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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秋满上班尤为轻松，一周只有三天是有课的，并且这三天都只有早上有课，这么一来许秋满有很多的时间在晏城公安局耗着。
小五离开后的次日，许秋满大清早就去了晏城公安局。恰逢他们在开会，许秋满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投影屏幕上是截图的聊天画面，许秋满盯着上面的聊天信息被恶心得可以。
许秋满用笔戳了戳肥明的手臂：“这是李严跟被害者薛雪的聊天记录？”
肥明回道：“是啊，变态吧？”
是的，相当变态，更让人难以置信。
上面的聊天信息画面中多次出现主人，狗等等侮辱性臣服性的词语。
譬如，薛雪以主人称呼李严，而李严用狗来称呼薛雪，两人之间比起正常情侣的恋爱关系更像是奴隶关系。
聊天记录上面还写着，薛雪因在路上跟路过的男人多说了一句话，被李严捆绑惩罚。
甚至还有照片，照片里的薛雪穿着情趣内衣被李严捆绑着跪在地面上，嘴巴塞着毛巾，身上遍布伤痕。
这些聊天记录还有照片顾淮安他们都已经在调查中看过了，这次是要再整理重新开始调查所以再次翻看资料，按理说他们这是工作，比这暴露夸张的照片看得多了去了，因为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衡量所以不存在什么暴露不暴露这么一说，他们关注的点不一样。可许秋满不是，等这种照片出现时气氛莫名变得诡异。
顾淮安眼疾手快直接把遥控器抛到姜飞的手中，只身挡住许秋满的视线。
“你干嘛啊？”许秋满推开他。
“你别看。”顾淮安捂着她的眼睛。
许秋满掰开他的手顺势把他一推，不甚在意道：“这不就是s,m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
“真不愧是你。”姜飞给许秋满竖起大拇指。
肥明跟姜飞这两人在看戏一样，只有顾淮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被雷劈的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在他眼中还是小孩的许秋满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究竟是谁把他姑娘给带坏了！
许秋满原本是很单纯的，会变成这样完完全全就是托neo的“福”，她在国外第一次跟neo出去电影院看电影看的就是五十度灰，至此，许秋满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学业需求。”许秋满尴尬地笑了笑，飞快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这感觉怎么有点像pua？”
许秋满跟顾淮安相视一眼，再一并看向聊天记录，重新播放了起来。
“还真的是pua。”
顾淮安一开始也没想清楚为什么薛美在多次被家暴后还是选择坚持留在他的身边，甚至分手后在对方威胁后没有选择报警而是再次回到对方的身边，辗转反复最后丢了性命。如今被许秋满这么一说觉得这所有的反常都有了结论。
姜飞皱着眉：“什么pua？”
顾淮安回道：“pick—upartist”
“哦。”姜飞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许秋满用头发丝想想都明白姜飞这是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许秋满忽然开口并看向姜飞。
姜飞被她这真挚的目光吓了一跳，磕磕巴巴道：“知道什么？”
“十年前你曾经说过一句让我很伤心的话，我一直记到现在，到现在时常想起都会觉得很难过。”
“我说什么了？”姜飞立即提起精神求助地看向顾淮安。
“你真不记得你说什么了吗？”许秋满神色哀伤。
“不是，我说什么了？”姜飞仍旧茫然，情急之下：“如果我真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你不要摆在心里，真让你不开心了，我向你道歉好吗？”
“这就是pua。”许秋满情绪收得飞快，刚才哀伤的模样连影子都不见了，快得让姜飞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顾淮安解释道：“pua，这种从精神上的控制比肉体上的摧残还要可怕。它会让你失去自我跟着对方的思维在走，完全的臣服对方的一切，这跟传销洗脑一样让你错误的以为错的就是对的。在双方聊天过程中能故意让你产生愧疚的，也算是pua的一种手段。”
“你刚才是在糊弄我？”姜飞不满许秋满骗他。
许秋满道：“我只是为了让你方便理解。你看，这下你不就能完全明白pua是什么意思了吗？”
姜飞抓了抓鸡窝头沉思半响：“好像也是。”
许秋满补充道：“会pua的人可以透过后天训练，也可以是天生的人格缺陷导致如此。李严这种，我还真的一时分不清这人是真变态还是假变态，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这种畸形的恋爱关系，两人竟然维持了这么多年，即便最后李严放走了薛雪，薛雪以后的心理健康也堪忧。
肥明一脸崇拜地看着许秋满：“许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天才，会的技能多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吗？”许秋满拨了一下头发：“这就是天才的光环。”
肥明：“？？？”
姜飞看不下去，跟看着许秋满满脸宠溺笑意的顾淮安道：“让你家姑娘收敛点吧，自信过头了！”
“你说什么？”耳尖的许秋满眼神如刀飞到姜飞的身上。
姜飞这个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的墙头草立即改口：“我说自信也是好事。”
肥明嘀咕：“我刚才明明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姜飞仍旧狗腿地笑着，笑得跟二百五似的灿烂。
“不过这双眼睛可真是漂亮。”许秋满看着照片里的薛雪被她的双眼被深深吸引。
一般人在拍照时双眼都没有现实中的灵动，但薛雪的不一样，即便是照片仍旧灵动，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有万丈星辰般亮眼，让人只看一眼就会沉浸在其中。
照片都这样了，更不要说现实中这双眼睛得多漂亮。
“这双眼”姜飞摸着下巴目光平移落在许秋满的眼睛上：“跟你的很像。”
这话一出，大家都认可地点了点头。
其实长得顶多算是标致的薛雪的五官跟精致长相的许秋满并不相似，但薛雪有一双跟许秋满一样让人一看就会着迷的漂亮的双眸，也是因为这双眼睛让许秋满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才会觉得这女孩跟自己像。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许秋满问姜飞：“既然李严都已经承认了自己把眼睛销毁了，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件事？”
姜飞下巴往顾淮安身上一抬：“这你得问老顾。”
李严都已经承认这眼睛被自己销毁了，甚至所有证据都在表明这双眼睛有可能真的就被李严销毁了，可在顾淮安的眼中看来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是这么的奇怪。整幅尸体除了眼睛以外别的什么都不少，为什么偏偏是眼睛不见了？
薛雪母亲一直想要给女儿留个全尸，加上顾淮安在工作的事情上面极其严苛，一旦过不了自己那关就会一直纠结在原地，因此他的破案率极高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这起案件，不查个水落石出他估计这辈子都睡不好觉。
顾淮安看着照片里薛雪的眼睛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李严对这双眼睛如此情有独钟，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险些瞎了眼所造成的心理扭曲吗？
如果真的是pua，薛雪应该已经深深地被李严影响，是什么让精神层面上都依赖李严的她突然开始背叛李严？李严那自杀的威胁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越是往后，顾淮安心里的疑团越多。
“先吃饭吧，我饿了。”许秋满一句话将顾淮安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许秋满能看穿顾淮安心里在想些什么，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走啦，陪我吃饭。”
“咦惹！”肥明跟姜飞看着这恩爱的两人身体一致地抖了抖，脚下踩油似的跑得飞快。
“我们也去，快点。”许秋满强行把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跟上肥明跟姜飞的脚步。
几个人前脚刚步入食堂，后脚就发现周遭的目光极其诡异，无数路过他们的人遮着嘴????地说着闲话，导致他们坐着吃着饭就跟在动物园被围观的猴子似的，目光不断议论不停。
“你们忙的时候是真忙，闲的时候也是真闲。”许秋满夹着一个肉丸子感慨道：“这八卦的战斗力也是绝了。”
姜飞探头过来压低声音：“都是因为昨天那个阿姨闹了一通，现在局里上下各个版本都有，我今天来的时候还听到保安大哥说阿姨用死要挟局长，清洁大妈们说的是遗产问题什么乱七八糟的，精彩程度比黄金八点档电视剧还要狗血。”
“不会吧。”肥明头疼嘀咕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些人怎么比你还会瞎编呢？”
“你说谁呢？！”姜飞用筷子往他头上一敲，肥明“哎呦”了一声抱着脑袋不说话。
这时，游牧往肥明身旁一坐：“都多大人了，对待下属还是这么暴力怎么行呢？”
“关你什么事。”姜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游牧痞气地笑着：“大家朋友一场说话没必要这么冲。”
“打住，我可没你这样的朋友。”
“这两人怎么回事？”许秋满问身旁的顾淮安。
顾淮安言简意赅给出答案：“两人曾经是情敌。”
“哦。”许秋满恍然大悟，目光落在游牧的无名指上：“看来输得很惨啊。”
“哎，顾队，你们这起案件查得怎么样了？”游牧问。
姜飞咧着嘴：“你可真是越来越八卦了，这是刑侦队的事关你们缉毒队什么事，你们缉毒队最近这么闲吗？”
“我们可一点都不闲”游牧的目光说到这里时看了许秋满一眼又迅速收回：“不过问一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
“你有时间问，我们没时间回答，赶紧哪里来哪里走。”姜飞赶衰神一样赶他。
“我是有正经事的。”游牧被姜飞推着雷打不动：“这次我是有一个消息告诉你们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支支吾吾的。”
“你们知道李严的老相好是谁吗？”正当他准备卖关子时看到顾淮安的眼神，一个抖擞就把话抖个干净：“是以前红绿灯酒吧的主管。”
“红绿灯酒吧？”四人目光齐落在游牧的身上。
“对，就是红绿灯酒吧，以前我们还因为红绿灯酒吧的事情找过李严讯问。”
姜飞牙疼似的“嘶”了一声：“这件事你怎么不早说？”
游牧傻笑：“这不是太忙了一时也没想起来嘛。”
“你可真行，滚吧。”姜飞把游牧用力一推把他推走。
游牧被推着倔强地把该说的话说完：“还有一件事，我第二个孩子满月了，我媳妇让我来邀请你去参加满月宴。”
这拉仇恨的功力也是一绝。
许秋满可真是被逗得不行，姜飞这何止是输得很惨了，简直是惨无人寰了。
姜飞还单身，别人连二胎都有了。
姜飞手里筷子戳进餐盘里，恶狠狠道：“游牧这小子究竟哪里比我好？长得不如我，身材也不如我，男子气概也不如我，也就是家境比我好一点而已。”
许秋满客观的评价，单从外观上看来，游牧是绝对完胜姜飞的。
许秋满还沉浸在这段八卦中，顾淮安这个工作狂根本就没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早早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肥明，查一查那个主管现在在哪。”
“好。”
“既然是在红绿灯酒吧当主管会不会也是一个瘾，君子？”许秋满给出自己的猜测得到了其余三人的认同。
就连陆瑶这样的一个普通服务员都能跟毒品沾上关系就更加不要提这个主管了。
在资料还没调出来之前，顾淮安跟许秋满去了案发地点燕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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