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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本来唱歌就好听。”温糖无意居功，回应道。
路灯下，浓妆的许媚好像一只花脸的小猫，她兴高采烈炫耀自己今天拿了多少提成的模样，让温糖觉得又可爱又心疼。
许媚嘿嘿笑，“不不不，我很信运气的，一定是温律师帮我带来了好运。”
温糖突然很好奇，主动询问道：“许媚，你今年多大了。”
“过完年就二十了。”许媚答。
“怎么不去上学？”温糖问，她从心底里感觉许媚有些可惜，说：“你这样的嗓音条件，考传媒大学不成问题。”
许媚回答的漫不经心，“高中成绩不好，学艺术又花不起钱，只能出来打工咯。”
“那……”
温糖本想说，现在烟荆市鼓励成人高考，她可以抓住机会重新参加考试。可是许媚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指着不远处的小区大门，“温律师，我家就在这个小区。”
“哦哦。”温糖听出许媚的弦外之音，便噤了声，对许媚的学业绝口不提。
许媚的出租屋不大，里里外外加起来应该也不到五十平。因为面积不够大，厨房和客厅只好混为一体，冰箱，餐桌都放在客厅中央，也没有沙发和茶几，只有一个不大的电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卫生间和一间卧室，装修的一样非常简陋，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温糖大致看了一眼，卧室里有一张折叠床，斜对角是房子自带的榻榻米，看来这就是今天自己住的地方。
自打温糖一进门，就有一只浅黄色的小猫从客厅里跑出来，似乎是很喜欢温糖身上的香味儿，小猫贴着温糖小腿来回转圈咬尾巴，任凭许媚怎么叫它也不回应，始终在温糖脚边“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这猫叫可可。”许媚给温糖做介绍，“是我把它从小区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刚捡到的时候它连眼睛都没睁开，要不是我用针管给它喂奶，它现在早就进垃圾场了。”
“你喜欢猫？”温糖问她。
温糖把可可抱在怀里，可可伸出小爪子挠她的手，可可的爪子并不锋利，看起来许媚常常给它修剪，它的脸蛋显得格外大，尤其可爱，四只爪子上的小肉垫粉扑扑的，连鼻尖也是粉嫩嫩的。
许媚从冰箱里翻出几包泡面，又找到三颗鸡蛋，一把青菜，一边忙着洗洗涮涮，一边回答温糖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它在垃圾堆叫的那么可怜，我也不忍心看着它死。”
“我做点宵夜吧，要不然一会儿睡着也会被饿醒。”许媚烧一锅开水，麻利的撕开调料包，把泡面扔进锅里，问道：“温律师，你能吃辣吗？”
“可以。”温糖答，忽然想起不能吃辣的沈青行，又想起上次在自己家，沈青行为了讨好老妈，拼命吃了半碗辣子鸡，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呐，温律师？”许媚好奇地问。
温糖抱着可可在餐桌边坐下，随口说道：“我在笑我男朋友。”
“他是一个不能吃辣的人，但是第一次见家长时，为了讨好我妈妈，硬生生吃了一大碗辣子鸡。”温糖用手指捏起可可的爪子，和它握手，盯着猫咪蔚蓝色水晶一样的瞳孔，仿佛在和小猫对话：“可可，你说他是不是傻瓜？”
“温律师已经有男朋友啦？”许媚八卦的凑上来，“你这样优秀的女人，男朋友肯定也很不一般吧？”
“他……”温糖想起远在大洋彼岸的沈青行，想起他们第一次在酒吧见面，想起他隔着窗子给她投送糖果，想起他拿着两颗鸡蛋装奥特曼，不觉哑然失笑：“他没什么好的，就是一个特别幼稚的人而已。”
“你们感情很好吧。”
温糖低声应道，“嗯，确实很好。”
许媚笑着打趣：“那他现在干嘛呢？”
“他做空乘的，现在应该在国外吧，哦对，他刚才还在给我发消息。”温糖打开微信，急匆匆说：“光顾着和可可玩，我忘记回他消息了。”
“这么晚还和你发消息？”许媚道：“他不睡觉吗？”
“我们中间隔着时差，他那边应该还是白天吧。”温糖说。
“那干脆打个视频好啦。”许媚把煮好的面放在温糖面前，又给可可的小食盆里添了点水，站在阳台下唤那只小猫过来：“可可，来喝水啦。”
可可趴在温糖怀里不为所动。
“可可！”许媚叫它。
可可仍是不动，甚至把头往温糖怀里又缩了缩，温糖只好打圆场，“还是先吃饭吧，可可应该是不想喝水，等渴了自然就会去喝水了。”
“好吧。”许媚坐在温糖对面，又提起刚才那茬，“温律师，怎么不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呢？”
温糖面露难色，“我怕他忙着别的事儿。”
“打一个嘛，我特别好奇你口中那个幼稚的男朋友。”许媚吸溜一口泡面，大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温糖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拨通电话，沈青行迅速接通，还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糖糖，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温糖便把自己来到许媚家的事告诉他，末了道：“是我这个朋友一定想见见你，你和她打个招呼吧。”
说着，把手机推到许媚面前，没想到许媚忽然惊呼一声：“天哪，温律师，你男朋友不会是那个出了名的美妆博主吧！”
“被你认出来啦。”温糖躲在手机后吐吐舌头，俏皮道：“沈青行，看来你比我想象中更火啊，连我的委托人都是你的粉丝。”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委托人有点眼熟呢。”
沈青行不方便直接在电话里说，只好悄悄打字发给温糖。
“你见过她？”温糖发了三个问号。
“不确定，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沈青行答。
挂断电话前，沈青行故意多留了个心眼，让温糖把现在所住的地址发给他，温糖虽然不解其意，但也只好照做。
“温律师，我太羡慕你啦。”许媚笑的两眼弯弯，看上去不像是假话，“要是我能找到沈老师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提起男朋友，许媚叹了口气，“一想到那个路云霄不知在哪儿监视我，我就……”
“好啦，别想了。”温糖劝她放宽心，“现在不是有我陪着你嘛，就算他真来了，咱们两个人也有个照应。”
想了想，温糖又提议道：“明天我找人在门口给你安上监控器吧，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路云霄真来了，我们拿到录像证据，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起诉他。”她说。
许媚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面，有些心不在焉。
“安监控器，那应该得花不少钱吧？”许媚嘴唇紧抿，有点不情愿。
温糖做惯了散财童子，这笔小钱自是不在话下，她看出许媚手头拮据，索性大手一挥，“没事，这笔钱我帮你出。”
“真的？”许媚又惊又喜。
“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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