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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软件？
叶南秋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想了一下，想起来是这次节目的赞助商之一。
左越没再说话，不耐烦地侧过了头。
气氛一度很尴尬，来人似乎也在找话题，沉默了半晌。
叶南秋最见不得冷场，忍不住开口，“不好意思，您是？”
对方松了口气的爽朗大笑，对叶南秋伸出了右手，“哎呀，是我唐突了，都没有自我介绍。叶子你好，我是左澄江，是小越的亲哥哥。”
啥玩意？！
这花蝴蝶是左越的亲哥？！
除了身高，你们这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是毫无关系好不好！穿着打扮行为举止上就根本不像一家人，连堂兄表兄都不像，骗人的吧！
叶南秋顿了半秒，发现左越并没有否认，她便扬起营业笑容，握住左澄江的手，惊讶的恰到好处，“您是左教授的哥哥？怪不得呢，和左教授一样，都这么帅，我还在想是不是我的哪位同事，我眼拙没认出来！”
左澄江笑得更夸张，“叶子你也是啊，比电视上好看一百倍，我刚刚都一直不好意思看你呢！”
“哈哈哈左先生就别谬赞了，我一个过气女明星而已。”
“哪里是谬赞，我词穷，都夸不出你的百分之一美，我可以求一个合照和签名吗？我真是你的粉丝！”
“当然可以！”
眼看叶南秋要和左澄江站在路边聊开了，左越板着脸很不爽地插话，“走不走？”
两人刚刚拍完自拍，叶南秋看了眼左越的云，和刚才一样，没什么变化，她赶紧安抚他，“走走走，别急嘛。”
拦了辆出租车，左越招呼都没打，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叶南秋尴尬地笑了笑，“我们现在要去吃晚饭，左先生吃了吗？”
左澄江的眼睛一亮，连忙说，“没有吃。”
叶南秋顺势邀请，“那不然一起？”
“你们俩去吧，反正我也不饿，我走了。”左越突然探出头，摆出要走的架势，冷冷盯着叶南秋。
叶南秋一哆嗦。
就算知道他此时并没有心情极度不好，可对上这样的眼神，任谁都不会不怕吧？
左澄江替叶南秋解围道，“我就不一起了，这附近有家牛肉汤馆，我想吃很久了，今晚在那边解决。”
叶南秋点点头，“那好，我们就先走了，左先生再会。”
左澄江颔首，正要道别，又马上改口，“呃，等一下！”
叶南秋顿住，疑惑地抬起头。
“那个，签名……”
叶南秋倏地想起来了，“哦，今天来不及了，不然您加我微信，晚点我签了快递给您吧。”
碍于车上的左越，叶南秋飞快报下自己的账号，不多耽误，出溜钻进了车里。
上车后，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左越头顶的云让不大的空间变得更狭小，它已经褪去了刚才那些复杂的颜色，如今只剩沮丧的纯灰。
“那个，你哥哥……”
左越皱了下眉，“他不是告诉你名字了吗，没记住？”
叶南秋一怔，赶紧改口，“左先生他，好像有事找你，这么走了真的没问题吗？”
左越看着窗外，突然冷笑了一声，云的颜色比刚才更灰了。
沉默了许久，左越冷声开口，“左澄江估计不是你粉丝，他就那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叶南秋盯着微信上刚收到的好友申请。
“他非得加你微信，应该有别的原因，你不要傻乎乎被他骗了，大概率是病急乱投医，让你来做我的说客。”左越说。
叶南秋没听明白，“让我做你的说客，说服你什么？”
左越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摆弄了一下耳上的蓝牙耳机，“我有项自己研发的、国内外都算得上顶尖的技术，很多公司想收购，但我不想商用，打算交给国家，你明白了吧？”
那句“打算交给国家”一出口，叶南秋差点跳戏。
这是什么遭人诟病的红专台词啊，可左越一本正经地说着，又让叶南秋不好意思笑。
“哦……这样啊。”叶南秋点点头。
“我知道你对粉丝很看重，但左澄江不是，给你提个醒。”
叶南秋想了想，说，“可我觉得他也不一定是为了这些来找你的吧，毕竟是你哥哥嘛，感觉他好像……”
“你这么了解？”左越一挑眼，反问。
“……不了解，我瞎说的。”叶南秋赶紧打住，不再多发表意见。
她确实不了解，可是她看得见左越头顶的云。
尽管他一直冷冷冰冰恶语相向，可见到左澄江的时候，这朵云的底色，始终都是明黄色的。
叶南秋这边通过了左澄江的好友申请，吃完饭回家后，她才看到他一早发来的收件地址。
“我明天签好后就寄出，同城应该当天或者隔天就到了。”
原本以为左澄江睡了，不想他秒回道，“太好了，麻烦你了，没想到在去找小越的时候还能见到你，我今晚太高兴了，追星成功！”
想到左越在出租车上说的那些话，叶南秋淡淡回复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左澄江不再深入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你们吃饭回来了？小越性格比较内向，这几个月就麻烦叶子多多关照了。”
叶南秋想了想，回复，“左先生言重了，我和左教授就是合作关系而已，我还蛮惊讶他竟然有个亲生哥哥。”
左澄江不会看不懂叶南秋的意思，却继续说，“其实我们兄弟的关系有些微妙，这些年我一直在尝试修复，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小越并不想跟我搞好关系，今天让你见笑了。”
左澄江：“这次见面虽然有我的私心，但确实是带着工作的，我也知道他抗拒我的原因，我公司的老板看中了小越的技术，想收购，知道我们是兄弟，想着会好说话一些，就托我做个中间人。”
左澄江：“那是小越辛辛苦苦的研究成果，可听说回国却不受重视，研究院那边一直没有通过他的项目，而且也挣不到钱，他嘛，满脑子家国理想，学院派的不切实际，我当哥哥的不想他的成果被耽误了，能赚大钱不好吗？总比他现在住在研究院分配的宿舍里好吧。”
左澄江说的这点叶南秋是认同的。
左越确实是个满脑子不切实际想法的学院派。
可能是左越一直在搞研究，不了解社会险恶，象牙塔里待久了；也可能是叶南秋太早看遍人间冷暖，反正依着叶南秋，家国天下固然重要，可自己都过得朝不保夕，还是眼下自身的利益比较要紧。
“什么技术这么厉害？你老板开多少钱啊？”
左澄江也不避讳，说了个夸张到叶南秋都没数过来零的数字，又加了一句，“据我所知，如果小越那边不松口，还会加码，应该是股份一类的。”
叶南秋的眼珠快要瞪出来了，她做明星做了这么久，自以为见过些大风大浪，看到这串数字还是惊掉了下巴。
她知道左越厉害，没想到他这么厉害，一项技术收购给到的价钱，比多少钱热辛苦干一辈子能挣到的还要多。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左越面对这么丰厚的条件竟然不为所动。
他是成佛了吧成佛了吧！
叶南秋换位思考想了想，如果有人出了这么大一笔钱，让她卖掉她的歌喉，她的天平会非常动摇的。
叶南秋不知道怎么回左澄江了。
就算左澄江不主动说让叶南秋帮忙劝左越两句这样的话，她在看到这些丰厚的条件后，已经忍不住想作为一个外人插嘴几句了。
叶南秋认真思考了许久，点开了和左越的对话框。
叶南秋：“左教授，我到家了，你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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