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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心率逐渐正常，身体也开始恢复了温度。
助手把保温杯里的开水倒进矿泉水杯里，让秦恩轩握着取暖，看他的唇色不再那么紫，长长舒了口气。
到方旭家时，秦恩轩的状态总算看起来好多了，但脸色依旧白得像一张纸。
不过这么差的脸色，基本是秦恩轩的标配，不会让人太怀疑。
“秦总，你在车里等着吧，我们进去找婷婷。”
“我不亲自去是没法带她回来的，”秦恩轩已经开始整理西装了，“你们觉得以她那个性格，你们谁能制服她？”
助手和司机面面相觑。
秦恩轩还是觉得气短，他叹了一声，拉开了车门，“快走吧。”
方旭所住的小区是本市比较有名的富人小区，独栋小别墅，私密性较好。
秦恩轩是开发商的朋友，在这边也有一套房子，进入小区非常容易。
跟着方旭的一辆车已经停在秦恩轩的车位了，几个人正躲在车里，等着秦恩轩的指示，他们谁都没想到，药罐子老板会大半夜的亲自过来。
他脸色差得要命，感觉随时能跌倒，却也冰冷得要命，“哪一栋？”
“c区26。”
“小陈跟我去，你们几个等着。”秦恩轩说完，给了助手一个眼色，迈着两条大长腿先走了。
助手亦步亦趋地跟上。
此时已近凌晨三点半，路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刚刚从鬼门关小小溜达了一圈的秦恩轩却健步如飞，急急朝c区走。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方旭家门口站定了。
独栋小别墅内唯一的光源只有门口照明的昏黄路灯，映着秦恩轩的脸色越发铁青。
助手上前，代替秦恩轩按响了门铃。
大概过了好几分钟后，可视电话才亮了起来，方旭睡眼朦胧的脸出现在了上边，“谁啊？”
秦恩轩推开助手，站在了摄像头前，连佯装的笑容都不愿意伪装了，“方总，我来接舍妹回家。”
方旭愣了一下，“秦总？麻烦稍等，我给您开门。”
卡啦一声，欧式风格的铁质大门打开了，助手帮秦恩轩把门拉开。
没过多久，方旭家的灯也点亮了。
秦恩轩走到正门口时，只有穿着睡衣的方旭一个人站在门口，他倒没有扬起他那副假惺惺的笑容，平静地注视着缓缓走来的秦恩轩。
“秦总。”方旭打了声招呼。
秦恩轩站定，看着他，“舍妹呢？”
“婷婷刚刚醒来，等一会儿就出来，秦总有什么我们进来说吧。”方旭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秦恩轩不再看他，“不用，我没什么话要说，等婷婷出来我们就回家了。”
两人沉默地站着，气氛越来越僵持。
半晌，秦恩婷穿着一件吊带连衣裙的居家服急匆匆跑了出来，看到秦恩轩，大吃一惊，“哥哥？真的是你？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秦恩轩冷笑，“你还好意思问我来干什么？”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秦恩婷的手腕，“我不想站在这里说，有什么回去再说吧。”
秦恩婷挣脱哥哥的手，靠近方旭站着，“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恩轩好整以暇，“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你跟踪我？”秦恩婷抬高声调。
秦恩轩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她。
“你真的跟踪我？！你为什么跟踪我？你凭什么啊！”
“婷婷，不是，不是的，”助手赶紧解围，“你从车上下去之后，怕你出意外，秦总就让我们留意着你一点儿……”
“那不还是在跟踪我吗？”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跟我回家。”秦恩轩的身体再度不适，不想跟妹妹多废话。
方旭劝秦恩婷，“跟秦总回去吧，你不是也说明早要回去了吗，听话，不差这一会儿，去吧。”
“我们兄妹说话，轮不到方总一个外人插话。”秦恩轩冷冷打断方旭。
方旭微怔，面露尴尬。
“我不回去了，谁爱回去谁回去！”秦恩婷大声道，“还有，我告诉你，方旭也不是外人，他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未来想要结婚的对象，你明白了吗？”
秦恩轩气笑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恩婷，“你说什么？”
“没听清是吧？没听清我再说一遍，”秦恩婷说，“方旭不是外人，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未来会结婚的对象，明白了吗？这回听清了吗？没听清我就再说一次，两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让你听得清清楚楚牢牢记住！”
秦恩轩的眼前有出现了黑斑。
他暗暗稳了稳身形，看着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妹妹，“你在跟我说气话？”
“你觉得我像在跟你说气话吗？”
“你们不要吵了，”方旭打断两人，“婷婷，你跟秦总回去，有什么你们回家好好说，现在已经很晚了，秦总的身体……”
“我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吗？”秦恩轩冷冷看着方旭，“我说过了，我们兄妹二人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百般嫌弃的人！”秦恩婷吼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撕破脸了，他还在为你说话，还在考虑你的身体，可你呢？我今天才发现，哥哥，原来你的好涵养只会给跟你一样的人，你永远都不会认可方旭的。”
秦恩婷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也不用认可他了，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秦恩轩一踉跄，助手赶紧不动声色地扶住他。
“婷婷，你知不知道秦总他……”
“不要说了，”秦恩轩打断助手，摇了摇头，“不要说了。”
“所以，你真的不跟我回去，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和这个人在一起，是吗？”秦恩轩问。
秦恩婷梗着脖子，“嗯”了一声。
“我有害过你吗？婷婷，哥哥哪一次有害过你？听话就这么难吗？”秦恩轩的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有力。
秦恩婷看着他的眼睛，“听话很容易，可坚持自己很难，遇到一个真的喜欢的人也很难，这回错的是哥哥，我没有任何错，哥哥，我长大了，我……”
“知道了，”秦恩轩一抬手，“不用再说了，你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吧，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了。”
“走吧。”秦恩轩用力握了一下助手的手。
助手带着他转过了身。
“所以你到现在都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是吧！秦恩轩，听我说完一句话，到底有多难啊！秦恩轩！”秦恩婷带着哭腔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歇斯底里。
我也很想听完啊。
可是来不及了。
秦恩轩在助手的搀扶下，逐渐走出了方旭和秦恩婷的视线范围，经过拐角的围墙后，他双眼一翻，重重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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