剑的身边，这一桩桩一件件沈言?全都记得呢。
他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天皇的眼睛还是收回去，看着本国的姑娘吧。我们大梁的姑娘固然好，但可不是你这一年十万两银子就能娶的回去的。”
天皇闻言倒也不生气，只是目送着沈言?离开，也带着侍从回了倭国。
回程的一路上，沈言?都有些心不在焉。
开始的时候苏云锦还当他还在想边关战事和平谷驻军之事，可沈言?鲜少有发呆这么久的时候，就连她都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来。
她勒着马缰凑过去些：“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那倭国佬和你说了什么？”
沈言?如梦方醒的醒过神儿来，匆匆笑了一瞬：“没什么，就是在想北大营的时。虽说现在赶往背景拦得住强燕驻军，但东境只留七万人也着实不够。”
“本王是在想，什么时候再把九弟的十万大军再调回松水以外。”沈言?道。
苏云锦就算是受过高等教育，也做不到人脑生成大梁地图的境界。
她对这个年代本就不算了解，来边关不到一个月，更做不到能为沈言?出谋划策，谋划什么。
她勒着马缰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倒是不能为你解忧了。”
沈言?笑笑：“你能陪本王过来，在这万顷风沙之中能每天看到你，就算是为本王解忧了。等回到军营收拾收拾行礼，让顾剑先送你回京城吧。”
此话一出，连带着苏云锦也是眉心一跳。
之前他跟来东境，沈言?丝毫没有不悦，也直接给她和东袖安排了军帐和一干用度。
可现如今他要前往北大营，却说要将她送回京城了。
从方才回来，沈言?的脸色便有些不对，定是那倭国天皇对他说了什么。
苏云锦一勒马缰：“你真没什么？”
“能有什么？现如今降书都拿到手了。正是因为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才让你先回京城的。”沈言?道。
苏云锦闻言鼓了鼓腮，双腿一夹马腹带着骏马走出几步远。
她歪头看着身边的人：“既然没什么便更不用担心了，既然我与你同来，那便自然要同归，我陪你一起去北境。”
沈言?还要阻拦，可苏云锦不等他的话，已经策马走出好一段路去了。
甚至没有给他反悔的余地。
……
北境与东境地形不同，气候亦是不同。
苏云锦原以为越往北走越是会冷，却没想到地势渐高，竟然有些春暖花开起来。
她随手摘了一朵桃花插在怀王的铠甲上：“气候不该是南热北冷么？怎么越往北走越热了？”
“这个时候，京城已经春暖花开了吧。”沈言?一挑眉：“这一段平原走过去，前面入了高原便会再冷起来。大梁和北燕中间隔着一片罔海，气候多变异常的很，你这些棉衣带着别丢，再往前走或许还有用处。”
这都是去年新买的衣裳，苏云锦自然不会败家道穿一年就打算丢弃。
她好奇：“高原怎么会衔接海域？这有点儿不科学啊。”
“史书记载，北燕境内曾有一座活火山，每隔数百年便要爆发一次。而这座火山每逢喷发，便会更改大陆的地貌。”
“这罔海还是近千年才形成的，闻说之前此处是一片丘陵地，但也是寸草不生之地，是以罔海内少有鱼类，与死海无异。”沈言?说道。
他手中短鞭一指远方：“就是那个方向，不过那座活火山已经数百年没有喷发过了，据传闻说是火山将死，就算是再喷发也做不到改变地貌的强度了。”
苏云锦低低的“唔”了一声。
她虽说不懂地貌，但是一个理科生还是懂得最基本的动能守恒定理的。
就算是再活跃的火山，时间久了都会慢慢走向死寂，沈言?说那火山将死，倒也是有道理的。
“你可知为何北燕会是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国家？”就在此时，沈言?突然问道。
这个年代，都会封建迷信一些。
苏云锦试探着回应道：“该不会是因为境内有一座活火山，所以占尽了气运？”
“你还相信这些话……”沈言?摇头笑道。
他目视远方：“北燕的地理环境偏寒，但是因为这座活火山的所在，竟硬是改变了气候，让整个北燕适宜安家居住，适宜农耕种植起来。”
“国家之所以强横，一在粮食，二在人口，三在刀兵。北燕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自然会更强盛。不仅如此，北燕还有一项四境邻国全都比不上的技术。”
苏云锦好奇的别过头去看着沈言?，就差没直说让他别卖关子了。
沈言?缓缓道：“北燕水师，大陆最强。”
“北燕有整个大陆最先进的造船技术，造出来的船只坚不可摧，个头更是足比上大梁船只的数倍。这样的战舰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养出来的强兵，如何不能称霸整个大陆？”
沈言?弯着一边唇角静静地笑：“四百多年前，北燕险些便一统整个大陆了，但后来却不了了之。还是在此之后，大路上才分裂出大梁，倭国，高丽，蛮夷等小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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