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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需要这个。”温糖道：“是许媚，我打算帮她在门口安个监控。”
“你花钱？”
见温糖默认，童弥无奈锤头，道：“温糖姐，你可真是冤大头。帮这个许媚费时间费精力，现在还得费钱？”
“她一个女孩子，在烟荆市无依无靠怪可怜的。”
“我也无依无靠啊。”童弥抓着她的袖子撒娇，“温糖姐，你可怜可怜我，去和韩伽南讲讲情，让他别考我背法典了。”
温糖把视线从淘宝页面移到童弥脸上，“那你不打算参加年会了？”
“啊？”童弥眉毛一皱，小嘴下撇，“温糖姐，你什么时候和韩伽南一伙了？”
“我可没和韩伽南一伙，我是在帮你助攻呢。”温糖循循善诱：“韩伽南对你明显比对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得抓住机会，好好利用这份‘不一样’才行。”
“可是我真的背不下来法典了。”童弥急的要撞墙，“这样下去，就算背到死也背不完啊。”
温糖摇摇头，随后清了清嗓子，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接着说：“在韩伽南眼里，你能不能背得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你做的事，你有没有去做。”
温糖勾勾手指，童弥立刻心领神会，把耳朵贴过去，也不知温糖和她窃窃私语说了什么，只见童弥喜笑颜开的点点头，“我懂了温糖姐，我这就去。”
随后几天，事务所里的人经常能看到温糖的助理抱着一本法典，在茶水间，在楼道，甚至在洗手间，背的念念有词，有模有样。
转眼，温糖已经陪许媚住了半星期，在这期间，那个传说中的跟踪狂并未出现，监控也已经安装齐全，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许媚，就差今晚联网试验一下监控是否好用。事情帮到这算得上是仁至义尽，温糖打算再陪许媚住最后一夜，便和她告别。
没想到当天下午，温糖正在开会，突然接到许媚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许媚泣不成声，“温律师，可可被人从楼上摔下来了。”
温糖赶到许媚家时，许媚正蹲在楼下，对着可可的尸体掉眼泪。
“怎么回事？”温糖问。
许媚抽噎道：“我刚才出去一趟，回来路过楼下，就看到可可躺在这儿。”
“看到是谁干的了吗？”
许媚只是摇头，“是路云霄，肯定是路云霄，他有我家门的钥匙，是他把可可偷出来扔下去的。”
“温律师，他根本就没放弃，他只是在等待机会，我该怎么办啊？”许媚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温糖控制不住自己泛滥的博爱，只能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咱们先把可可的尸体安置好，再回去说这些，好吗？”温糖蹲下来，与她平视，道。
温糖提议，先把可可的尸体送到宠物殡仪馆，火化后安置到统一的宠物陵园。就这样折腾了一下午，再回来时天已擦黑，再次走进空荡荡的出租屋，两个人都有些失落。
许媚端来两杯茶水，温糖拿起其中一杯啜了一口，她想和许媚说点什么，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去做饭吧。”许媚最先打破寂静，温糖想去帮忙，余光瞥到许媚手腕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还在渗血，看上去不是旧伤。
那个伤口的位置很隐蔽，绝非是普通外部原因造成的，倒像是什么动物用爪子拼命抓挠留下的伤口。
似乎意识到伤口暴露了，许媚突然朝温糖笑了笑，然后调整了一下衣袖。
冥冥之中，也许是第六感作祟，温糖突然打起十二分的警觉，她觉得事情不对劲：不仅是可可的死，包括那个只闻知名不见其人的“路云霄”，也让她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
为了打消自己的疑虑，温糖便找了个理由来到许媚的卧室，关上门仔细检查了一番。
她早注意到，许媚的床边有一个小柜子，平时总不见打开，起初温糖还没在意，直到某天她无意碰到这个柜子，许媚却反常的尖叫了一声，并且呵斥她离开，温糖才感觉异样。
趁此机会，温糖终于拉开抽屉，没想到里面的东西竟让她大吃一惊。
——抽屉里竟然放着她的首饰！那些熟悉的项链，手镯，戒指，正是上次家里失窃丢失的首饰！
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偷东西的盗窃犯会成为自己的委托人，至少温糖不认为会有这种巧合。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许媚是故意接近她的。
温糖把赃物拍成照片取证，顺手发给沈青行一张，道：“我找到偷东西的贼了。”
“你说我是贼，对吗？”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温糖浑身打了个冷颤。
许媚正站在她身后，冷漠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温糖身上，她毫不掩饰的暴露着对温糖的憎恨，这毫无缘由的憎恨让温糖很不解。
“许媚，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路云霄’，对吧？”
“对。”许媚嗤笑一声。
“所以可可也是你杀的？”温糖错愕的看着她，“它是你养的猫，你为什么要杀它？”
“谁叫它和你那么亲热！”许媚瞪大眼睛，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凶神恶煞，疯癫道：“认不清主人的蠢货，不吃我的东西就算了，还敢抓伤我？是它该死！”
“我真是不懂，为什么命运这样不公平？你什么都有了，有钱，有美貌，连沈青行都是你的，连一只猫也喜欢你，那可是我的猫啊，它凭什么喜欢你？”
温糖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她的头越来越沉，眼皮像灌了铁一样往下坠，想来一定是刚进门的那杯茶水被许媚做了手脚，但还是勉强支撑着问她：“所以……你喜欢沈青行？”
“我当然喜欢他。”提到沈青行，许媚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温柔，与刚才暴戾的模样判若两人，这种病态的情绪反差让温糖心惊胆战，因为她清楚的看到，许媚手里提着一把尖头的水果刀。
“从他做一个视频开始，我就默默关注他，那时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但是一看到他坐在屏幕对面，我就觉得我的生活充满动力。”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无所有，但是甘愿奋斗，他是我留在这个城市的希望。”许媚癫狂的大笑，“你一定不懂吧？哈哈，你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怎么会懂？”
“自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沈青行的直播里，我就开始调查你，越调查我就越嫉妒，你怎么那么好，凭什么啊？”
温糖双腿发软，扶着墙踉跄的跪坐在地，她毫不怀疑，现在许媚想杀掉她，一定就像杀掉苍蝇蚊子那么简单。
许媚越靠越近，她用身体挡住吊灯的光芒，在阴影中高高扬起手中的水果刀，嘶吼着说：“那你就去死吧，温糖，你快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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