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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农学院那个江郎才尽的教授吗？
曲氏集团这通电话隔着一间办公室藏着诸多秘密，城郊老房子的另一通电话倒是露天敞亮，可也让人头疼。
“……林叔说得没错，国内农科领域最好的几个律师都被曲氏集团重金聘为法律顾问，跟他们打官司胜算几乎为零，除非能请到梅韫——”
电话那头，伊瑜的声音几乎被重金属音乐淹没。
最后一句话，令眉头紧皱的林歆意决定再给她三分钟：“梅韫？”
林叔说曲星诚可以推荐的律师不就叫梅韫吗……
“没错，你刚回国可能还没听说过他，他可是律师界有名的万金油鬼手，胜诉率高达99%，只不过人很古怪，接案子全凭心情——”
林歆意抬手摁了摁眉心：“你能请到他？”
随着咚咚两声音乐嗨到顶点，伊瑜也尖叫起来：“呜呼——当！然！不！能！”
“知道了，拜拜。”
“等等歆意，你回国这些天没觉得不舒服？”
“嘟嘟嘟嘟嘟嘟！”
“……”
说不礼貌吧，人家也说了拜拜；可说礼貌吧，人家只管自己拜拜，压根不听对方拜没拜，说完就挂。
“真冷血。”
伊瑜轻挑一下眉，将手机收回衣兜里，拢了拢长发，重新回到人山人海的舞池，朝中央那抹最惹眼的身影走去……
另一边。
老房子后院。
林歆意躺在靠椅上，林叔端着一碗姜汤走出来：“小姐，吹很久风了。”
晚风掺着姜丝的味道涌进鼻息，林歆意也没了冥想的兴致：“嗯。”
姜汤正正好温热，她接过来一口气喝完，然后起身穿上拖鞋往里走。
可走了两步就停下脚步：“对了林叔，你说曲星诚可以推荐一位姓梅的律师？”
林叔跟在后面也停下来：“嗯，叫梅韫。”
真是梅韫。
林歆意眸色微沉些许，又道：“他的原话是什么？”
“哦，他是这么说的——‘如果林歆意教授没有合适的律师人选，我可以请梅韫过来帮忙。’”林叔学着曲星诚的语气说完，“不过小姐不是不想把曲星诚牵扯进来吗？”
她是不想把小朋友拉进这趟浑水，可——
她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是梅韫的律师从业履历。
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伊瑜说的99%胜诉率，的确是位能力超卓的律师。
在挂掉伊瑜电话到现在的几分钟里，她认真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一号田和曲星诚哪一个比较重要。
答案显然易见。
她忽地低低笑了声：“可现实什么时候听过我的不想……”
当曲星诚接到林歆意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是的……可以……不用不用……拜……拜拜……”
小李更懵。
深夜二十三点，入秋的晚风“嗖嗖”的凉，他搬了半天行李都还冷得直哆嗦，可他家运动员却稳稳坐在俱乐部大门口，仿佛跟前有一把篝火，烧得他心花怒放，满脸红光。
大门口停着一辆货车，是刚从a大宿舍搬运过来的行李。
俱乐部里的男孩子都充当了苦力，来来往往的免不了多看两眼。
南七忍不住问：“小李哥，诚哥怎么了？接完电话就一直傻笑。”
小李挑眉拍了拍他手里的小推车：“少八卦，搬完你诚哥的行李就赶紧去睡觉，明早还是准时七点训练，晚一分钟扣半个月奖金。”
“啊啊啊啊！这都几点了……小李哥真冷血！”
打发掉小八卦，小李神情复杂地朝自家运动员走去。
曲星诚被突然进入视线的鞋子吓一跳。
“星诚，我是不是可以准备通稿了？”
“什么通稿？”
曲星诚不解地抬起头，就见小李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自己：“公布恋情的通稿。”
曲星诚皱眉：“……有病！”
低喝声铿锵有力，如果不是他身后俱乐部灯火通明，将他瞬间通红的脸颊照得清清楚楚，小李也就信了。
“好吧，当我开玩笑好了。”小李耸耸肩，就着石阶并排坐下，“不过说真的，感觉你最近成熟了很多。”
曲星诚闻声扭头，语气也跟着轻柔下来：“我小叔又要撤资了？还是你被俱乐部开除了？”
小李嘴角狠狠抽了抽：“哎呀，这是我发自肺腑的感想！”
曲星诚默了默，轻“哦”一声道：“那后面的话不用说了，虽然疏导和关心运动员心理健康是职业经理人的职责之一，但你不擅长这个。”
“……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小李满脸不满。
曲星诚打断道：“放心，绩效考评上给你打全a。”
“兄弟！”小李立马竖起大拇指。
可当他拍拍屁股起身，打算跟南七他们一起收尾，身后，曲星诚忽地又道：“不过，我确实有个疑问想不通……”
小李又尽职地坐回去：“快说一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那双放光的小眼睛在夜色中莫名的炯炯有神，就好像在炎热的盛夏突然看到一只巨大香甜的瓜。
有那么一瞬，曲星诚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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